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78年底中国共产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到2008年岁首,近30周年的中国,在“改
革开放”的社会主流意识下,中国的社会进步与经济发展呈现出令人鼓舞的局面,世界为之振奋,先发国家为之忧虑,更多的是发展中国家纷纷仿效。其直接后果是人民生活质量得到提高,中国共产党的执政根基更加牢固。这给一些自认为政治、经济、文化“最优秀”的国家的政治、经济学者们感到头痛的问题是:按他们的理论,一个一党专制的贫穷落后的人口大国,不可能释放出如此巨大而持久的发展力,即使有所发展,也一定会遇到社会矛盾激化与社会政治动乱的困扰。为什么中国能基本平稳地、一步一级台阶地发展30年,不会出现“南美现象”呢?
这个问题,不仅外国学者不理解,中国学者也没有去作“没意义”的研究,似乎只要是中国人,谁都能解释一两句,但谁也说不清楚,甚至不敢说清楚,干脆一言以蔽之——“是中国共产党的英明领导呗”。其实,正面回答这一问题,是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我们不只是要说服外国学者,更重要的是探讨“人类国家形式下的政治经济发展学”的一个现实案例。
要回答这一问题,愚以为有下列几点:
一、中国共产党适应了中国人的思维习惯
中国共产党,按西方政治经济学家们的认识,它是一个“一党专制(政)的党”,甚至是一个有些封建因素的党,同时又是世界上党员人数最多的大党,党务管理最为严密的党。
平心而论,中国共产党是世界上组织管理最严格的党,真正承担起中华民族责任与义务的党,它集中了中华民族最优秀的大多数人才。
中华民族作为一个国家整体,在世界上存在几千年,绵延不断,但从来没有那一个社会政治团体像中国共产党一样,以公众利益为自己最高利益。它的“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有一半与西方“人权理论”本质上是一致的。
之所以没有用“人权”之说,那是因为中国人与外国人的思维起点不同。外国人(指西方主要发达国家的人们)的思维起点是以个人为核心的,中国人的思维起点是以集体为核心的(这个集体的最小单位是家庭,向外延伸就是家族、姓氏、地域、国家、人类),现代社会就是每个人都要归入一个单位,一个组织,一个没有单位、没有组织的自由人,是不可理解的,现实问题就是户籍没处上。个人与组织或单位利益发生矛盾时,往往是以个人对组织、单位妥协为主。而改变组织运行规则不是任何个人有这个能力,只有组织的精英才是改变组织规则的领头人。几千年培养出来的精英情节是与生俱来的,所以,中国的官员可以有许多特权是自授的,没有人敢出来反对的深层原因。
而中国共产党正好充当了这个精英群,它是以“集体领导”的组织规则,取得不可否认的合法领导地位,甚至对国家机器的人大、政协、政府、军队、司法直接领导没有受质疑的思想根源。用西方的政治理论,“完全错误”的行为,在中国大行其道,却运作得非常好。它既大大减少了社会运作成本,又压制了社会不安定因素,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最大成功的政治保障因素,它是中国“特色”的核心内容之一。
这是外国人最难理解的一点。
二、中国共产党掌握了全部国家机器主权
一个政党当其掌握了国家机器之后,它可以做很多事情,既可为民谋福利,发展经济,也可以为个人谋私、为小集团谋利。尤其是没有党派竞争、国家和各个层面的监督条件下。
中国“没有党派竞争、各层面的监督”是世界创举,它直接来源于封建帝王思想(这一点与马列主义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它是保证中国30年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不会出现社会动乱的“杀手锏”。不过这个“杀手锏”有正负两个方面的作用。比如文革,除了毛主席的威望、民族素养外,更重要的是,有“杀手锏”在手,再乱也能治理。就是30年改革开放,其间的几次群众、学生运动,最终还是国家机器起了决定性作用。致使不安份的人们因其生命的短暂性,与党组织生命相对较长的比较中,妥协才是最佳选择。
但是,若是组织与组织的对抗,就大不相同了,如“法轮功”就是如此。当然,其中主要是外国势力从中培植与容留,不然,法轮功是不可能存在到今天的。
中国共产党最为历害的一点是,其组织按层级一直到基层一级管一级,直接管到个人。改革开放中,出现外资和私营企业、社会自由职业者中的党员和经济组织出现失控,这是新时期要认真研究的问题。
