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成功帮助2002年中银香港海外上市的瑞银华宝，将再次赢得中国银行上市项目吗？
文/本刊记者 丁 伟
在2004年5月欧盟东扩的背景下，曾当过10年欧盟副主席、在中国加入WTO的进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的里昂·布里坦出现在北京，无疑多了一层特殊的意义。这位对中国有着很深理解的银行家、瑞士银行（UBS）所属、欧洲最大的投资银行瑞银华宝（UBS Warburg）全球主席，与集团CEO彼得·伍夫利一起，和中国央行行长周小川、证监会主席尚福林见面交换了关于中国金融业改革的看法。
无论如何，类似的高层会晤都会在“名利场”般的投行业引起丰富的联想：成功帮助2002年中银香港海外上市的瑞银华宝，将再次赢得中国银行上市项目吗？或者别的重大突破？……瑞银华宝中国副主席何迪向本刊记者否认了“项目说”，但他也坦承，“什么吸引外资银行到中国来？无利不起早啊！”
虽然没至于“起了大早、赶了晚集”，瑞银华宝参与发行了中国第一批B股（如上海电真空）、第一批可转债（如中纺机、深圳南玻）、第一批H股等，但后来在电信、电力、石油等大型行业重组方面“应该说落后了一步”；自中国移动二次配股、中银香港上市之后，瑞银华宝也跨入了这个行列。不过，何迪说，“中国大的项目只有两家投行—高盛和摩根斯坦利全面介入了，第三家也就是我们了。”如今，瑞银华宝在QFII（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上表现突出，第一家申请、而且已经在A股市场投入了最大额度—6亿美元。
“母国市场”
去年12月底，瑞银集团CEO彼得·伍夫利对《华尔街日报》表示，作为一家全球性的投资银行，中国市场将刺激瑞银进一步发展，“瑞银在欧洲当然首屈一指，这是Home Market（母国市场），在美国也已步入轨道，中国将是瑞银下一个成长舞台。我们进入中国已多年，目前感觉已作好了充分准备。”去年7月9日QFII第一单亮相时，布里坦说，“我们希望在中国市场不断增长的过程中不断发现新的机会。”
但像所有的外资银行一样，瑞银华宝对中国也有一个逐渐认识的过程。尽管上世纪90年代初，瑞银华宝在中国资本市场积极做了开创性的业务，但也遭遇过挫折，瑞士银行曾因当年“广国投事件”损失1亿元。何迪1997年加入瑞银华宝时，受亚洲“金融危机”影响一度很困难，后来也丢了一些大项目，“但不等于瑞银华宝在中国就失败了。”
今年上半年，何迪说，“高盛、摩根斯坦利拿到什么大项目了？除了建行上市。”在收购兼并方面，瑞银华宝参与了1月份华能国际23.9亿元收购深能源25%权益、4月份中国电信278亿元收购10省市资产项目，“也正在做一单中国企业海外收购，将会蛮轰动。”无论是IPO、QFII、资产管理还是合资证券公司，瑞银华宝的业务都将在中国全面展开，“我们最终的目的是把中国做成自己的一个Home Market，而不是作为客卿在这儿，成为中国资本市场发展和改革中的一个建设者，而不是局外人。”
与同在欧洲的德意志银行、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等相比，何迪认为瑞银华宝“持续性要好，没有大的起伏”，比如他最自豪的中银香港上市之后，瑞银华宝继续帮它做了不良资产处置，并在去年圣诞节前一个星期配售19亿美元，“包括希望跟中银总部进一步……投资银行最关心的建立一个Consistent（连续性）的业务客户群。”
一个投资银行要想长久，必须有三种因素：一，品牌，靠专业服务赢得客户；二，吸引人才并发挥作用；三，对市场的承诺程度、战略能不能始终如一。何迪说，“也许一段时间也许有一些项目可能拿不到，我们当然也不高兴，但是最终会有你的市场份额，这是我坚信不疑的。对于某些非市场的竞争因素，我也不想去攻击哪些银行……我们第一不表示忌妒，第二也不表示认同，瑞银华宝希望自己是个规矩银行。”
每个行业当然都是“客户第一”，但当初为了中国银行上市，瑞银华宝亚洲区主席贺利华头一天晚上飞到北京，第二天早上跟客户谈完方案后赶回香港；隔天中国银行举行90年庆典，患重感冒的他又飞北京，这令当时的中国银行行长刘明康非常感动。
