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公社,一个陌生而温馨的词汇散发着一个特定时代的气息。每个经历过人民公社的人对它的感受相信都是复杂的,如今有人怀念,有人批评,有人鞭挞,有人污蔑,有人妖魔化。。。
每个年代的人都有自己的幸福与痛苦,我对于人民公社尚存一点记忆,这是唯一能够安慰我的地方。时常回忆小时侯在场院里看社员干活的场景,打麦子压麦秸,切地瓜晒地瓜片,以及清晨生产队长准时的哨子声,人们集体劳动的快乐打闹和因体力差别带来的委屈,分工不均带来的牢骚,但那种黑白色彩的生活却有着一种特别的宁静与和谐。
对于人民公社前期的文革以及家家户户把锅都砸了吃食堂大锅饭的历史,我没能经历。没有切身经历过人民公社的人按理说是没有资格评论人民公社的,因此如果评论人民公社需要冒很大的政治风险。但我在看到网络上关于人民公社的歪曲言论时再也按捺不住了,决定写篇小文重新认识一下人民公社的价值。
人民公社由于已经消失,并且一些历史伤疤总是与它脱不了干系,于是现在人们一提人民公社就认为是被淘汰的过时的制度,认为人民公社是反人类的反自由的,落后腐朽的制度,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无穷的灾难,必须给以批判。谁为人民公社说话就是复僻倒退,左派,专制等一大批帽子给你戴上了。
事实上人民公社真的有那么可怕吗?真的一点借鉴价值也没有吗?
我最尊敬的夏先生写了《“三面红旗”万万举不得!》和《人民公社模式的历史教训》两篇文章,这两篇文章很有分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老实说,夏先生作为一个过来人对人民公社时期的一些数字资料掌握的比较翔实,有一定的说服力,我也毫不怀疑夏先生的人品,大家都知道夏先生是一位对农村农民很有感情的知名成功人士,但通过阅读上述两文,我还是感觉批判的多,否定的多,全文没有一点承认人民公社也有积极的因素在里面的文字。夏先生给我一种偏激而带者有色眼镜的感觉,虽然夏老经历过人民公社,但也正由于自身遭受了饥饿,吃了激进的苦头,难免犯不冷静不客观的错误。
否定人民公社的主要理由有以下几点:
1.认为人民公社是计划经济的产物,所以应该否定。我以为这种思维比较简单,计划经济一定是落后的吗?邓小平说过,社会主义应该有计划也有市场,怎么能完全否定计划的作用呢?完全竞争就是一团无规则的热运动,效率未必高。
2.认为人民公社期间搞整风运动和反右以及瞎指挥。那么我要问如果人民公社不搞运动也不反右,领导干部素质比较高,有文化有水平,人民积极参与生产建设和集体事物的管理,又该如何呢?要知道那时侯人民公社搞运动是形势的必然,与人民公社本身没有直接的逻辑关系。
3.认为人民公社大办公共食堂。请问公共食堂有什么不好?从某中意义上讲,公共食堂节约能源,利于团结,现在的机关单位不都是在吃小公共食堂吗?有什么不合适吗?话说回来人民公社不该把农民家里的锅都砸了,一大二公太绝对化了。自然让人难以接受。最重要的吃大锅饭才让农民度过了哪个物质匮乏的年代。
4.自然灾害饿死很多人。这一点是最重要的也是反对者们的杀手锏,也正是这一点堵塞了人们的眼睛。所谓的自然灾害人们挨饿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上级命令不准种植玉米和小麦,只让种地瓜,地瓜的产量多么低啊,在缺乏化肥的情况下一年只种植一茬,还没有柴禾烧,自然挨饿了。这是瞎指挥造成的,与干部有关,但凭这一点还不足以全盘否定人民公社的的价值,如果人民公社延续到今天并有所发展和改进,凭人们认识自然的水平和农业科学知识是再也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了。
5.认为人民公社实行生产资料公有是对农民的彻底剥夺。对这一点首先我们要客观认识到哪个时代农业支援工业的剪刀差是避免不了的,人民公社作为一种集体性质的庄园,理论上有它的积极意义,集体有什么不好?现在的多少企业科研部门学校医院不都是集体的吗?集体才能创造征服个人力量难以实现的目标,公社虽然失败但也是因为多种原因造成的,这种探索值得尝试和和肯定。
6.认为人民公社搞“大跃进”和“浮夸风”。这个弊病并非人民公社时期独有,现在的片面追求经济发展指标GDP,大拆大建,高校扩招等不也是大跃进吗?哪个政府不是报喜不报忧呢?这是官家制度使然与公社无关。
7.认为人民公社期间人民收入少。这是生产力水平低造成的,放到现在还收入低吗?财富需要时间的积累。
那么人民公社有那些可以积极的意义值得今天学习呢?
