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系列专题：山寨文化凶猛
什么是山寨？
“山寨”一词源于广东话。是一种由民间IT力量发起的产业现象。其特点为仿造性、快速化、平民化。主要表现形式为通过小作坊起步，快速模仿成名品牌，涉及手机、数码产品、游戏机等不同领域。这种文化的另一方面则是善打擦边球，经常行走在行业政策的边缘，引起争议。导言：“山寨”是2008年绝对流行的热词之一。它最早出现在IT行业，是民间势力对某些知名品牌的低成本仿制。但它很快向其他领域蔓延，迅速成燎原之势，到目前已经是无处不“山寨”了。“山寨”太火，火到惊动了中央电视台。在接连几天被《新闻30分》等报道后，2008年 12月2日,“山寨现象”上了《新闻联播》。“从2003年开始出现山寨手机到各种山寨产品，‘山寨’一词已经从经济行为逐渐演变为一种社会文化现象”——《新闻联播》的评语简单而到位。这一新兴词汇所代表的民间文化现象，第一次进入官方视线。一时间，面对山寨，更是众说纷纭……|www.aihuau.com|山寨泛滥， 山寨机像萝卜白菜一样卖近年来活跃在各大电视购物节目中的手机品牌绝大多数都是“山寨品牌”。这些手机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功能极其丰富，外观极其新颖，价格极其低廉，质量良莠不齐。将“复制”演绎得淋漓尽致的“山寨机”如今已势不可挡。由于价格低廉，“山寨机”的销售业绩蒸蒸日上，比如“山寨机中的战斗机”──“天语”，2007年的销售量甚至超过了摩托罗拉、三星、索爱、LG等手机生产巨头。实际上，山寨文化的始作俑者并非手机，MP3市场才是其首张温床。在太平洋电脑城开档口多年的小刘说，早在5年前，MP3市场上就充斥着无牌和杂牌的产品，“当时我们一般称这类产品为公模机或者是白牌机，大家用的其实是同样的芯片方案，甚至是同一家厂开出的模具。除了品牌标识，基本上各家的东西都没什么不同的。”正是因为在产品技术上没有差异化，仿冒别人品牌的情况在当年的MP3市场上更为盛行，“大家外观都一样，冒牌只需要换个商标，比手机更容易。” 有所不同的是，当年的MP3市场并没有那么多的知名品牌，即使仿冒也得不到太多的超额利润。手机行业的山寨之风大盛实在要“感谢”联发科的芯片──高度整合的手机芯片方案使低价成为了可能，芯片加软件应用的打包营销则拆除了技术门槛。当山寨厂商发现手机可以像MP3一样光设计一下外观就能轻易生产出来的时候，它们就义无反顾地加入了竞争者的行列。 在联发科的芯片方案支持下，一台带蓝牙、大屏幕手写、键盘双输入的手机出厂成本也就几百块，山寨厂商往往只赚50元到100元就肯卖，因为它不用缴纳17%的增值税、销售税，不用花大价钱研发产品。这种低价是正规厂商没有办法做到的。结果是，正规手机厂商节节败退，从2006年“山寨机”大举入市以来，国产手机的份额逐年下滑，尤其是在过去曾经辉煌的三、四、五线市场，国产手机的竞争力也在不断下滑。2007年10月，实施9年的“手机牌照”制度被取消，“山寨机”摇身一变成了正规军。据报道，2007年，山寨手机产量至少有1.5亿部，几乎与国内市场手机总销量相当，对国产手机品牌是致命一击。如今，国内品牌手机大企业有的出现亏损，有些企业甚至退出了市场。“山寨机”之后，越来越多的电子产品正走入“山寨时代”。近来，淘宝、易趣等网络销售平台上出现了一些标价两三百元的数码相机，没有品牌，但是绝对是“白菜价”。在广州海印附近的一些电子市场上，一些打着索尼、富士、卡西欧等标识的相机报价十分低廉，开价七八百元，砍价却能杀到三五百元。这些数码相机很可能也是山寨厂商的“作品”。 种种迹象表明，在玩残了国产手机行业后，山寨军团正在向液晶电视、数码相机等其他领域挺进，更加见证了“山寨文化”的“进取”精神。面对“山寨产品”的火暴，有人甚至喊出了“国货当自强，山寨要领航”、“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山寨”的口号。