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过山车 天对地,雨对风,山花对海树,大陆对长空。沙漠对什么?还是沙漠。 6月3日到5日,企业家们开始向阿拉善盟腾格里达来沙漠聚集。出了银川,灯火渐渐稀少,过贺兰山,路越走越窄,植物越来越少。对面偶尔有车过来,久违的灯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戈壁走完,到了中转站,要换2020北京吉普。吉普里吊了些绳套,看了惊心。来过的人说,开始颠了,要抓牢。话音未落,颠簸就来了。我以为,开吉普的司机前世定是个渔夫,他似乎掌握了所有把车开不平稳的技能。实际上,这是腾格里沙漠月亮湖旅游区的一个项目——沙漠冲浪。尽管司机手下留了情,车里的人还是颠得七荤八素。吉普车在起伏的沙浪里迂回穿梭,这旅程似乎没有尽头。 车灯照亮一些蓬松的植物。黑暗中的物种,沙漠里的寄居者,仿佛是被随手丢在那里。汽车冲上一个陡坡后停下来,要换轮胎。跳出车外,才感觉夜里冷得厉害,是清爽的冷,很舒服。这沙漠,原来如此安静,原来如此辽远。 原来有月亮。它那么干净,那么漂亮,就像是假的。这很容易让人对自己闯入的理由产生怀疑。 在第二天的生态协会成立大会上,不止一个企业家谈到沙漠“真的很美”,包括张朝阳和王石。这些冲杀在商业前线的人,似乎确实受到了震动。刘晓光还为此写了两首诗,在6月5日晚上的“头脑风暴会”上,不顾众人反对,坚持念完。 再回到我们的旅途。远处忽然出现大片的灯光—月亮湖到了。围着不大的湖水,建起了别墅和蒙古包,好像就要消失在沙漠深处。由于来宾多,住宿条件就变得恶劣——很多人挤在一个蒙古包里。白领服饰董事长苗鸿冰很幸运,住在别墅里,但是 “洗了一个没有洗浴液和洗发水的澡”,服务员告诉他这些东西破坏环境。 刘晓光说,头天晚上没睡多少时间,一是因为大家的讨论让他感到意外且激动,二是同蒙古包的人打呼噜。 “最快乐的日子” 6月5日,大家坐在一处,选举“阿拉善SEE生态协会”的理事会和监事会。作为本次活动的发起人之一,刘晓光又一次回顾了那个不眠之夜。他说没有想到自己想好的一套选举办法和若干章程通过讨论都给“否”了。最后定下来差额选举。他说讨论非常充分,因而也就很民主。选举间歇的时候他与一个朋友聊天,说这两天是这些企业家最快乐的日子,因为他们在这件事上能够完全“做主”。 按照主持人联和运通董事长张树新的说法,选举是用最原始的方式—画正字来计票的。苗鸿冰因为“嗓门大”被选为唱票人,建业集团董事长胡葆森和新华信董事长赵民监票。 写字板上的“正”字快画满的时候结果出来了。第一届理事会执行理事有戴志康(上海证大集团董事长)、高文宁(新加坡耀恒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焦家良(云南盘龙云海药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柳传志(联想集团)、汪延(新浪首席执行长兼总裁)、王石(万科集团董事长)、张醒生(亚信科技CEO)、冯仑(万通集团董事长)、史玉柱(巨人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等15人,刘晓光任会长。陈东升(泰康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林荣强(清华同方环境有限公司董事长)、张朝阳(搜狐公司董事长)等5人成为监事会成员。马蔚华任监事长。 刘晓光说:“这么多的企业家合起来治沙漠,在中国历史上是第一次。我们在创造历史。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我们要互相提醒、共同发展。这不仅仅是治沙平台,也是强大的经济交流平台,是我们这一生中少有的事业平台。”高文宁口才很好,与张树新有一比。她的话简短有力:“我从一开始就参加,有时间而且也愿意。”因为话筒没有放出音量,大家没听清楚,要求她再说一遍。她更大声地重复了这句话,很严肃。 选举后,在月亮湖畔的小广场上,刘晓光宣读了《阿拉善宣言》,宣告“阿拉善SEE生态协会”及“SEE生态基金会”成立。