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样强烈的情绪去祈求咱们的无冕之王,不要在行使自己权利的同时,漠视他人或企业的正常经营权利。否则,这无冕之王就会成为社会杀手、企业杀手
文/黄怒波
做了企业,做了名人,就不得不与各种媒体过招。这当今的天下,媒体太多,都是些“人尖子”,或者说是“啄木鸟”,这嗅觉或第六感官异常的发达。社会的进步,经济的新动态,无不在他们的笔端及时批露。此外,对坏人坏事、奸商贪官、不法分子真正像啄木鸟一样,一个个挑出来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照我说,当今的媒体帅哥靓妹们是社会的温度计、气象站、无冕之王。
但是,凡事都有双面性,真真假假。商人有好有坏,官员有廉有贪,这记者也有善有恶。媒体一旦丧失了公正性、客观性,就会从无冕之王变成社会杀手、企业杀手。
南疆风波
中坤集团是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下,很幸运地成长起来。不管大家相不相信,我们在今后的发展中,实际上更多考虑的是,用企业的经营行为造福于社会、造福于员工。辛辛苦苦地做了这么多年,我们现在是海淀和黄山等地的纳税大户。面对突如其来的财富,我们其实惶恐多于得意。把企业再继续办下去,实际已经成为了一种压力。当年,仅仅是谋生,想活得好一些。现在变成了责任,要让企业不能垮。要以通过企业的经营活动,给社会,尤其使我生长过的中国的西部地区带来财富为快事。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去了南疆。在南疆的投资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们也不想做什么房地产或旅游业的老大。当然了,也没能力做。所以,我们考虑的是目前的大钟寺国际广场、中坤大厦等房地产项目完成后,我们将持有大量的物业。在投资成本回收后,我们希望把钱投向西部地区。那古老的宏村,当年一贫如洗,就是因为中坤的进入,现在成了当地的首富之地。一个项目带富了一方,一个企业启动了一个区域。这种自豪、满足感是终生的。所以,我们也想在南疆复制这种经验和快感。
南疆地域辽阔,具有丰富的旅游资源。山是山,水是水,还有许许多多的文物景点。进入到南疆,我们看到经济落后导致了自然资源无法利用和保护,文物景点被盗,自然被损坏,情形严重。国家文物局和自治区文物局及各地的文物部门,费尽心血从事着抢救、保护的重大工程。然而,一是我们国家的文物太多了,二是我们许多拥有文物的地区太穷了,这就发生了问题。实际上,这些文物景区都在经营,向旅游团队开放,主要是地方文物部门成立的旅游公司在管理、收门票。但是,文物部门的长处和专职是保护文物、研究文物,旅游开发就成了弱项,因而入不敷出。他们也算是国有企业吧,因而存在着一些国有体制的弊端。中坤一进入,政府都要求中坤、或者说希望中坤把各种旅游资源予以整合。我们认为既然都是在经营,又经营得不好,而且经营的部分只是旅游景区部分,不涉及到文物的保护,因而与政府一一签定了协议。我们负责任地讲,是从自治区到各层都认真地研究制定了方案,保证了三权分立。
树大招风,人强招损。国家文物局很快提出了异议,要求整改。对中坤来说,听党的话跟党走,是起码的生存常识。本来一无所有,现在也犯不着非得拿文物当摇钱树。站在国家文物局的立场讲,全国的文物景区绝大部分都在被各种各样的企业经营,问题不少,只能严令禁止。这是极正常的管理行为。就像国家突然命令不许民营企业玩钢铁、玩水泥、玩发电,那就乖乖地撤出来算了。又像现在不让盖豪宅、建别墅了,你听话不就完了。所以,我们用最短的时间从文物旅游景区撤了出来。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大约是天注定,命该有。你越不想惹事,你越有麻烦。眼下又抓了、垮了多少企业家,基本上眼瞅着民营企业变成了人民的对立面。在这种社会情绪之下,谁敢不藏着头、缩着脖呢?但偏偏“是祸躲不过”,本来也就是个文物部门整改问题,我们也很听话地用最快的时间撤离。现在像小河墓地这样的景区,文物部门没钱管理,没人能接,希望我们能耐心等待。我们还继续老老实实地看着,一批批地抓着盗墓贼。一句话,这是中华民族的财产,我们要继续地看好它。就是说,不让经营是回事,但绝不能破坏,造成损失。中坤该做的都做了,可有人偏偏不放过。
大概是顺应目前社会上流行的惩罚情绪吧,有人对中坤在南疆的投资问题做了捕风捉影的报道。新疆、甘肃的两位记者,在南疆就中坤投资的问题,既不采访当地政府,也不采访中坤,以社会上有反映为由,说中坤投资不到位。北京和新疆的两家媒体又做了不实转载,标题耸人听闻,足够吸引眼球。