“山寨” 一词在多领域全面开花随着山寨手机大规模地攻城略地， 如今提到“山寨”一词，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山寨手机”了：“山寨数码相机”、 “山寨电影”、“山寨服装”、“山寨饭店”、“山寨春晚”甚至“山寨明星”纷纷出炉……1．据《中国青年报》报道：上海大学学生李思维近来常常被同学评价为“很山寨”。“很山寨？和《水浒传》有关吗？”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后来才明白，原因出在自己新买的“adides”衣服上。正是这件与著名品牌“adidas”称兄道弟的草根品牌服装，凭借着与“adidas”极度相似的LOGO、款式，甚至是面料，令李思维的朋友无不汗颜，直道“很雷很山寨”。2．不久前去外地一个乡镇出差的乾鹏，饿急时看到了一家“肯德基”。他兴奋地冲了进去，不禁感叹“肯德基”抢占中国市场的决心和精神。但是吃到一半儿的乾鹏突然发现，包装袋上写的不是“肯德基”，而是“肯德起”。而且该店从装潢到包装都是肯德基的模子。“看着包装袋上的‘山寨版肯德基爷爷’，我足足笑了半个小时。不过人家做出来的‘肯德起’真不比那肯德基味道差。”3．不仅物有“山寨版”，人也可以有“山寨版”。富有娱乐精神的人对明星脸的二度开发，早已脱离单纯的模仿秀，开始进军商业领域。近来，一名酷似周杰伦的“山寨周杰伦”代言的“山寨ipod”广告惊现互联网，被广大网友频繁转载。一名酷似刘翔的“山寨版刘翔”的视频也被顶上了某著名网站的首页。山寨， 向左走，向右走？|!---page split---|
向左走1：
按照“存在即合理”的哲学思维，我们应该承认，山寨文化有其萌芽、破土的生长条件，近来的疯长，更有着客观适宜的土壤。山寨文化在抄袭与超越的水土里生根、发芽，又在高回报的养料中疯长。向走左2：几百块钱的山寨手机居然有触屏、摄像头、蓝牙等等一大堆功能；一本正版《学习的革命》28.00元，盗版10元就能搞定，30元买一本《康熙字典》也并非天方夜谭。有时候，在“李鬼”出现的情况下，“李逵”也只好大幅降价来适应市场。这对一些具有垄断性质的产品而言，不能不说是一种摧枯拉朽的力量。某种意义上看，山寨产品对消费者来说，确实有它一定的优势。向左走3：“你看，在以前的北京秀水街，老外买起假货来也是成群结队的。‘山寨产品’的出现也让我们看到了品牌的暴利，如果‘山寨产品’对它们形成竞争，也能促使整个行业不断地追求技术创新。”一部分人这样认为。“山寨产品”其实给了正规品牌很多启发：他们敢想敢做，很多创意是正规品牌军想不到，或者想到了却做不到，但“山寨产品”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山寨产品”其实是一个原始积累的过程，像中国改革开放30年来，其他很多行业一样，假以时日，未来的山寨群体，部分肯定可以脱颖而出，改恶从良，变成正规军。向右走1：“山寨文化”的实质是仿冒，仿冒达到一定程度，是对知识产权的侵犯。有些山寨产品在自身得利和给消费者带来短期利益的同时，侵害了原创者的利益，是对原创者的巧取豪夺，继而影响了一个大环境下的竞争秩序，造成了不公平。向右走2：市场经济的特征就是竞争，而市场各利益主体的竞争，应该是建立在公平、公正、公开、有序的社会环境下，通过市场价格的波动，市场供求关系的变化来运行调节的。而山寨行为是践踏法律，破坏“游戏规则”，通过剽窃技术、假冒品牌、仿造证照、制售劣品等不正当竞争手段抢占市场，造成优而不胜，劣而不汰，“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最终受到损害的，还是消费者。向右走3：原本山寨产品是涉嫌侵犯商标、专利权、著作权等知识产权违法行为的一种市场现象，但由于山寨产品受到大多数中低收入群体的欢迎、凝聚了很多人气，因而人们忽略了山寨产品的社会危害性、侵权性。山寨产品和文化正干扰和影响着司法实践对侵犯知识产权行为的判断。|!---page split---|