共有102位企业家参与了这一活动,资金到位近500万元。 政府的态度 6月5日下午,企业家们与内蒙古自治区主席、阿拉善盟长、银川市长等有关领导进行了3个多小时的对话。 内蒙古自治区主席叫杨晶,人长得很精神。他对企业家们说:“我们看重的并不是你们的钱,而是你们的义举和热情。”内蒙古每年投入治沙的资金有几十亿,所以企业家们每人每年出10万对于治沙是太少了。刘晓光说很快我们就会有更多的资金进来,包括国际资金,明年可能就是几个亿了。 杨晶的话对企业家们可能是一个小小的打击,而且杨晶等领导还介绍了内蒙古资源丰富、经济增长迅速、人民生活水平很高,以致有的企业家私下说:“既然内蒙古这么好,我们来做什么?”这么理解问题显然有点儿偏颇。一位来自香港的企业家说:“如果只为我们的精神感动,我们显得也太单薄了。我们应该尽快建立起来产业链,让企业家们的感情长久地在阿拉善流淌下去。” 内蒙古的领导们重点介绍了投资环境,看起来,他们更希望企业家们到内蒙投资办企业,据他们举的例子,像刘永行、李东生等都在这里取得了很好的效益。 政府的治沙策略是人退沙退,改变牧民们原有的生存方式,包括指导他们种植能够产生经济效益的作物。沙漠古已有之,问题不是把沙漠清除干净,而是让它不再扩大下去。 美通无线网络信息有限公司的CEO王维嘉问杨主席,阿拉善的生态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到上个世纪50、60年代。杨说要到2020年,但是要恢复到200年前是不可能了。 他们明年还会来吗? 按照会长刘晓光的本意,5日晚上的会是要大家谈“梦想”,谈“心灵中感受最深的东西”,但是,它不自觉地变成了企业家们的反省会。 为了活跃大家的思想,刘晓光说先念两首自己写的诗。他在大家的纷纷反对中念完,是两首韵律比较齐整的诗,其中为了押韵,把“独善其身”倒装成了“其身独善”,尽管用心如此,长诗念完,仍然没有获得期望中的赞许。 《中国企业家》杂志社社长刘东华应刘晓光的邀请发言。他把中国的企业家比作沙漠里生长的苁蓉,在恶劣的环境下成长起来,而且日子刚刚好过一些就开始做公益事业。这一说法得到了普遍认同。 刘晓光说自己倡议这个活动是为了充实自己的境界。他开玩笑说,当初也曾闪念:这么多钱要是让我管我可以去投资,幸好有了监事会来监督。中证万融董事长赵炳贤慢声细语:“我性格内向,一般场合不大愿意说话。我参加这个活动,是为了追求过程的舒适感。”王维嘉同意他的观点,并补充说:“我们缺乏对自然的敬畏。中国的社会精英开始反思我们的行为对不对,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林荣强的话应该最有分量,他给这个并不太严密的组织敲了警钟:“千万不要以为我们做了多伟大的事,我们只是刚刚参与。以前有很多企业家做过这样的事,但是没干成。我们这次规模比较大,干不成就更不好了。除了赞助的这些钱之外,大家是不是能够花更多的精力在这个协会上?因为这个事情其实很难。” 张树新对有些企业家挑剔这里的服务很不满:“你本来就是来服务的,不是来享受的。我担心明年大家还会不会坐在这儿。也许这件事最后变成历史,连个浪花都没有。所以我认为,还是先反思一下自己再感动吧。” “所以,大家要真正参与进来。”刘晓光说,“我们要组织专家来做阿拉善整个生态治理的规划,对可能启动的一些项目,要严格论证。” 会开到夜里12点多,很多人凌晨就要再坐着“过山车”赶到银川机场,然后回到各自不同的目的地。沙漠渐渐远去,沙漠里来去匆匆的客人们的身影也渐渐远去。他们明年还会来吗?这种自觉的公益义举会在每个人的生活中持续下去吗?没有人知道答案。 生态协会及基金会的名字叫“SEE”,是society(社会)、entrepreneur(企业家)和ecology(生态)的缩写,恰好构成“看见”这个单词。套用一句名言:我来过,我看见,我保护。 但愿如此。
中国阿拉善沙漠挑战赛 阿拉善沙漠里的客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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