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互联网高歌猛进的年代里,雅虎在中国显得过于“优雅闲适”了,随着收购3721的成功,它的“虎性”会由此显露吗?
杨致远不愿意回答两个问题:1、生于1968年的他在36岁“本命年”最想得到的礼物是什么,或者对“人到中年”有何感受?2、创业十年的雅虎已经在全球的搜索引擎领域输给了Google,在即时通讯市场则逊于美国在线AOL和微软的MSN,更不要提拍卖网站eBay了,作为雅虎的创始人兼“酋长”的他如何评价?
这个曾经的“互联网黄金时代的金童”笑着摇头,他认为自己仍然年轻。坐在旁边的雅虎董事长兼CEO Terry塞梅尔打趣道,“我老了(62岁)。”曾任时代华纳CEO的塞梅尔3年前来雅虎时,就有分析师说,“这是成年人照顾小孩的一个典型例子。”
无论杨致远或者雅虎“长大成人”与否,他的风格都已发生了变化,不再像前几年上杂志封面那种硅谷式的衬衫牛仔裤,而是西服领带,说着“创业是冲刺,工作是马拉松(尽管他连一公里都跑不了),雅虎需要坚持”之类的字眼。进入中国市场5年、在中国却不属于一流互联网公司的雅虎也终于“走出了第二步”,1.2亿美元收购3721以打败Google及百度,并和新浪合作拍卖网站与eBay及易趣竞争。
其实2004年4月2日,杨致远在美籍华人组织“百人会”洛杉矶第13届年会上,和华盛顿州州长骆家辉、医学博士何大一领奖时就透露了这两个投资举动。他说,“我的经历是三代移民的故事,我的祖母在上周刚刚去世。美国给了我成功的机会,而我的父母亲和祖父母则给予我把握这个机会的机会。”
身为美国社会主流人物的杨致远4月13日却在北京受到了雅虎在中国为什么不“主流”的疑问。比如策略不明确,高层不稳定,投入又缺乏,搜索和邮件的收入模式单一,内容、广告、短信等业务表现尴尬,根本无法与新浪、搜狐等竞争……但是,杨致远不认为雅虎在中国是失败的,“我们不想走得太快,更看重长远的积累和发展;新环境、政策的变化都会带来新机会,下十年将是雅虎最精彩的。”
面对商业问题时的杨致远一点都没有互联网“偶像”的风采,他自称“本来就不是做生意的料,雅虎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并不全然用做生意的角度来看事情”。但Google和eBay却不以为然,同样是斯坦福大学产物的Google如今比“前辈”雅虎更如日中天;而在“新雅在线”开通的第二天,eBay就宣布对易趣追加投资,并更名为“eBay易趣”。
反正创业十年杨致远“非常满足”,不觉得有什么遗憾或失误,尽管雅虎错过了:1,针对AOL时代华纳合并而收购一家传统媒体相抗衡;2,收购Google“防患于未然”;3,收购eBay以作“合乎逻辑的扩张”。杨致远的个性是“向前看”,经常对员工说:“不要去想明天的股价,要想一想三年后公司的样子。”身价12.8亿美元的他每天只看股价一次而已,收盘时甚至连自己的持股总数都不清楚。雅虎股价最高时为2000年的237.50 美元,最低是2001年的8.11美元,今年4月升至三年来的最高点56.04美元。
不过,曾使雅虎辉煌的自由理论讨论和学院派气氛已不复存在,被《商业周刊》评为2003年度“可能是互联网泡沫破裂后表现最佳的经理人”的塞梅尔(发行过电影《超人》、《黑客帝国》等)把雅虎变得更有效率。相比而言,Google的页面异常简洁,雅虎则充满了商业气息。eBay与雅虎谈判时曾起过一个贴切的代码:“黄色Yellow”,以示雅虎是骄傲自大和喜欢控制的。
这种变化是必然的。杨致远说,“网际网路就像疾驰的火车一样驶来。”Terry也说,“雅虎初创时所做的每件事都非常出色,但是时代变了,企业也正在改变。”杨致远的商业观是:“第一,在竞争中确立我们占有一席之地;第二,永远不要和微软竞争……我们努力的方向是成为顾客的其中一种选择,而不在乎有多少对手。”
杨致远喜欢披头士中的保罗·麦卡特尼,也珍惜中国的传统,每天都吃中国菜。他现在关心“未来一年怎样维持雅虎的竞争力”、“如何成为业界典范并建立更多的结盟”。
“也许到40岁时,我会厌倦这一切,去找些不一样的事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