山寨 兴起为哪般？仅以文化的角度而言，“山寨”精神可谓源远流长。“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在中国历史中已经响彻两千多年，是我们十分重要的文化遗产。“流民草寇，占山为王”，在我们的历史中更是层出不穷。关于这种所谓游民文化，王学泰先生曾有非常精彩的专门论述。山寨文化在当下能够迅速崛起，并赢得广泛认同，除了急于发财、出名的社会浮躁之气，以“无厘头戏仿”为其特征的商业娱乐搞笑渐成流行趋势之外，不能说没有这种深层的社会历史心理的支持。但是，就像所有的历史遗产都具有两面性一样，毫不奇怪，“山寨”精神也应从两个方面来理解。其中固然有“三国气”、“水浒气”对于权威、秩序、体制、制度的冲撞，却也有蕴含其中的对于平等、自由、自主的向往和追求。所以，仅仅责怪“草根”社会的“游民”情结是不够的，也是不公正的。它或许不够现代，不够文明，却是这些无权无势之人必然要选择的方式。实际上，社会文化资源的分配和占有从来都是不公平、不公正的。少数人往往支配和决定着多数人的文化生产和文化消费。所以，山寨文化一定隐含着边缘文化对主流文化，即民间文化、市井文化、草根文化对宫廷文化（又称贵族文化）和士大夫文化（又称山林文化，与山寨仅一字之差，可见大有深意）的反叛和挑战。有人说，大众文化这些年不是很繁荣吗？诚然，这种十分繁荣的大众文化，其实是被限制和规范在商业和市场的生产体制之内的，它所体现的并非“大众”的意志，而只是资本的意志。所以，它完全不同于我们这里所说的“山寨”或草根的文化。有时，“山寨”文化也曾戏仿商业流行文化，但那只是表达了对于资本的不满和抗议罢了。当然，“山寨”正在迅速演化为一个泛文化概念，所谓无处不山寨，它的内涵也变得越来越复杂。 山寨产品和山寨文化， 应当区别看待山寨产品利用了山寨文化，商家利用山寨文化使他们的产品合法化。浙江大学博士毕业的程先生对山寨的看法似乎又加深了一层。“山寨文化是一种平民文化、草根文化，它的存在有社会土壤，有它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但山寨产品的核心是低成本运营、偷税漏税和快进快出，对产业的长期发展弊大于利。虽然有些山寨产品的确能给某些消费者带来一定的价值，但是总体来说，山寨产品的泛滥是对中国知识产权意识尚不足的裸露与讽刺。山寨文化正在被精明的商家们所利用。”造成今日人们对山寨现象争议如此巨大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大家将“山寨文化”与“山寨产品”混为一谈了。任何有点市场经济常识的人都应该明白，“山寨产品”是市场处于无序状态时才会盛行的，它们只能寄生于正常生产和销售所照顾不到的环节，在不影响大局的前提下，它是对市场的一种弥补。现在它却大有颠覆所有制造业的发展趋势，而在讲究创意价值、重视创造力的时代，“山寨产品”的大行其道，完全不可思议。 与“山寨产品”打法律擦边球所面临的危险相比，“山寨文化”还有着其积极一面的意义——它将会成为所有傲慢的强权者的敌人。在它的嘲笑之下，一切自以为是的假权威和假公正的虚伪面孔，都会脱落下来。但有一点值得警示的是，一旦“山寨文化”为“山寨产品”所利用，成为其开脱罪责的借口，“山寨文化”也将很快一文不值，成为网络速朽文化的又一牺牲品。 于国富律师认为，在“山寨”现象中本就包含着截然不同的东西。一种“山寨”是侵权仿冒基础上的山寨行为，比如直接把别人的外观设计运用于自己的手机、汽车等产品上。这样的行为通过我国已有的专利法、商标法、反不正当竞争法等法律加以规制即可。被归为仿冒、侵权的山寨现象早已存在，从我国有了著作权法、专利法、商标法等法律开始，就有行为被判定为仿冒、侵权。