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 文
一场金融风暴席卷全球,寒风凛冽中,出版商们却嗅到了机会,相关题材的书籍一时充斥了各 大书店。 此时,无论停产还是减薪,我们却有了读书的时间,而金融危机本身,就是一本无字书。《金融风暴启示录》:一切还没有定论 历史往往惊人地相似,而人类常常重复同样的错误。由美国金融危机引发的全球金融风暴用一种特殊的形式向人们展示了金融风险的累积、传播和释放对金融体系乃至实体经济的深远影响。对于以信用为支点的现代金融业来说,风险和收益永远是同一个硬币的两面。其实,这次危机的根源并非美国房地产市场的下跌,次 贷只是表象,究其深层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资本的贪婪。金融衍生工具并非洪水猛兽,只是这次华尔街的巨头们太贪婪,全然不顾及“信托责任”。正如建设工程所需的炸药,被一帮疯子用作恐怖活动一样。 二是多年的美元霸权带来的严重后果。美元霸权既体现在物质层面,也体现在意识层面。在物质层面,美国的强大军力和世界关键商品以美元计价维持着美元在全球的显赫地位和结构优势;在意识层面,倡导市场原教旨主义的“新自由主义”支配着全球大部分国家和人民的思维。正是由于美元的霸权地位,才导致了金融风险的掩盖、累积和传播,以及最终的强烈爆发。 此次金融风暴最可怕之处,在于美国等发达国家经济减速所蕴含的不可预测的风险。但一切都还没有定论。 美国发达的金融业,此前为美国国民的消费或超前消费提供了保障。多年来,我国政府积极启动内需,但收效甚微,这与我国金融业的滞后发展是否有关? 如果说“金融风暴”对我国有何启示的话,关于启动内需我们是否应领悟到什么?过犹不及,美国的华尔街做过头了,而我国是否还不及? 《大衰退》:危机源于实体企业 美国1929 年爆发的大萧条,以及20 世纪90 年代日本长达15 年的大衰退,是世界经济发展史上两抹阴霾。人们通常将这两场罕见的大规模经济衰退解释为:股市崩溃导致银行不良贷款等问题凸显,因此造成信用紧缩,流动性陷阱产生,进而导致企业借贷困难,最终引发了整体经济大规模的倒退。 基于这种理解,到目前为止的主流观点对于这种大规模经济衰退的解决办法基本上都着眼于货币供给方,主张政府在大力治理银行不良贷款问题的同时,主要利用货币政策工具,向银行系统注入大量资金,增加流动性,遏制并消除信用紧缩现象,从而达到促进经济良性循环的目的。 然而,《大衰退》一书的作者、著名经济学家辜朝明先生却提出了“资产负债表衰退”这一概念。他认为:问题的根源并非货币供给方,而是货币需求方——企业。经济衰退是由于股市以及不动产市场的泡沫破灭之后,市场价格的崩溃造成在泡沫期过度扩张的企业资产大幅缩水,资产负债表失衡,企业负债严重超出资产,因此,企业即使运作正常,也已陷入技术性破产的窘境。 辜朝明祖籍台湾,自幼在美日等国接受教育,曾作为经济学家任职于美联储纽约支行,后于20 世纪80 年代末期,受聘于日本最大的证券公司——野村证券,在其旗下的研究机构——野村综合研究所担任首席经济学家。根据自己多年对美日金融市场的研究,辜朝明在《大衰退》一书的前几章,对日本经济现状和其长期衰退进行了分析,将所得经验教训融入宏观经济学体系中,归纳了资产负债表衰退理论,与传统经济学理论进行了对比,其目的,就是利用从美国大萧条与日本大衰退中所学到的经验教训,来解决由于资产价格泡沫的破灭而带来的相同问题。 《大衰退》一书完成时,华尔街还未倒下,而这本书的名字,更像是一个预言。 《决胜金融危机》:如何决定我们的命运 当人们的价值观变得自私、逐利、损人利己的时候,击鼓传花的博傻游戏就一定会出现,而且一定会在某一个时刻出现崩盘,结果也必然是群体受害。谁比谁傻?博傻游戏的结果,一定是集体犯傻。于是,没有了文化,有了金融危机。 《决胜金融危机》主编况杰感慨地写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道,就是价值观。” 在这次金融危机中饱受争议的“公允价值”原则,也反映了不同价值观的取向。在20 世纪90 年代市场繁荣的时候,金融机构乐于看到按照公允价值计算的好处——他们的资产增加了好几倍,如同中国的上市公司在2007 年通过投资股票市场获得的大量“账面盈余”。然而,当金融危机爆发的时候,金融机构又跳出来指责公允价值原则让他们的资产严重减计,而影响到他们在资本市场的运转。 北美保险业联合会执行总监道格拉斯·巴内特评价说:“人们怪罪于会计准则导致大幅资产减计,就像是人们因为温度太低而归罪于温度计。如果人们要使温度看起来不那么低而去重新制造一个温度计,那么新温度计显示的温度很可能是错误的。” 显然,公允价值是“公允”的,也就是说,它对所有金融机构是一样的。那么,指责“公允价值”原则导致资产大幅缩水的机构,怎么就不考虑这些指责对那些没有冒进投资于次贷债券的机构,是不是不够“公允”? 能够决定我们的生活方式、生存方式、发展方式,并最终决定我们命运的,只能是我们的文化和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