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未来的工商管理硕士们仍在考虑加入网络公司。他们迫切想知道何时这些公司会有盈利。他们上路寻找答案。
清晨 5 点 30 分，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里。到处都是 MBA 学生，他们嘴里喝著咖啡，伸手拭去眼角的睡意，爬上将要开往 90 英里之外的曼哈顿的大客车。他们即将参加一次远足，这实际上已经成为任何稍微有点创业野心的商学院学生所必须的经历。
这样的远足活动是 90 年代中期由哈佛商学院以及中西部的几家商学院在不经意间开创的。远足使高材生们能够向那些不会派人到大学校园来招募新人的小公司毛遂自荐，并得到它们的青睐。其中许多公司（但不是全部）是高技术或网络公司，它们去年曾吸引了最优秀、最聪明和最勇敢的 MBA 毕业生。
然而，2001 级学生正在勘测的是截然不同的“地形”。从 2000 年 1 月以来，已有 135 家网络公司倒闭，据职业介绍公司查林杰─格雷─克里斯马斯（Challenger Gray & Christmas）称，大约有 3.1 万个与互联网有关的职位已经消失。“去年，到网络公司工作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沃顿商学院职业发展主任罗伯特8226;邦纳（Robert Bonner）说，“现在，学生们不得不像风险投资家那样三思而行。他们只考虑那些拥有出色的经营模式并且至少进行了第二轮筹资的公司。”
学生们轻松地把找工作当作风险投资来对待，他们利用远足对公司寻根问底。他们与管理人员见面，考察公司的经营模式，弄清公司是否从磨难中活下来。“这是一种对这些公司进行实地考察的好办法，”沃顿商学院二年级学生霍华德8226;贝尔说。他是参加本次纽约之行的 177 名学生之一。
于是，在秋季一个风和日丽的星期五，这些未来的 MBA 们乘坐的大客车驶上了新泽西收费公路，他们要进行一整天的考察工作。去年，参加远足的学生们伴著日出兴奋地看完了电影《华尔街》（Wall Street）的录像。而现在，屏幕上一片空白（这是｀贪婪没有错＇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的征兆吗？），车里静悄悄的，除了偶尔有翻动公司招聘说明书或笔尖划过 Palm 掌上机屏幕的声音。有长长一大堆活动在等这些学生呢：为了能把他们招到麾下，大约有 40 家公司已经准备好向他们介绍情况，吸引他们加入。
沃顿商学院学生贝尔决定从数据监测公司（Datamonitor）开始，这是一家互联网分析公司。八名学生与数据监测公司的三位主管坐进一间没有窗子的房间。其中一位主管休.琼斯（Hugh Jones）摆弄起计算机，把图表投影到白色的墙面上。他开玩笑地说道：“从我们宽敞的办公室上，你们可以看到，我们把钱花在有才干的人身上，而不是用在装饰打扮。”一个女生问，数据监测公司是如何使自己有别于规模较大的竞争对手，比如朱庇特传播公司（Jupiter Communications）的琼斯说：“嗯，对朱庇特你得多加小心，因为他们的认股权已经泡了汤。他们的员工平均年龄要大些，因此他们让 MBA 毕业生来做分析工作。而在这里你从第一天起就是资深员工，而且由于我们尚未公开发行股票……”学生们礼貌地点头。利用股票首次公开发行的机会捞一笔的想法仍然是有吸引力的，但是九位数的盈利是再也不敢想的了。贝尔说：“我们是现实的。机会还是有的，但我们不想干 18 个月就退休。”
他跳上一辆出租车，匆匆穿过市区，来到办公室显得更空旷的 Room 33 公司，该公司自称是一家“移动软件与门户技术公司”。贝尔坐电梯上楼时说：“这些电信公司要么做大起来，要么在六个月后不复存在，你可以从它们的房子上看出点眉目。”按照这一尺度，Room 33 公司也许不久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公司的标志用透明胶带粘在门上，从狭小的会议室里可以俯视到一个屋顶水塔。但即便有这些不祥之兆，当 Room 33 公司的业务发展主管托德8226;西尔弗斯坦（Todd Silverstein）介绍他有关移动互联网和“无线应用协议”（WAP）的想法时，12 名沃顿商学院学生还是听得聚精会神。他的讲话里夹杂许多时髦词语：“功能性”、“坚实”，尤其是“酷”这个词。
当贝尔到达他的下一站 Boutique Y3K 公司时，一个手提电钻正在轰轰作响。这家只有 25 名雇员的时装咨询公司搬到这个办公地点才六个星期：屋子里还没有衣帽架，修了一半的服务器室里还没有服务器。但是 Boutique Y3K 公司的员工情绪饱满。显然正怀着孩子的舒泽特8226;洪特8226;谢菲尔德（Suzette Hunte Sheffield）说：“我们将会创造梦想。”她是哥伦比亚商学院的毕业生，负责公司的新业务。公司 31 岁的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塞西莉亚.帕卡利纳万（Cecilia Pagkalinawan）身上穿条纹图案的毛衣和皮裤，她告诉远道而来的学生们，公司“正在有组织地向其他领域扩张”。接著她问这些学生是否害怕网络公司。有几个学生摇摇头。她说：“很好，你们会成功的。”
远足的学生们以参加高盛投资公司（Goldman Sachs）的一个招待会结束他们一天的活动。仿佛是为了提醒他们要是加入新兴公司将会错过什么东西，这家投资银行拿出了陈年葡萄酒、大锅龙虾和涂了金枪鱼蛋黄沙司的大米薄饼来招待他们。但是高档的开胃薄饼并不足以让这些学生对传统行业产生兴趣。就拿贝尔来讲，他打算在迈出择业选择的下一步之前，再做几次远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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