我小时候老觉得生病才好,因为那个时候妈妈会给我更多好吃的东西,所以我会没病装病,然后获得那些因此而得到的照顾包括不去上学,但是要真的生病可难受了,我一点也不想要那可以因为生病而得到的好处了。我们已经从世界范围内得知当经济发展的时候,人们的幸福感总体上是下降的,而相反那些相对落后的国家比如不丹、基里巴斯、哥斯达黎加的人民却更加幸福。我们也有人得到结论说,那是因为现代文明的发展带来了享受,也更多的罪恶,消除了贫困,也消除了社区联系与质朴的人际情感。但是有多少人即使在声称不幸福的时候愿意回到他们自己感到更幸福的那种过去呢?这也让我想起90年代初当有人声称更向往文化大革命的时代的时候,田纪云先生问如果给你们弄一个左的特区你们有多少人愿意去呢?
人们会选择性地进行社会感受的表达,不代表人们的选择倾向。我们很多人怀念童年的时光,无忧无虑,但是如果再加上童年的缺衣少食那么有多少人真的愿意回去呢?有的人在情感不再的时候怀念美好的过去,但是那很多是因为失去以后的念好,如果把那些吵破头的事情再放在前面,有多少人还愿意重修旧好呢?说到底,这个世界上本没有绝对的好与不好,我们只能在相对的好与不好中选择;我们也不aihuau.com可能得到完美的解决方案,我们只能在有限的资源与成本条件下将就我们可能得到的结果;我们也不可能得到了开始由我们提议的解决方案而真的满足,我们总是在自己或者别人弄出来的新的问题中继续朝前走,继续解决问题与制造新问题。
因此我们期望的未来与目标其实并不是一个真实的好的目标,而只是一个激发我们去追求的偏好,在本质上没有啥好不好,而仅仅在它是我们愿意追求的目标的时候能表现出热情与激发其他人的能量,实际上恰恰是这样的偏好让我们对于可能遇到的不好的感受更能耐受与包容,也更能把我们去追求本来也许不怎么美好的事物美化。有追求与例行公事的区别在于,后者我们可以任由别人褒贬而不会去为它辩护,更不会因为属于自己的偏好而去突出地去补足与增益。我们其实也是在选择性地促进或者否定一些事物,就象我们今天争议中的很多事物,大家站在不同的角度就会有不同的看法,而那些相对凝聚比较多的人的支持与投入的事情就可能变得更进步一些,而也可能让大家感受更好一些。所以选择性不只是一种感受,也是一种行动的取向与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