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婴在母亲怀里被抢走 它一直疲倦而柔软地靠在我怀里
新长篇《黄雀记》出版,苏童五十天命重归“香椿树街” 大多数时候,苏童的写作生活是闲散的。前几天,他刚从戛纳电影节上回到南京,“这是我的业余生活,是无关于文学的、个人的特别旅行。”苏童告诉时代周报记者。 时隔四年,苏童的新长篇小说《黄雀记》在《收获》 (2013年第3期)发表,囿于篇幅限制,他给小说动了个小手术,删改了约五万字。足本的《黄雀记》将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区别于前一部长篇小说《河岸》,这一次,苏童在知天命之年回到了他为读者所熟悉的“香椿树街”题材。用苏童自己的话说,“我爱这条街道,因为动情,才会津津乐道地去表现它。”如果说高密的东北乡野是莫言的文学富矿,那么,潮湿、宁谧的香椿树街无疑是苏童写作的根据地,也是其作品地理、精神意义的双重存在。 苏童的成名作当推1987年发表的《1934年的逃亡》。因《妻妾成群》被张艺谋改编成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苏童进一步声名鹊起。此后,他与余华、格非等作家一起,被看做是上世纪80年代以来先锋文学的主将之一。 多年来,文学评论界习惯评价苏童“以少年视角观察”,善写青少年在孤独、绝望中与邪恶、犯罪有关的边缘故事,如《城北地带》;也善写疏离主流的边缘故事,如有关被改造的妓女命运的《红粉》。类似的边缘叙事,在苏童看来,是他主动选择的合适自己的话语视角。 从《蛇为什么会飞》、《碧奴》到《河岸》,进入新世纪以来,苏童以每三四年一部长篇小说的均匀速度,向他的野心和梦想迈进,相较于中短篇所收获的众口一词的赞誉,他的长篇小说所承受的评价,一直夹杂着某些困惑和争议。 对于自己作品的评价,苏童很少予以正面回答。他偏爱悲剧,笔下的香椿树街故事,多数以灰色为主调,“几年前的一个下午,我在一座火柴盒式的工房阳台上眺望横亘于视线中的一条小街,一条狭窄而破旧的小街……这是我最熟悉的南方的穷街陋巷,也是我无数小说作品中的香椿树街。”这是苏童自述的面对香椿树街时的个人姿态。 “这部新小说,在风格上,是香椿树街系列的一个延续。”《黄雀记》延续了苏童惯常的小人物、小地方的叙事风格和节奏。故事并不复杂,就是一桩上世纪80年代发生的青少年强奸案。分为三章:保润的春天、柳生的秋天、白小姐的夏天—三章的标题暗示了三个不同的叙事视角。
“通过三个不同的当事人的视角,组成三段体的结构,写他们后来的成长和不停的碰撞,或者说这三个受侮辱与被损害的人的命运,背后是这个时代的变迁。主题涉及罪与罚,自我救赎,绝望和希望。”苏童说。 虚构世界里的苏童,充满江南特有的潮湿气息,而现实生活中的苏童,则更像稳固不变的山峰,他不喜欢抛头露面,生活规律、简单,几乎不用微博。通常,他在夜间写作。跟大多数动笔头的人一样,他有睡眠问题,所以他积极锻炼身体。 “南方屹立在南方,香椿树街则疲倦而柔软地靠在我一个人的怀抱里。多少年过去了,我和这条街道一样,变得瘦弱而又坚强。”苏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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