瑞银华宝还有一个特点是内部资源协调得不错，以比较少的资源准确地选择客户，何迪说最少的时候中国业务队伍才两、三个人，其核心也相对稳定，虽然也有人被别家银行挖走。这不，今年“五一”前，瑞银首席中国策略分析师兼A股研究主管陈昌华就去了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瑞银华宝不仅注重二级市场的交易，还专门研究A股上市公司（今年将扩到50家），何迪说，“我不相信别的银行有这种。”
“QFII先锋”
就在今年4月份，已在QFII投资了5000万美元的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向中国监管机构提出高达7亿美元的申请额度，获批后，它将超过瑞银华宝的6亿美元、成为中国股市最大的外国投资者。但瑞银华宝“QFII先锋”的风头已经抢尽，而且无论是流通股东排名还是持股市值，均创下了QFII介入A股的新记录。
毕竟QFII只是中国资本市场开放的一个开始，从2003年5月到12月，共有12家跨国金融机构、总计17亿美元的QFII进入中国市场。今年5月，美林、恒生银行、大和证券连续被批准，QFII牌照已达15家。QFII也只是个局部，却影响了整个市场的投资理念。何迪与证监会主席尚福林交谈时，后者很高兴，“原来没想到引进QFII作用会这么大”。
在QFII生意的同时，何迪说，“我们高兴参与了中国资本市场的建设和规范。”瑞银华宝很早就与中国证券监管部门交流QFII制度，2000年社会上还不知道QFII的时候，就把台湾地区（瑞银华宝有着台湾地区和韩国QFII的成功经验）的专业人士带到北京开研讨会。后来瑞银华宝的QFII申请书甚至成了一个标准文本。还是在QFII第一天投资时，何迪就说，“我们所扮演的角色，第一是参与者，起码要拿到生意；第二是建设者而不是投机者。”
自从瑞银华宝中国证券部主管袁淑琴敲入QFII第一单：宝山钢铁、上港集箱、外运发展和中兴通讯之后，瑞银华宝已经作为第一大流通股股东出现在宝钢以及仅有的两只黄金概念股—中金黄金和山东黄金的年报中，还分别是盐田港的第四、天津港的第七、大唐电信的第八、燕京啤酒的第十大流通股股东等。若按宝钢2003年12月31日的收盘价计算，瑞银华宝8751万的持股量，其市值相当于6.18亿元。
不过，瑞银华宝的QFII“高调”表现是否有利于增进中国企业对它的了解，并“获委任其它业务”？主席布里坦说，“这仅仅是QFII的一个附属品”。
就像尽管投行业务上有得有失，但何迪“始终不后悔的是在中国电力系统的工作”。他在电力行业差不多做了7年顾问，从一家电力公司的“有”到后来的“拆”，给有关领导提了全世界7种不同的改革模式，厂网分开、竞价上网等大的框架，“有幸参入这样一个改革的过程”。
“基础设施是资本市场一个比较好的故事”，但当前中国严峻的缺电形势，是原来改革中没预料到的。何迪说，“有些情况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但我不后悔对行业的了解，积累了大量经验。”
2003年全球十大银行排名
排名 银行 资产规模（10亿美元）
1 花旗集团 1097.19
2 瑞穗集团 1029.69
3 瑞士银行 851.69
4 三井住友银行 826.60
5 德意志银行 795.74
6 东京三菱银行 784.52
7 摩根大通 758.80
8 荷兰国际集团 751.78
9 汇丰银行 748.89
10 法国巴黎银行 745.41
资料来源：Global Finance
全球投资银行收入排名（百万美元）
排名 机构名称 2002 2001
1 花旗集团 2374 2940
2 美林 2157 3235
3 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 1961 2952
4 高盛 1950 3282
5 摩根士丹利 1815 2695
6 摩根大通 1799 2336
7 瑞士银行 1649 1859
8 德意志银行 1372 1372
9 雷曼兄弟 1172 1477
10 美国银行 700 9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