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混乱的商业图景让富人排行榜这事儿看上去有些滑稽
这个题目还可以叫作“酱缸与排行榜”,其中关系在文章的最后将有所交代。如果我不小心忘了,千万不要致电垂询。
胡润的“2004中国内地百富榜”如期出现在各大网站。据我平时观察,此类排行榜在工人、农民阶层(占我国人口绝大部分)中并未引起反响,“财富英雄”的风云变幻与他们关系不大。是之谓“不得人心”。
还有。诸多上榜富豪的悲惨结局使排行榜笼罩不祥阴影,上榜与“上刑”甚至“上西天”搭上关系,周正毅、吴志剑、乔金岭等尚未淡出,唐氏兄弟等人又已步尘而至。涉足榜中者几家欢乐几家愁,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何以如此?何以良辰美景终付与断井残垣?在中国,像其他事物一样,商业并不纯粹(至少不像它应该的那样纯粹),它要跟自身之外的诸多东西发生关系。关系发生得多,就混乱,就面目不清,就漏洞百出。富豪的来路不明和频繁出事加速了人们对中国财富神话信任的崩溃,从而掩盖了那些可能存在的真正的创业者,致使人们投向财富拥有者的是怀疑而不是尊敬的目光。因此,对于中国此类排行榜观赏者而言,它的娱乐性要远远大于其严肃性。
在中国的香港,人人都知道李嘉诚,连环卫工人骂人时都会提及这个名字:“你以为你是李嘉诚?”这说明,李嘉诚是大众的榜样(比大众情人要有益得多),他的名字可以励志,鼓励更多的人向那个名字靠拢。李嘉诚的财富积累过程清清楚楚,走的路线明明白白,经得起“慢放”,因此有效仿的可能。
这是一个排行榜应该起到的作用。柏杨曾经提到中国人的“酱缸文化”,大意是说,什么好的东西到了中国人手里都会被扔进“酱缸”,让它看上去与我们固有的东西如出一辙。排行榜没有赢得应有的尊重不是胡润的错儿,是我们模糊混乱的商业图景让他欲藉此谋财的行径看上去有些滑稽。
胡润说,他编排排行榜的目的是“让国外的人了解中国的经济发展,鼓励创业精神和财富文化”,他给自己定的目标太过远大。这样看来,这个英国人给自己取的中国姓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