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专题:《揭开世纪金融霸权的内幕:谁来拯救美国》
三、挥舞的“潘多拉之手” 如果说是美艳的潘多拉放出了至今仍在祸害人类的多种幽灵,那么,如今已开始席卷世界、令多国心惊胆战的华尔街金融幽灵,正是华尔街人自己亲手制造的。这又一次印证了资本的坟墓是自己掘开的不变原理。 1.华尔街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回想起金融投机家索罗斯也曾毫不吝啬地把CDS市场称作“随时可能掉下来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这位毁誉参半的金融狂人也着实有他那令人可爱的一面。尽管这种可爱显得不伦不类。 众所周知,市场的本性就是见好就上。就像其他的金融创新产品一样,CDS的发明也源于市场的特殊需要。所以,CDS的发展,对于美国金融机构的风险管理和分配,以及债券市场的流动性,都曾有过不小的帮助。 如果对前文所述的CDS做法进行简单归纳,就可以这样看待:A公司向B银行借款,B从中赚取利息;假如A破产,B可能连本金都不保。于是由金融公司C为B提供保险,B每年支付给C保费。如果A破产,C公司保障B银行的本金;如果A按时偿还,B的保费就成了C的盈利。 但历史已经证明,看似精心设计出来的金融创新产品,越复杂也就越有可能翻船搁浅。诞生于华尔街的CDS也不例外,只是其中有些问题表现得格外突出。 较为明显的就是:CDS交易并不是通过公开市场来成交,而是合同双方私下的交易。因此CDS价格不是公开的,各银行只是通过电子邮件向顾客报价。CDS的定价也不像股票那样由市场定价,而是靠银行机构利用电脑模型来估算它的价值。更为要命的,在这个庞大的市场体系中,没有任何机制能够确认签约双方一定具有履约能力。 这表明,从诞生之日起,CDS这种交易就没有受到证券交易所任何监管,完全是在交易对手间直接互换,故也被称为柜台交易(Over-the-counter,OTC)。也就是说在最初成交CDS时,并没有任何机制来检查保证文中的“C”有足够的储备资本。这种方式后来逐渐为券商、保险公司、社保基金、对冲基金所热衷。近年来这一衍生品的参照物又扩展到了利率、股指、天气、石油价格等,催生了利率违约掉期(Interest Rate Swap,IRS)市场和股票违约掉期(Equity Default Swap,EDS)市场。而其原来分散风险的目的也被冒险豪赌所替代了。 最初,当CDS交易的圈子还较小时,参与者彼此都还知根知底,也都熟悉CDS运作的规则,所以交易对手风险不足为忧虑。但2000年后,受到巨大利益诱惑,越来越多的机构开始参与CDS交易,形成了相当规模的二级市场。这其中,有大量的CDS合同交易转手了十几次,而众多的交易者财力背景却参差不齐。特别是对冲基金成为CDS卖方时,交易对手的风险就可想而知了。因为一旦发债公司破产,对冲基金就要付款给买方,但根本没有履约能力的对冲基金,在美国大量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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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些敢于试验最新金融游戏的对冲基金却一度成为CDS的重要交易方。由于CDS的保险费只是所担保的相关债券的几个百分点,不需要大量资本,比现金债券流动性强,自然是间接投资或卖空债券市场的方便工具。所以短短几年内,对冲基金就占到了CDS交易总额的三分之一。 巴菲特早在2002年致股东的年终报告中指出:“除非衍生品合同是有抵押或保证的,否则它们最终的价值将取决于交易对手的信誉……衍生品合同的范围就是人的想象力的极限。” 随着CDS雪球越滚越大,人们也越来越无法真正测量到其中的风险。因为美国相关监管机构没有形成相应的有效管理体制,使得CDS合同的执行和操作、支付风险、交易对手风险等,都在随着它规模的扩大而膨胀,直至后来的深不可测。当其中的任意一个环节出点乱子,人们首先感到的就是前景不太妙了。 索罗斯就曾如此评论:“允许CDS市场发展到如此规模而没有政府监控,实在是不可思议的。” 但不知道是这位金融狂人没有看到还是故意漠视,华尔街对金融衍生品市场的任何监督法规都有着抗拒的传统。在这方面如果用中国的一个词语来说,它与美国相关机构就是“一丘之貉”。 在20世纪的90年代,华尔街就强烈抗拒过对衍生品市场的任何监督法规,而美国政府居然也听之任之。就连后来差点成为美元图像人物的格林斯潘,也曾认为管制CDS将是个重大错误,因为他相信管制机构的风险测量系统远不及各个银行的风险控制模型精确和复杂。于是,就在2000年,美国国会通过了相关法案,给予了金融衍生品可以不像股票、债券或期权等传统产品那样接受美联储或证券交易委员会管制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