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受一些地方政府的委托,到贫困农村去指导农民创业;本来这在生活成本上升的今天应该是很受欢迎的事,谁知想实现农民创业却举步维艰;原来核心问题是因为分田到户的原因,是分田到户的客观事实限制了农民创业;因此当年深受欢迎的分田到户竟然成为现代农业的鸡肋,使农业生产力不升反降。
改革开放后,我们经典的说法是“分田到户使中国农民解决了吃饭问题”;然而这种说法如今却受到了质疑,因为现在的农民没有几个是依靠农业而解决吃饭和生活的问题。这主要是因为我们现在的农业生产力太低,而围绕提高农业生产力的人民公社时期建立的生产资源全部消失殆尽;如当时建立的所有水利设施都因为承包而失去了为农业服务的功能,而节节攀升的化肥农药又成为了种田不获利的主要原因;再加上土壤改良和规模化又受分田到户的限制,所以现在的农业不仅生产力下降;而且还在催化土地的荒芜化。
正因为如此,农民宁可土地荒芜也不愿意种田;而愿意种田的或者想走规模化种田之路的人,又没有权力能整合分田到户的土地;就是我们现在的国家建设很多受困,实际还是因为分田到户的原因。现在农民上访和闹事,多是因为土地的利益问题。分田到户后,农民自己不种但并不等于就能给别人种;因为小农意识总认为那地下就是金子,没有相应的收获农民自己的田是不愿意被别人侵占;结果农民自己想创业,却因为受周边的田地限制而望而却步。也正因为如此,很多农村实际是坐在聚宝盆上向外讨饭吃。
我们现在的统计的确说明农民分田到户以后提高了粮食总产量,然而它只是单一的化肥使用量急剧上升的结果;并不是我们的农业科技进步。我们在城市和发达地区的改革,因为培植少数人先富起来而取得了有目共睹的成效;然而我们找遍大江南北,却没有见到种田而富起来的人;农村里一些先富起来的人,不是通过城里的关系就是一些包工头;就连我们现在见到中国遍地开花的农业山庄,也是一些城里的富人到农村去开发出来的。因为现在农业既培养不了少数人先富起来,也保证不了多数人的吃饭问题;很多农民现在只是把分给自己的田当成了自己“吃菜”的菜园。
现在城里创业日益艰难,可农村的创业竟然因为分田到户而受到全面的制约;因为农民有小农经济的思想,没有栽树就要乘凉。如果你要他(她)的承包田,他(她)就会把它当成金子;你就是给座金山,农民还是认为自己吃亏了。所以很多有创业条件的农村,实际还是农民的思想观念制约了创业;使得很多本应领先一步的创业却无法成功。而农村的基层干部更是简单,没有提成的事决不干;因此教育农民也是空话。看我们现在的贫困农村,有几个不是欢迎老板去投资;而决不会有干部领导农民创业。因为创业没有提成,而老板投资一般是先提成再为老板办事;这就是我们今天的农村经济模式。
我们农村实行包产到户已经20多年了,早期的新鲜劲也都磨灭;而一些重大的阻碍生产的弊端却日渐发展与显现。我们早在1970年代末就已经建立的专门开始推广沼气工作,也因为分田到户而嘎然而止;现在国家动用很多优惠待遇,但实际还是难以形成规模;因为小农经济现在成为了我国农业的主要经济模式。我们现在农业生产合作社为什么难以形成,主要原因还是分田到户的现状和观念;使得新技术和科技成果难以在农村转化成实际的效益。
在分田到户以后,农民因为没有集体的协调作用和共同利益;从而使许多原本不存在的个人矛盾突出起来。我们现在退耕还林工作的难度极大,也与管理千家万户的分散农户极为困难有关。
我们发现,在分田到户的这二十年农村的整体状况没有根本改善;而各种配套水利设施的功能全面退化,农田在减少和土质蜕化变质;所以农民依靠农业的收入实际是在逐年减少。近些年来由于高学费和农村医疗保健水平的下降,使得农民更是往城市聚集;结果农村更贫穷了。然而农民不管到了哪里,他(她)的责任田依然是谁也不能动的;这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