新闻的起码原则是客观、公正。极少遇见不采访、不核稿就发稿的媒体案例。等于是对中坤的一次缺席审判。中坤也是命该如此,谁叫你挣那么多钱呢?谁叫你还没有垮掉呢?所以,你就得受受难。实际上,我们抱着一腔热情来到了南疆,是当地政府一杯酒一杯酒地把我们招商引资。正由于西部的经济落后,这些年来,新疆自治区党委、政府和南疆五地州党委、政府呕心沥血,努力营造了一种勃勃向上的招商引资气氛。在这种背景下,中坤深受感染和鼓舞,糊里糊涂踏进了南疆的大门。我们签定的协议是投资期3—5年。在遇到了种种无法预料的磨合、困难之后,我们现在如约完成了景区配套设施的各种前期规划,进入了大规模投资期。
“马太效应”
在落后地区投资我们是有经验的,一般是三部曲加一个结尾。首先,是酒杯交响曲。政府的招商部门先你而醉,诚挚感人,你欠了人情,留下了好感,不好意思不去。那当地群众呢,也肯定会盛装而出,载歌载舞,上马酒、下马酒地让你感动流泪。第二部是关门打狗曲。进了门,从政府到群众,没有不说你好的。但是,你碰到的是不同的部门、不同的利益阶层、不同的文化氛围。党委、政府没有说要赶投资者走的,但是,个别人、个别群众、个别被动了奶酪的企业就开始了种种“打狗运动”。第三部是胜利交响曲。经过了种种磨难磨合,利益各方终于相安无事。如果这个企业没被打走,没被气走,那也就乖乖地待了下来,也就开始赚了钱,缴了税。老百姓也把你视为本地的企业,一切归于平静,方方都赢。一个结尾是,你挣钱了、赢利了,后来者蜂拥而来。政府看得眉开眼笑,老百姓走在街上舒坦。你这个先来者心就又揪起来了,因为市场竞争的好戏开始了。
具有如此丰富的经验,中坤对南疆的投资是有条不紊的。最坏的打算是把企业挣来的钱,就算是捐赠给南疆人民。眼下流行的是大富豪、大手笔的捐赠。你看那盖茨,基本捐出来了。巴菲特,也基本捐出来了。咱做不了那么高尚、那么伟大,得把高尚、伟大的机会留给人家。咱就把南疆的投资捐给南疆的政府、人民,不也是很爽吗?
麻烦的是,在南疆风波一事上,多家媒体也一个一个来采访中坤。虽说是做到了客观、公正,但是,中坤似乎陷入了祥林嫂般的境地。更麻烦的是,绝大多数人张口就说“你们干嘛跑到那种地方投资”。这实际上真的有问题了,是对南疆投资环境的质疑。能问我的,大部分是企业家。老百姓看了可能觉得高兴,但是企业没有不心惊胆战的。你说,中坤假如在新疆挣了大钱,马上会有10家、20家企业纷纷而至。但是,中坤要是投资遇阻了,会有100家、200家企业举一反三,视为禁区。这就是所谓的“马太效应”。新疆自治区领导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已经紧急指示有关部门、媒体,公正、客观地报道中坤真实的投资情况。
中坤咽不下这口气。本来就活得很累了,好好地响应党的号召,从一个穷人致了富,却又因富而祸,还不如当年穷的时候。所以,我们仅仅是为了一口气,起诉了西部的这几家媒体,法院已予受理。这时,这些媒体的负责人又找来了,说是误会了,记者发稿时我们出差了,没审稿。我们愿意和解,再做一些正面报道。还有人,居然警告说,你们到处有企业,难免没有事,留点后路吧,给大家点面子。问一句,凭什么呀?这不是一个面子问题,是新闻道德问题。作为党的重要喉舌的媒体,要珍惜无冕之王的宝贵声誉。闯了祸了,赔个不是就了了,下回不是可以再来吗?按时髦的话说,干坏事、犯错误付出的代价成本过低的话,这种错误只会加倍重复。
眼下,中国人时兴的是看负面报道,不是杀人了,就是哪个名人名企出了丑闻。正面的,当你是花钱买的新闻。这样的话,媒体纠错的成本也太低了吧。所以,我们坚持必须由法院审理判决,必须依判决来决定谁对谁错。中坤受冤也许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你不能把宪法糟蹋了。
开个玩笑,如今的中国人,不像当年顾面子、装样子,满口政治口号,一提个人利益、一提钱就脸红。现在是网上网下板砖乱飞,名人明星比着出丑闻、闹性史。贪官污吏越贪越腐败,一揪一窝一窝的,一出手就是上亿的。新闻媒体的标题越来越吓人,把人逼疯的也有。国企越改越垄断,利润呢,也不知是否能回到咱国库,让全国人民群众沾点光。民营企业越挨骂脸皮越厚,判个三年五年的,出了狱倒更火爆。这专家学者们呢,比着互骂,像世纪末日大预言似的,红口白牙地说泡沫、论危机,张口就来,随时变调。那文人墨客们也不闲着,老的激昂、愤世嫉俗,小的牙俐,口带脏字,大家都是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架势。厚黑学盛行了,似乎整个一个都不顾脸面了。不知这时代是进步了,还是出了问题。
上面说了些气话,用这样强烈的情绪去祈求咱们的无冕之王,不要在行使自己权利的同时,漠视他人或企业的正常经营权利。
否则,这无冕之王就肯定会成为社会杀手、企业杀手。把企业都杀光了,这媒体还干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