1.集体生活,互帮互助,老有所养,病有保障。
2.按劳分配。我详细询问了在生产队干过会计的父亲,哪个时候的按劳分配是按照“人七劳三”的比例分配的,什么意思呢?就是生产队全年的总收入按照人头占七成,劳动工分占三成的比列分配。这个分配制度我认为非常好,好就好在不单纯的按照劳动工分配,照顾了老弱病残者,有个基本的生活保障;缺点是这个比例不合适,人分占的比例太高了,造成干活的损失大,不干活在家养孩子的赚便宜,不养孩子或者养孩子少的吃亏现象。应该定为“人四劳六”比较合适。
3.人民公社期间,有利于建设集体公共设施,家庭和睦。自从改革单干以后农村赡养老人的情况极度恶化,打骂老人的事件时有发生,儿子和父母分家,各自单干,谁也不帮忙,各自买自家的农业用具,水利建设一度荒废,各自打机井,各自买潜水泵,土地分割成小碎块,难以实行大面积的机械化耕作,造成资源浪费。
4.人民公社期间人们有集体荣誉感。集体劳动人们之间的感情比较单纯,互相走动娱乐,盖屋有事大家一起上,现在单干谁也不顾谁,虽然积极性提高了,但抗自然灾害以及疾病的风险也增大了。一个家庭中有生病的只好独自承担痛苦,没有同情帮助你的。现在人们之间流行强强联合,即使父子之间兄弟之间,如果实力相差悬殊,也不会结合在一起的,宗族血脉已经不起作用了,取而代之的是实力和关系,这进一步造成了人们的自私势力的心态。
5.人民公社具备了现代企业组织管理的架构。公社是集团总公司,负责战略方针的制订和新产品开发,自然村是分公司,负责农业的多样化种植生产,生产小队是车间,队长是车间主任,可以看出人民公社的模式非常现代化,有利于组成农业航母,维护农民的利益,抵抗市场风险,还可以筹建自己的加工厂,避免了分散的小农被奸商各个击破,出现丰产却不丰收的尴尬被动局面。遗憾的是哪个时代主要搞政治运动连累了人民公社,导致千年一遇的农业制度命丧夭折。
我曾经试探着调查过几位农民,问他们现在如果再回到人民公社愿不愿意?他们的回答都含含糊糊,摸棱两可,有考虑了一阵子说还是现在好的,有反问还能回到公社去吗?当我说到集体劳动生活可以避免他们现在的分散状态,握成一个拳头维护集体和个体的利益,也不必苦恼老了没人养的时候,他们都默不做声了。是啊,如果在人民公社,农民还争着生儿子超生吗?
现在市场经济自由竞争已经渗透到社会的各个角落,自由派经济学家不断鼓吹市场竞争这个概念,也不断打压污蔑人民公社,把人民公社贬的一文不值,咱先不说人民公社到底有多坏,单就这种研究问题的态度就很值得怀疑。其实也不必污蔑人民公社了,即使现在我们认识到人民公社的好处想恢复到哪个状态也不可能了。
正如伟大的爱尔维修说的“使邪恶永世长存的,正是在邪恶里面掺入的那一小部分善;人们多少世纪以来都在这一点上弄错。”现在的改革正是这样,在里面掺了一点甜头便让人们辨别不清了,结果改革让大多数人都失望了;而人民公社的命运恰恰是因为里面有一点恶而被人们无情的抛弃了。呜呼!
人民公社真得是死胡同吗,它的价值难道不值得我们重新评估吗?人民公社的价值需要我们谨慎的作出判断,不能一棍子打死。也许有人天生就适合集体生活,而有人天生就喜欢自由,奈何?但汲取借鉴人民公社的合理价值为现在的社会改革保障服务才是最值得研究的。
6.人民公社里的社员没有下岗和被辞退的企业弊端。缺点是统的太死缺乏活力,并且由于是集体还容易产生大跃进的盲目思潮。这都是值得后人警惕的地方。
7.人民公社期间消灭了货币,取而代之的是工分和粮票布票分配制,这些做法现在看来有点荒唐但却有是五千年历史上的伟大创举和探索,对未来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只是在当时生产力低下的客观背景下没有货币的刺激,难免流产而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