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保健制度有可能严重影响美国经济,而我们的总统候选人却在回避这个问题
我问过艾伦8226;格林斯潘(Alan Greenspan)两次,问他认为什么对美国经济的威胁最大,他两次都立即用一个词回答我:医疗保健。他不怎么担心贸易赤字和住房次贷危机,认为市场力量自然会解决这两个问题。但是,医疗保健制度却不同─这是个高达数万亿美元的麻烦,而且会愈演愈烈,却没有人愿意提这件事。别以为这个对美国经济最大的威胁会成为总统候选人的首要话题。实际上,他们才不愿说这件事呢!
尤其是现在。大家对他们发表的演讲略加分析就会发现,希拉里8226;克林顿(Hillary Clinton)、约翰8226;麦凯恩(John McCain)和贝拉克8226;奥巴马(Barack Obama)这几位参议员去年还偶然谈及医疗保健制度的问题。可是,最近由于经济增速放缓、选民感到不安,这三位总统候选人都变得越来越关注民生:他们有关经济的谈话都转向安抚民心,而不是直面严峻的现实问题。
不幸的是,大选已迫在眉睫。在下任总统第一个任期的某个时候,“医疗保健制度第一部分”(Medicare Part A,即医院保险)的现金流将变为负值,而且会一路下泄。医疗保健制度向美国 4,000 多万老年人和残疾人提供各种医疗服务和补助。随美国老龄化日趋严重,医疗保健制度和医疗补助计划(Medicaid,后者针对所有年龄段的低收入者)消耗的部分在美国经济产值中所占比例会越来越大。社会保障(Social Security)也是如此,但其开支在美国国内生产总值中所占比例到 2030 年前后理应停止增长。在过去几十年里,联邦预算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平均为 18% 左右。如果今后仍然是这个比例,而我们的社会保障制度仍然维持不变,那么到 2070 年,等到现在的孩子们都退休后,医疗保健、医疗补助和社会保障制度将耗尽整个联邦预算,其中目前占比例最大的是医疗保健。我们不再有陆军、不再有海军、不再有教育部─只剩下这三个办法了。
且慢─其实形势还要糟得多。根据美国政府最新财经报告提出的数字,按照当前法律的规定,医疗保健制度付给医生的钱预计会大大削减,在今后 9 年里会削减 41% 左右。但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在过去 5 年里,国会年年都推翻了总统对强制削减预算案的否决。至于今后的削减计划,这份财经报告只提到一句:“如此大幅度的削减是不可行的,实际上也很不可能完全实现。”因此实际情况是,医疗保健会以比官方预计更快的速度陷入困境。官方的预测也表明,假如非要把医疗保健制度比作一家公司的养老基金,其资金欠缺部分会高达 34 万亿美元。
显然,上述这一长期前景不会发生,因为这不可能─我们不会解散陆军、海军和其他部门。不过,大家也很容易理解,这些总统候选人为何不愿讨论此事。诸位在听他们演讲时,要牢记以下三点:
无痛疗法不会有效。这三位主要候选人在偶尔提及医疗保健资金问题时,都强调他们将如何提高该制度的效率,消除弊端,改进激励政策。这些想法都很好,但还谈不上完美。只有约翰8226;麦凯恩暗示过另外还需要做些什么,如支付能力调查和最高受益限制。就算他说到了点子上,我们也不可能就此再听到什么高论了。
凡是有关信托基金的说法都是假话。这类基金太复杂,在这篇短文里解释不清,但其底线是,不能靠储蓄大笔的钱来贴补以后的医疗保健开支。政府要在今年开支的钱,都必须用今年的所得来支付,一年一清。
税收与开支计划必须包含医疗保健。在今后 8 个月里,我们会听到许多有关预算的建议。但是,如果不对医疗保健制度进行改革,这些建议就毫无意义。医疗保健最终会在预算里超过任何其他开支,只有为其埋单而不断增多的贷款的应付利息除外。
如果这就是对美国经济的最大威胁,而总统候选人却没有告诉我们他们将如何应对,那么他们说的全是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