另外一种“山寨”是建立在草根创新精神上的山寨，这样的山寨，很多对丰富群众文化生活是有益的。于国富律师说：“与其说赞成或反对山寨，不如剖开它的本质去认识和分析，用一分为二的态度来面对。”张平教授也认为，“山寨”是目前社会上存在的一个现象，应该区别对待。山寨产品里往往存在很多的侵权现象，但山寨文化、山寨现象并不一定侵权。“如果山寨产品出现了侵犯他人权利的情况，权利人去起诉主张权利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对整个‘山寨’现象下个结论。”诸多学者认为，山寨产品与山寨文化以及山寨现象应该区别对待。山寨文化无伤大雅，是亲民的草根创新。所谓山寨文化，其实就是一种民间文化、大众文化，是不掌握文化话语权的人的自娱自乐，有时也是以戏谑的方式对精英文化的解构和挑战。许多看似低俗的大众文化背后，其实蕴藏着丰富的民间创造力，这种创造力有时会让人吃惊。颇为经典的是临近2008年年底，网民们群策群力，评出了各个版本由“山寨”冠名的“诺贝尔奖”，更是“寓教于乐”，将有限的表达蕴藏于无限的恶搞当中：“山寨版诺贝尔生物学奖”得主：周正龙。获奖理由：农民周正龙发现了早已绝迹的野生华南虎，拍下了清晰的虎照，并荣登美国《科学》杂志。“山寨版诺贝尔最无良化学奖”得主：三聚氰胺。获奖理由：诞生这么多年，它第一次像2008年这么“风光”。“山寨版诺贝尔考古学奖”得主：纪连海。获奖理由：纪连海考证出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真正原因是婚外情。……真可谓娱乐不息，“山寨”不止。要说从社会生活中彻底挖掉“山寨”精神的那一旮旯存在，“草根”们的生活快乐不晓得要消失多少。“山寨风”在民间流行已久，并深深地打上了草根创新、群众智慧的烙印，它在模仿与超越的羊肠小道上一路狂奔，终于闯进了主流文化的视野。现代人压力太大了，需要一种渠道宣泄、放松，以调节心情，休憩身心。许多山寨版内容，极尽搞怪、搞笑之能事，自娱自乐，自得其所。在博众人一笑之余，自己也乐不可支了一把，甚至有一种成就感。如果可以用“百花齐放”的精神来看待山寨文化和山寨现象，但是在对待山寨产品的时候，无论“山寨”多么富于诱惑力，法律法规和商业伦理依然是应该被遵守的，对违法行为的容忍最后只能导致“劣币驱逐良币”。山寨产品扰乱市场秩序，实质是盗版侵权。它盗取他人的知识产权，经过组装、拼凑、贴牌后进入市场，而一旦被冠以文化之后，盗版、侵权就更加堂而皇之了。在“山寨帮”的集体狂欢中，是市场秩序的混乱与沦丧，是国家合法税收被商贩抢劫。山寨产品混淆了公众的价值判断，好与坏、真与假、美与丑之间的界线就变得模糊了。 山寨的兴路： 要站在巨人肩膀上有所创新山寨能够出现并很好地活下去，是有其道理的。“山寨”手机，功能齐全，价格便宜；“山寨”数码相机，几十块钱就能买一个……种种迹象表明，在玩惨了国产手机行业后，“山寨”军团正在向液晶电视、数码相机等其他领域挺进。“山寨”产品的出现甚至让我们开始怀疑品牌的暴利。我们再怎么嚷嚷“富起来了”，终归还是个发展中国家，消费水平很有限，动辄几千块几万块的电子产品，买起来还是让人心疼，买个便宜看起来还挺上档次的“山寨货”，挺有面子，自然乐此不疲。有人将电影《大腕》里的一段经典台词改成“山寨机”的段子，一时间煞是流行：“1000块起，您别嫌便宜，还必须打折。您得研究顾客的购物心理，买手机连1000块都不愿意掏的主儿，根本不怕你便宜。什么叫现代人士你知道吗？现代人士就是买东西就买最便宜的，不买最好的。所以，我们做手机的口号就是：不但要好，还要最便宜！”“高科技”卖出“白菜价”——这是“山寨”产品的最大竞争力。难怪调查中有62.6%的人认为，“山寨文化”是在一种需要的前提下孕育而生的。经济领域的“山寨”确切地说，应该分为两个层次。低层次的“山寨”，就是简单地剽窃、抄袭，也就是离侵权不远的那种。比如说，作家就是作家，得有自己的创作，要是作为一个“著名作家”，让人揪出来一堆证据说你抄袭却丝毫不脸红，更不思悔改，这就属于低水平的“山寨”了。