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系列专题:《实力的终结与深度危机:美国的极限》
像克林顿一样,奥巴马也想把自己与"我们代表并捍卫"的事业联系在一起。像克林顿一样,在讲述罗斯福、杜鲁门及其继任者在其中扮演重要角色的英雄故事时,他再次证明了这些故事的基本真理和持久正确性。 然而,几乎不可避免的是,他也赞同乔治·W·布什对这些故事的解读。奥巴马接着解释说:"每个美国人的安全和幸福取决于国境之外每个人的安全和幸福。"像布什及其前任一样,奥巴马以宇宙的观点定义美国的目标。"美国的使命是,"他宣称,"在全世界拥有共同安全和共同人性的基础上行使全球领导权力。" 奥巴马之所以模仿克林顿的花言巧语,是因为国家安全意识形态在塑造选举政治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这个作用主要是提供一种抽象而平淡但最终让人放心的现实观,即接受美国是自由的讲坛,伊拉克应当成为主权国家,上天号召美国发动全面反恐战争。其实,如同华盛顿共识的观点,与这些情绪相左都是偏离了可以接受的观点。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尼布尔写道:"善恶之间不可能有简单的胜败。"对比尔·克林顿、巴拉克·奥巴马以及乔治·W·布什来说,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以及之后的行动推翻了这种主张。只要美国依然忠于自己的使命,他们的过去都是可以借鉴的,善良最终将获得胜利。 这样一来,意识形态成为大幅缩小政策辩论范围的工具。不同意见很少能够渗透进华盛顿权力中心。讲原则的反对者,不管是旧保守主义者还是自由主义者,和平主义者还是新平均地权者,都被排斥为小肚鸡肠(即无法理解美国政策的崇高目的)或天真幼稚(即无视美国面对的难以宽恕的邪恶),一直处在政治边缘地位。 国家安全意识形态之所以持久,不是因为它从实证角度表达了可以论证的真理,而是因为它符合那些创造了国家安全机制的人的利益,也符合那些受益于其继续存在的人的利益。这些人最应为美国政策日益愚蠢负责。 这些男人,还有一些女人,组成了自我挑选、自我维持的秘密团体,塑造(并滥用)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的国家安全政策。在半个世纪前出版的著名著作中,社会学家C·赖特·米尔斯(C. Wright Mills)一针见血地揭穿了这些"权力精英"。他指出存在一个相互联系的公司、政治和军事董事会,这个论断今天依然有效,只不过我们还可以作些补充,指出内线记者和政策智囊所发挥的作用,他们是最新共识的宣传者、守护者和包装者。兰德公司、哈德逊研究所雇用的分析人员虽然算不上国家安全精英的正式成员,但是他们有利于这个秘密团体的运转。为《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标准周刊》撰稿的专栏作者,在对外关系委员会、美国企业研究所忙着组织研究小组的研究人员,占据着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普林斯顿大学威尔逊学院的政策学者,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