另外,官员腐败与特权现象,其严重性既是“没有党派竞争、各个层面的监督”的产物,又因“掌握了全部国家机器主权”,只要不会严重到失去政权的程度,人人心里都明白,腐败与特权正是政权的“魅力”所在。缺竞争监督、掌握国家机器主权与腐败特权,三者共同组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关系,往往人们只看到它的反面效应,没有去认真分析其正面效应。从大学生争考公务员的勇跃与激烈度,就是最好的例证。
理解了这一条,就能理解“为什么中国官员财产向社会公开制度实现不了”的深层原因。
这个“稳定的三角关系”,才是真正起决定作用的中国社会最高关系。若随便打破这种平衡关系,中国就有可能出现动乱。
三、新闻舆论与保密管制政策压制了动乱的根基
中国的新闻舆论、政治机构与单位保密管制,是在公开或不公开状态下管制,它起到了不可估量的压制作用。一是限制了人们的思想表现和表达自由;二是限制了信息流动;三是限制公众事务评论自由;四是公众利益无诉求渠道。中国的开放从来不在信息上开放,这一点既保证了社会安定,其直接负作用就是制约了科学和技术的创新精神,几百年的中国一直在学习先进国家,信息不开放,只能是继续学下去,赶不上,超不过。
同时,它也起到了有利于社会管理的作用,如:一是社会矛盾只要控制得好,一般不会导致大规模动乱;二是可以长期隐蔽一些事件的真相;三是引导人们的注意力朝向党和政府希望的方向;四是能用时间消磨不安份的心理。
但,美国人搞的那个互联网,为中国人开辟了一片新天地,互联网对社会有负的影响(主要小孩子),也有正的影响,任何人也不能忽视网上的正确舆论。互联网成了当今中国人发泄的主要阵地了。中文网站上脏话多、骂人的现象,除少数是个人素质问题外,主要是人们心中的确有愤懑。
四、市场经济体制与干部政策促成了经济增长
小平同志70年代末的经济增长理论和其90年代初的市场经济体制理论,占社会主体意识之后,地区经济增长成了升官的最佳途径,全国大大小小的干部们,一门心思发展当地经济,这才是中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源泉。
前述三条是中国发展的保证条件与发展的非物质人文环境,这一条是体制动力源。休制创新,本身就是解放生产力。
因为有上述环境,建立市场体制,大力发展经济名义下,既能打破旧的条条框框,又能给自己带来政治利益,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但重点没有把握好的,偏重个人经济利益的获取和私欲的满足,就会被经济大潮淹没。这些年倒下的干部,全都是经济问题和私欲膨胀所致,极少单纯政治问题和能力、作风问题倒下的。
中国的经济增长,政府是主力,体制是力量、干部是决定因素。市场经济体制和干部政策才是持久发展的动力源。
国资大型企业已经走出困境,中国人付出的代价可不小,现在又是国家经济的后盾,外资和私营企业(含个体户)是中国经济的同盟军,两个支撑点,再继续发展,一是靠高科技大企业发展,三是靠私有经济的发展。
目前,中国政治与经济社会正面效应大于负面效应(“大跃进”与“文革”时期是负大于正效应),国家处于上升期,党也处在稳定成熟期,着力解决民生问题,为党的执政地位加强了执政的法码。
不过,中国的社会问题都有政府的作用在里面,好事和坏事都是共产党和共产党的政府所为,如农村农业落后、房价高、看病难、上学贵、耕地减少、污染、性别比太高(近几年都有不同程度的重视与解决)等等。
党执政的程度越深,要担负的责任也会更大、更全面。
五、中国特有的政策和条件注定是世界资本的投资中心
我国改革开放,最初是从农村开始,改革只改经济制度,开放只是对外资开放,对内资(尤其是私人资本)是不开放的。80年代初只是港台小资本进入,强势企业并没有大举进入中国,是小平同志南巡谈话后,确立了国家市场经济主体地位后,大批知名跨国公司才开始纷纷投资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成为可能。连续十几年,中国都是世界资本逐利中心、一跃为世界贸易大国。
中国吸引外资的力量,主要来自中国巨大的不规范的市场、低廉的土地、廉价的劳动力、政府周到的服务、特殊的税收优惠、不健全的法制、不明确保护人权、摆设品的工会组织、污染物无限制的排放、对投资特殊保护的各类开发区、逐步改善的基础物质条件,甚至包括遍地都是的性服务等。这些因素足以激起无孔不入的逐利资本的冲动。 下一步大量国际资本进入中国的是流动性最大的金融资本,其实,中国未来不一定需要那么多的国际资本进入,国内资金足以支撑现有企业资金需求。
国内外的资本博弈,政府要认真研究。中国最需要发展的,不是引入国际战略资本投资者,更不是贱卖国有优质资产,是要大力发展农村金融,私人信用。中国的市场开放度比日本和韩国高多了,除金融资本外,某些方面比美国还开放。这里不是反对开放,而是要科学开放,开放要对国家有利,不利的就不开放。