做手机也一样，要是技术毫无创新，连基本的改进也懒得尝试，只剩下拷贝、照搬，即便有“价廉”这个砝码，也不会走得太远，被淘汰的命运很难改变。高层次的“山寨”，用格言说就是站在巨人肩膀上有所创新；用俗语说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用士兵许三多的话说就是虽然“山寨”，却做出了“有意义的事儿”。也就是说，“山寨”做好了，搞出境界了，也是可以脱离土匪气、草莽气，甚至是可以与“原版”分庭抗礼的，也是可以被大众认可，甚至意外地做到雅俗共赏的。对于“山寨”家族来说，若不能自主创新，抡完三板斧之后还想一劳永逸地模仿、拷贝，只能是自寻死路。其实，这几年“山寨”手机之所以能遍地开花，并不完全归功于最初“低价低质量”的野路子，不能否认其在创新上是下了工夫的——汽车手机、音乐手机、相机概念的手机、装上8个超重低音喇叭的手机屡屡带给我们“惊喜”，搞了很多连品牌手机也没做过的尝试。“山寨机”将“山寨”概念发扬光大不假，但如果就“模仿”这个最核心含义而言，恐怕国内很多著名企业的早期发展亦无法摆脱若隐若现的“山寨”痕迹。比如十多年前的电脑市场，国内某些名牌电脑不也有过照搬IBM电脑概念的生产经历吗？可见，就行业发展而言，“山寨”并不意味着简单的照搬甚至剽窃，如果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有所创新，未必不能趟出一条中国手机的立足之路。可以说，任何产业的最初发展，都是能找到一些“山寨”痕迹。比如日本的制造业，在很多地方都学习了欧美，只不过它们会及时调整，更市场化。二战后，日本也有过一段模仿欧美技术的经历，但其不甘如此，在此基础上加快了自我研发的速度，掌握了很多核心技术。正是因为其在学习中有很多的创新，对技术进行升级改造，才有了制造业大批成功的范例。重要的是，不能只有低水平的“山寨”，仅满足于套用拼装。山外有山，寨外有寨，得走出一条高水平的“山寨”之路，有创造，有创新。在“山寨”中生存，在“山寨”中发展，最后彻底摆脱“山寨”印记，就此实现丑小鸭向白天鹅的伟大转变。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实现低成本的改造，是“山寨”精神的亮点之一。问题在于，我们怎样才能站到巨人肩膀上，而不是搂着巨人的脖子不撒手，自己爬不上去，别人也被勒得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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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来了，正规军应当反思——你的暴力真的合理吗？对于正规品牌而言，山寨精神也是很有启发的：很多正规品牌军想不到、做不到的创意，为什么“山寨机”能够想到做到？花样众多的促销渠道，山寨家族用起来为什么更得心应手、如虎添翼？山寨厂家把大量利润让给了销售渠道和消费者，品牌产品是否像有人指责的那样固守暴利空间而不肯“下山”呢？换个角度来说，山寨受青睐之处，恰恰是正规军不怎么招人待见的地方——山寨家族需要反思，庙堂家族更需要反思。从某种程度上讲，作为一种原始积累性质的行业现象，从模仿到创新，从代工到研发，改革开放30年来中国的很多行业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关键是怎样脱颖而出、改恶从良，彻底变成能登上大雅之堂的正规军。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山寨”手机之后，从低端的MP3到高端的液晶电视，从数码类的笔记本电脑到冰箱等白色家电，几乎无一漏网，“山寨”家族正在无限膨胀。