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系列专题：旺季营销
一方是蓄势待发，一方是低调徘徊，中国的新富阶层肯为私人公务机这一高效而豪华的空中生活方式买单吗？
文/本刊记者 侯燕俐
“假如现在这个房间坐着10位已退休的世界顶级CEO，我敢说不出五分钟，他们肯定会谈到私人飞机，谈到难忘的机上生活。”通用动力集团执行副董事、湾流公务机公司董事长 Rhyran Moss 放缓有些紧绷的表情，打了一个比方。
别再提是否对中国市场有信心的老套问题——没有信心，Moss先生会从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就频繁来华么？“关键问题是何时进入。”Moss顿了顿，强调了“when”这个单词，浓重的鼻尾音突出了表达的力度。
眼下“你们是受欢迎的”这一信号越来越明显。对此，Moss还进行过一番推理：中国经济在高速增长，因此中国公司必将向国际化大公司的规模和方向上挺进，中国有实力的大公司总裁迟早会把公务机提到议事日程上来。
不过Moss也清楚，人们对于私人公务机这一概念的理解和接受需要花些时间。如同从大巴、出租车到私家车的变迁，从头等舱到包机再到私人公务机也顺应了一般的发展规律。私人公务机的最高境界在于机主自主决定出行时间、机组人员、搭乘对象以及降落机场。
Moss本人的不少日程安排都在飞机上搞定。他称自己经常在机上查看电子邮件，召开商务会议，利用海事卫星电话和地面保持通联，不断调整活动计划。“要知道，作为商业人士，时间、效率和灵活性都是必需。”
这回，Moss不能错过的重要约会是8月9号至11号在上海新国际博览中心举行的亚洲航空公务机展。这是美国公务机协会继2004年香港之后在亚洲举办的第二届公务机展。
除湾流之外，另有知名公务机制造商纷纷到场：加拿大庞巴迪（Bombardier）公司、法国达索（Dassault）公司、美国塞斯纳（Cessna）公司等，巴西Legacy和波音BBJ也设立了自己的展台。会展现场稍显冷清，更多被称为“潜在客户”的低调中国老板被引导到虹桥机场的静态展示区。
“空中办公室”的秘密
如果对几个月前在北京召开的财富论坛还有印象，就不难联想到那段时期，首都国际机场成了40多架私人公务机的大斗技场：沃尔玛首席执行官约翰·门乘坐的是庞巴迪私人专机，柯达公司总裁彭安东乘坐的是环球快车公务机，三星董事长李健熙乘坐的是波音737-700专机，雅虎董事长杨致远乘坐的是载客19人的湾流公务机，巡航速度达902千米/小时。
如今，虹桥机场成了十多架主流公务机的秀场，只不过它们等待的中国主人还远在未来时。地面温度很高，热浪袭人。安检过后，一眼看到传说中的湾流G550停在那里，机身设计流畅。飞机长约96英尺，高约25英尺，翼展约93英尺，发动机采用劳斯莱斯BR700。这款造价达4000万美元的豪华公务机，驾驶舱里配备了湾流独有的增强视景系统（EVS）。如此，飞行员可在着陆前最大限度看清地面事物，以便精确定位、安全着陆。
金黄色的皮椅，可左右转动、拉放自如。舱内载客14人，横向的长条沙发发散雍容气质，金色烟灰缸嵌在椭圆形舷窗下的褐色扶手上。洗手间两个在前舱，还有一个在盥洗室。厨房居于舱尾，有倒挂的精致高脚杯、咖啡壶和微波炉。电影、音乐等娱乐设施样样齐备。如果不看窗外，这就是立即可以伏案工作的办公室。
“吃饱了就有可能飞不上去了”的笑话，说的是载重量对于飞机飞行质量和安全性能的重要性。在飞机重量允许的范围内，客舱的内部陈设可以根据机主的意愿推倒重来。私人公务机一般都依据定单制作，不同的机主有不同的考量：比如阿拉法特的专机上配有更多防弹体系以确保安全，而沙特国王的客舱则尽可能贴满黄金以对应其高贵富有的地位。
与湾流IV、湾流350、挑战者604一样，波音BBJ(Boeing Business Jet)也属于高端豪华公务机，由波音737改装而成。公司只卖“毛坯房”，造价高于3000万美元。内部精装修则需机主另付大约百万美元的费用，启用有资质的内舱装修设计师。这次公务机展，波音BBJ并没有派飞机过来。飞机模型的样板间显示，内舱自然分割成个人休息室、淋浴室、商务会议室和酒吧四个区，完全是将家和办公室一同搬到天上。
为了兜售自己，各路公务机生产商不惜本钱。每架参展飞机基本费用是1万美元，停场费按飞机吨位计算，1800美元到6500美元不等。国外参展飞机需加上进口通道费、油费和地面代理费等，如此，一架飞机仅参展费用不低于10万元人民币。
烧钱的艺术
杭州道远集团董事长裘德道极有可能在湾流G550前停留了很久。继远大集团总裁张跃购买塞斯纳奖状公务机之后，裘引入了造价6500万元人民币的美国雷神公司的“首相一号”，这满足了其母亲“三年之内买个比奔驰车更大的飞机”的愿望。“首相一号”系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轻型喷气机，这次也作为参展飞机停在虹桥机场，显得极为精巧。
时间就是金钱。如果不是执着于公务机价格的绝对值，从总收益来看这一新事物或者能坚定一些企业家购买私人公务机的信心。海尔、春兰公司拥有自己的直升飞机，高效体面地赶赴各地进行商务谈判，在空中传播公司的影响力，这些往往被视为比买飞机本身更重要的“无形资产”。
波音中国有限公司销售主任邵祝平对其公务机在国内的发展持谨慎乐观态度，“很多人关注，很少人真正下单买。国内企业家也许会考虑塞斯纳这样的轻型公务机，造价相对低，可兼做投资用。端看你的需要和实力是否达到这个层次，要知道，杰克·韦尔奇和波音大老板各有两架BBJ。”
据有关资料，国内现有公务机数量不足20架，未来五年内至少需要公务机600至1000架。目前，国航等公务机包机业务通常是每飞行一小时收费2万至3万元人民币。
与“买车容易养车难”同理，公务机需要交纳机场停放费、机场内旅客服务费、安全检查费、训练费、试飞费、最低基础费等。机务维护费用加上驾驶员、清洁工等工资，每月至少7万元左右。除去基本维护费，一旦起飞，每小时运营成本约4000元。此外，国内的空管制度、审批程序、机场数量不足等也会对私人公务机的使用造成一定影响。
加拿大庞巴迪公务机国际包机网执行董事莫利顿在会展接受采访时表示，“在中国个人购买飞机投入运营还有很多限制，那些购买飞机并挂靠在航空公司或国际包机运营商委托管理的私人企业主是庞巴迪开拓中国市场的重要客户。”
国外提供了一些更为灵活的模式：比如与公务机公司进行产权共享或者多家企业主集资购买等。国内私人公务机生产商也不甘寂寞。2003年，自主研制的首架私人公务机“小鹰500”下线，售价200万人民币。有心尝试的企业家或可买个“小户型”过过瘾。
还没有太多国内企业家对私人公务机这件事发表公开看法，不过私人奢华时代已全面到来，从海、陆、空三个纬度包围富人生活：私家游艇、私家别墅、私家车以及私人飞机，国外有个别亿万富豪甚至已乘航天飞机去月球逛了一圈。
但也存在个别小概率事件。比如无论私人公务机发达到什么程度，至少对于说服盛大网络董事长兼CEO、新富人物陈天桥是有限的——据说他本人讨厌坐飞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