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装比政治更重要,传媒对我的演说,还不如对第一夫人的衣着打扮重视呢。”
文 | 本刊记者 谭相宜
至少在刚开始,大家是打算看这位前超模、歌星,新任法国第一夫人布吕尼笑话的。3月26日,法国总统萨科齐携布吕尼访英两天,英国《每日邮报》很真诚地赞美:“多么不同凡响的一天……她这次没有忘记穿衣服!”
有“一只带着终结者笑容的螳螂”之称的布吕尼,过去可谓“劣迹斑斑”,除了与滚石主唱米克·贾格尔等人的绯闻和对文学出版商安多文父子“大小通吃”外,2007年她接受《费加罗报》采访时说:“我是一个征服男人的人,一只猫……一夫一妻让我很厌烦,我更喜欢一夫多妻和一妻多夫。”纽约克里斯蒂拍卖行的商人们显然明白选择在此时公开拍卖布吕尼的黑白裸照多少有“哄抬物价”的效果[4月10日,该照片以4.5万英镑(9.1万美元)的价格,被一位中国收藏家买走]。
然而让大众大跌眼镜的是,布吕尼用实际行动证明,作为爱好在时装秀后台见缝插针读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的知性美女,她的头脑比起身材毫不逊色。抛弃了过去不羁歌手打扮的五袋牛仔裤、棉衬衫,布吕尼极有外交智慧地选择了来自英国的迪奥设计师约翰·加里亚诺设计征战英国的“盔甲”,而素来惊世骇俗的加里亚诺这次也收敛起了狂放,Dior为布吕尼提供的全套衣衫成为“浪子回头”的最佳诠释:保守的灰色套装、药盒帽、平底鞋,甚至带几分拘谨和羞涩,文雅端庄得令人吃惊。几乎不发一言,布吕尼用最经典的60年代复古款充分表达了对传统的追忆和妥协,赢得了整个舆论战斗。
即使在国内的时候,布吕尼对时装的选择也格外用心,在与萨科齐低调结婚和后来宴请以色列总统的场合上,她都恰到好处地选择了本国的老牌爱马仕出品的礼服,而不像总统的前妻塞西莉亚那样自我——塞西莉亚甚至在萨科齐总统的就职典礼上也敢于穿出自意大利Prada的衣服。
在人们热烈谈论布吕尼的同时,她也被不停地拿来和两位同样以霓裳表达自我的女性作比较:戴安娜和杰奎琳。著名时装杂志编辑约曼斯这样评价布吕尼的“修女装”:“非常、非常之安全,尤其是配搭手套,不禁令人回忆起凡事都要做到正确的年轻时候的戴安娜。”
一样是初入政治社交圈,年轻时候的戴安娜一样在典雅雍容中难免矫揉造作。据说在举行大婚前一天,她甚至要求婚纱的开胸位置下移,为此与王室人员发生争执。在展现个性处处碰壁的初婚时期,她甚至放弃了自己喜爱的黑色去迁就王室的传统颜色:蓝、紫、黄、白。戴安娜在1988年访法时,穿着最规矩的红色大衣,携经典Chanel 2.55包。然而随着她婚姻生活的裂痕,戴安娜开始毫无忌讳地穿起原来为顾虑查尔斯身高不够而一直放弃的高跟鞋(布吕尼同样为了萨科齐的身高作出了相同的牺牲),以及胸线越开越低、紧紧包裹身体的范思哲,包括1995年的粉红套装和1997年的蓝缎裙。
而布吕尼这次的成功装扮,更被认为是刻意模仿了杰奎琳的优雅模式,杰奎琳的小圆帽和简洁套装被《时代周刊》评价为“定义了现代时尚”。对高级时装无节制的热爱,她的开销在1962年攀升到12.1461万美元(相当于目前的75万美元),超过了肯尼迪总统的年收入10万美元。但当她穿着一直钟意的设计师纪梵希设计的象牙色绣花长裙配外套,令整个法国倾倒的时候,肯尼迪终于不再抱怨了,“……因为时装比政治更重要,传媒对我的演说,还不如对第一夫人的衣着打扮重视呢。”
王尔德也说过这样的俏皮话,时装所给予人的安全感,是宗教永远办不到的。布吕尼的英国之行正显示了一个名女人在适当场合穿适当衣服可以表达出的强大力量,当然这次事件的最大得益者或许是萨科奇的好友伯纳德·阿尔诺,Dior母公司LVMH集团主席,免费给迪奥时装一次绝好的宣传。另外,布吕尼本人的时尚突击还不仅在于这一次的翻身出场,她为Tommy Hilfiger品牌设计了可作为小旅行包的黑色款XXL大手提袋,会在4月21日上柜,价格定为1000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