“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山寨’”的口号虽然戏谑，却很值得我们反思。有人说，山寨厂商的“进取”精神比任何一个正规企业的进取精神都旺盛，既然如此，“山寨文化”中的积极因素，有没有可能被纳入正常的工业发展渠道中来，推动技术创新？山寨现象的茁壮成长不得不让我们思索：为什么它们能够活下来？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行业存在较大的利润空间。例如，同样是双卡单待的蓝牙大屏幕手机，正规品牌与“山寨机”的价差居然高达800至1000元。当然，正规厂商有着品牌宣传、政府税负、技术研发、渠道维护等费用支出，但这些成本会导致高达上千元的价差吗？2008年国产手机上市公司的报告数据显示，不少公司的毛利率已经低于10%，厂商大喊手机已经成为夕阳产业。但是，出身长城电脑的夏新总裁卢振宇就感慨，手机行业的利润空间比电脑还是要大得多的。金立董事长刘立荣也承认，手机行业的毛利率比液晶电视要高，因此金立中途放弃了进军液晶电视领域。由此可见，充足的利润空间甚至是暴利的存在，才是山寨现象盛行的关键。所以说，山寨产品能够存在就在于一些高科技产品、具有垄断和市场控制力的企业销售的商品价格存在垄断暴利，而多数普通消费者没有能力购买这种产品。一些中小企业就把这些知名企业、品牌企业的高端产品进行模仿化生产、然后低价销售赢得普通消费者的喜爱。山寨产品具有知名品牌产品的外观、图样、功能等，满足了一些中低收入者虚荣的消费心理。虽然说品牌企业高科技产品研发过程中投入了大量经费，因而产品价格定得高可以理解，但是与山寨产品相比明显看出存在价格暴利。比如诺基亚、三星、摩托罗拉等知名品牌的高档手机定价在上万元左右，而同样功能款式的山寨产品在千元左右，成本只有500元。毫无疑问，知名品牌和具有市场支配力的企业的产品存在价格暴利是导致产品被模仿和山寨化的主要根源！正如走私是因为存在过高的海关关税，盗版是因为正版产品的价格垄断和暴利。虽然价格垄断和暴利不是侵权复制他人知识产权的借口，但是如果不能消除品牌产品、高科技产品存在的价格垄断和暴利，山寨产品和侵权复制品就难以避免！“山寨是老百姓用人民币投票的结果”，电器营销商阳先生坦诚地说，”前几天看凤凰卫视，里面正好也谈到了山寨这种社会现象，就我个人来看，我认为山寨热潮的出现是一种社会的必然趋势，山寨产品便宜，实用，普通老百姓喜欢，它才有它的市场和发展前景。我们不可能说人家买不起正牌又功能丰富手机的老百姓就不能用手机了，他也有他的选择和需求，山寨产品的出现正好满足了他们的这种需求。我想，山寨产品它应该不算是种侵权，只是一种模仿，NOKIA和NCKIA仍然有着本质的区别，只是每一位消费都都可以各取所需罢了。归根结底，山寨产品的热销恰好是老百姓用人民币投票的结果。”在常规的经营模式中，中小企业常常要从市场分析入手寻找商机，所消耗的时间和物力财力都复杂庞大，但如今的“山寨”却给中小企业指出了另一条路：在创业初期，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从模仿开始，集各家所长，运作一个具有短、平、快特色的盈利项目，这可以算是一条创业捷径，也是快速完成资本原始积累的捷径。当然，我们还是那句话，从传统的常规经营模式中解放出来的中小企业切记：今天我们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复制成功，但决不能搂着巨人的脖子不撒手，搞不好自己爬不上去，别人也被勒得喘不上气儿。其实，山寨文化之所以能够以星星之火终成燎原之势，也是社会心理与市场选择的结果。与其一味指责打压山寨，不如从根本上探讨山寨产生的社会原因，并从中发现民众的需求。希望有一天，这股山寨风会在探索中选优汰劣，最终沉淀下来的，或许更能经得起考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