开放的经济政策必须与时俱进,既要通晓国际规范,又要防止国际资本挤压国内资本;既要照顾企业的需要,又要照顾劳动者的需求。
“第一次分配必须讲效率,第二次分配讲公平”。这是市场体制铁的规律,不能否定。中国第一次分配之所有不公平的现象,是因为有垄断存在,是因为国家没有限制首次分配的法律,国有大型银行高管年收入过千万,就是“无法才无天”。第二次分配讲公平,但也要防止社会福利成为养育懒人机制,不仅要防穷人懒惰,也要防富人懒惰,遗产税就是“勤劳税”。社会差距大,只要是合理的不可怕,怕的是不合理的差距。贫富差距是必然,是社会动力之所在,助穷扶贫是第二次分配的事,第一次分配只能是公平机遇、公平资源占有。
中国只有新的《劳动法》,才象个“裁判员”,其他经济法律多多少少有“运动员的”影子在里面。尤其是涉及中央国有企业的法律,更多的是体现“保护个别运动员”,如《烟草法》和《反垄断法》。必须明确,任何企业和个人,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没法律面前的平等,什么公平、正义无从谈起。
六、党的机制促进社会走向更加合理
中国共产党的运行机制正常化,有利于中国社会更理性,公平、正义与合理将会带来中国的发展与长治久安。
中国共产党的运行机制主要是指五年一届,一年一个几中全会,这一机制能让全社会精英们对社会发展中的问题,及时发现,及时解决,及时提出激励干部群众的行动理论与方向,能逐次提升中国政治、经济治理理念,如和谐、科学发展等理念的提出,本身就是社会治理理论进步的体现,又切合中国实际。
建立市场经济体制,解决弱势群体的生活状态,支持弱势产业的发展,社会保障制度的建立等等,若是在西方发达国家,不知要经过多少次选举和党派纷论,才能达成一致,可在中国,精英们开一个会就解决了,效率高到没有什么社会成本可言。这就叫中国特色,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优热性之所在。
只要中国共产党的本质不变,把人民利益真正作为其自己的最高利益,科学立良法、立好的制变,坚持按规矩办事,尊重规律,化党的最高领导人为普通人,让人民有发言权,中国发展和昌明不再是问题了。
现代社会,除有远大抱负的人有强烈的政治观点外,大多数人民群众真实的想法是不管那个党执政都行,不乱,不打仗,平安富足、相对公平合理就行。
七、中国发展的结果应该是各司其职各负其责
对中国人来说,民主、人权、三权分立不一定是好的,事实证明一党专制(政)也不一定是坏的。民主要逐步实现,台湾的民主乱象就是最好的例证,但民主必须是目标;政府要管经济,但不是长久之计,对经济也不是目前的管法,最终政府不管微观经济,只管宏观经济才是对的。
国家各种权力机关,各有各的职责,各管各的事,各把各的事管好,包括执政党也是如此。这些,都要在宪法里规定清楚,由执政党统抓统管不是好的机制,好的机制是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党的最高决策权,要设计出一定程序,只在时段和关键时刻起作用,平时的日常事务和专业活动,最好不要事事插手,点头有效,百事管到底。权力与责任是对称的,最高权力变成了最大义务、最大责任,党就永远超脱不起来。
毛主席说;“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还有一句他老人家没讲,就是“世界上怕就怕大家都说真话”。中国要是一个从官员到百姓都能说真话、讲实话的社会,才是一个良好的社会,这也应成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目标之一。
我们再不要说“反对军队国家化”这样的混帐话,更不要说“中国坚决不实行三权分立”这样固执的话,也不能否定人家说“反党不等于反对国家”这样实际是正确的话。中国的问题就是对的话无人肯定,错的话没有人反对。人家“三权分立”也是人类文化,中国的一党执政同样是人类文化,反对别人等于否定自己。一方面讲世界多样性,反对别国干涉中国内政,另一方面,也在经常对别人说三道四。人类必须互相学习,取长补短,人类文化就是要共存、共融、共荣,共享世界文明,否则就不是人类,是动物类。
在共产党取得政权的国家里,“阶级斗争学说”和“剩余价值论”应该退出历史舞台,取而代之的是“社会和谐论”与“科学发展论”。
2008年1月8日
作者简介:柴福洪, 男, (1957年5月-- ), 湖北蕲春人, 黄冈职业技术学院高教研究所所长、经济学硕士、副教授、研究员。研究方向:高职教育、公共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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