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系列专题:《市场、政府失灵真相:市场,还是政府》
受益者和受害者之间的这种分离既能够为政府干预的缺乏作辩解,也能够为政府干预的出现作辩解。例如,在美国的枪械管制的案例中,预期的受益者(即大部分公众)数量众多且分散,而将承受管制成本的那些人却被聚集在一起且被适当地组织起来了,全国步枪协会(National Rifle Association)就是突出的例子。分散的多数人的动机也许太弱,以至于无法战胜集中起来的少数人的抵抗,尽管枪械管制的总社会收益也许超过持枪者所承担的成本,但政府的管制并没有得以实施。政治过程也许并不能提供一种有效的方法,通过这种方法,公共受益者能够为枪支爱好者提供补偿,促使他们放弃枪械或者接受严格的枪支执照管制。 应该分清这种分离现象的两个不同的方面。 分离的第一种类型可以被称做“微观分离”(microdecoupling)。在现有的或未来的政府项目的收益被集中于一个特殊团体,而成本则被广泛地分摊到诸如纳税人或消费者这样的公众身上时,“微观分离”就会产生。与不得不(或开始)反对一个特殊项目的受害者相比,受益者因而具有更强烈的动机(也许政治上作更积极的努力)来发起、维持或扩展它。其结果可能是政府项目或调控或是低效率(总成本超过收益),或是不公平,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这样的例子包括前面提到的美国农业价格扶持、欧洲共同市场的共同农业政策(Common Agricultural policy)和过去30年间社会保障收益的那些增长。(这已经使退休人员的收入比大多数受雇的纳税劳工得以更充分地抵御通货膨胀。) 分离的第二种类型是“宏观分离”(macrodecoupling),它在西方民主政体中是一个基本的、内在的对政府项目的需求问题。宏观分离与其说是一个经济学问题,不如说从本质上讲是一个政治经济问题,它也始终(而不是有时)是低效率的一个根源。宏观分离之所以出现,是因为政治权力取决于投票的多数人,而少数人则提供了大多数的计税基数(the tax base)。其结果就是扩展再分配项目的机会和动机,因为“需求”取决于多数人,而税收收入的供给来自于少数人。尽管微观分离意味着组织精良的少数人能够剥削多数人,而宏观分离则意味着多数人能够剥削少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