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行榜与嗓子
这回做“企业领袖影响力排行榜”,共消耗掉我板兰冲剂一盒、玄黄柑桔冲剂一盒、利咽解毒冲剂一盒、草珊瑚含片两盒,还有鸭梨数斤。同事问我做影响力排行榜有什么感想?我回答:“要有一副好嗓子。”
从一开始定义“什么是企业领袖的影响力?”,编辑部各位高人就开始了超强的头脑风暴。不算小范围一对一的舌战,编辑部6人以上的大型辩论会大概就不下4回,每次开会都像是吵架,每一次开会回来,我的嗓子就开始上火发炎。
争论归争论,架吵完了和影响力榜有关的各种定义、标准、名单,甚至是数据的统计方法也就跟着确定了下来,虽然最后编辑部还在为某位企业家为什么没有上榜而争论不休,但最终的榜单还是如期完成。
毕竟这是国内的财经媒体第一次做有关“企业领袖影响力”的排行榜,因此《中国企业家》杂志既没有榜样可以学习,也没有经验可以借鉴。在没有借助外力的情况下,除了专家的打分之外,有关这个榜单的一切,都是经过《中国企业家》杂志内部激烈的讨论而来,如果没有这些激烈的争执,也就不会有今天的2003年度“最有影响力的企业领袖排行榜”。
想到这些,虽然嗓子还很痛,但我作为每次参与吵架的一员,却很欣慰。
(胡媛)
东莞:不如不见?
东莞,一个被淘金者变得越来越荒漠化的城市。
在由深圳出发进入东莞的过程中,我只是被这个城市“中国制造业增长最快”的事实兴奋着。但是随着发现的深入,一切得到的事实又正变得面目全非。
改变这里的是一栋栋紧密的、无处不在的两层或者三层的房子。无数从香港、台湾、日本、韩国远道而来的人—过去略有积蓄,或者在本国刚刚变得不像是穷人的人—在这里惊喜地发现,在这里可以变得更有钱!于是从高速公路两边开始,到市中心,或者再到周边的某一个镇,密密麻麻的矮层工厂,爬满了这里的每一块土地。
正好是上下班时间,我站在“裕元”门口,成群结队的打工妹们从里面涌出来。据说“裕元”是全世界最大的阿迪达斯、耐克生产基地,这个面积相当庞大的厂房,却没有一块标有“裕元”字样的牌子。棒球、篮球、玩具、纸箱、电子消费品……有太多太多的全球第一大制造基地扎在这里,同样他们不在厂房的任何地方标示名称,当地地图上也没有。就像从这个城市蒸发的财富一样,他们希望变得更隐密。
据说这里女、男比例约为5比1,“一个工厂保安一周可以换几个女朋友,只需一杯可乐的代价。”这里每天都发生了某种以“招工”名义从打工者手里套来一大笔钱的故事,无数的受骗者已经变成了欺骗者,他们也在用另外的方式找到平衡。当然还有另外一些怀着其他目的的人群。这些人在东莞的大街上,熙熙攘攘。我们永远都无法详知那些以"增长"的名义所发生的每一件事背后究竟还有什么?有一天淘金者会选择离去,东莞可能还会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吧。
在东莞史上有这样一句话,“160多年前,林则徐在东莞虎门销烟,写下中国近代史的光辉篇章”。不知道再过160年,会写些什么呢?
离开东莞,心情很沉重。听一个城市的故事永远不如看到她,但看到她时要相信,你见的只是一部分、小小的一部分。
(周一)
内蒙之大,我只去看两张桌子
蒙牛。小肥羊。应该坐飞机去看这两家发展迅猛的企业,火车跟不上它们的形势。11月份,内蒙古下了雪,那是奶牛和肥羊的颜色。
蒙牛的年销售额是小肥羊的一倍多。牛根生的办公桌差不多是张钢的一倍大。
两张桌子都摆在租来的房子里。
两张桌子颜色相近,都不豪华。
四年前,两张桌子的主人都藉藉无名。
坐在桌子后面,张钢比较规矩,笑容憨厚,椅子扶手好像有点儿问题。牛根生表情丰富,手势繁多,椅子扶手好像没问题。
张钢桌子上文件少,牛根生桌子上文件多。
张钢问一答十,诚诚恳恳,无所忌避。牛根生思路开阔,闪转腾挪,相当警觉。
张钢不爱讲笑话,牛根生尽力要把话说得好玩儿。
张钢说牛根生文化也不高,主要是会用人。牛根生没提到张钢。
张钢马上要搬家,小肥羊大厦快竣工了,桌子大概会换。牛根生近几年还不会搬家,桌子大概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