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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本文主要分析西方《宏观经济学》中的“国民经济流转说”和马克思的“资本周转说”之间的区别。通过比较分析表明，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能够经受实践的检验，而西方宏观经济学的“国民经济流转说”不能成立。 关键词：国民经济流转资本周转 一．国民经济的流转 西方《宏观经济学》讲，社会的生产和消费是不能脱节的，没有生产就没有消费，没有消费也无所谓生产，国民经济的活动就是在生产和消费两大环节之间流转。——这就是流行的西方经济学的“国民经济流转说”。以下就以杨君昌教授的《微观宏观经济学》（[1]，第316页）为例子，进行分析。包含消费者储蓄和企业结存的国民经济流转图如图1所示。 在图1中，如果消费者的储蓄等于零，消费者的货币收入全部用于消费，则企业的结存也等于零，社会的生产和社会的消费达到了均衡。而如果消费者存在储蓄，则企业就存在结存。为了达到均衡，商业银行将消费者储蓄全部转化为投资，由投资来“消费”掉企业结存，“货币对流就可以重新恢复到原有水平的均衡”（[1]，第317页）。 为了进一步说明这种“国民经济流转说”的合理性，作者引入了存量和流量的的概念：“存量和流量都是变量，存量是指某一时点上的数量，流量是指某一段时期内的数量。”“我们前面分析的储蓄和投资说明的是流量概念。于是，我们引出了一对宏观经济学的重要概念：漏出和注入。这里储蓄是漏出，投资是注入。这两个概念都是对企业生产的商品和服务的即期消费与否而言的。如果进入或者增加对企业生产的商品和服务的即期消费，那就是注入；如果退出或者减少对企业生产的商品和服务的即期消费，那就是漏出。两者都是流量。储蓄是退出当前消费的行为，那当然是漏出了；而投资是增加当前消费的行为，那无疑是注入了。漏出会使国民经济总的产出水平减少，注入则会使国民经济总的产出水平增加。可见，如果储蓄和投资相等，那就意味着漏出与注入相等，从而国民经济总的产出水平保持不变。”（[1]，第318页） 上述“国民经济流转说”，我怀疑是从流体物理学的“水箱理论”嫁接过来的。一个水箱，有一个注水龙头，还有一个漏水龙头。假定“某一段时期”是指一小时，注水龙头开一小时的进水量是I，则I符合流量的定义，单位时间的进水量I是流量；又，漏水龙头开一小时的出水量以S表示，则S也符合流量的定义，单位时间的漏水量S是流量。现在，如果注水龙头和漏水龙头同时开一小时，水箱里的水量以Q表示，则水箱中水量的增量ΔQ应该等于进水量I减去出水量S，即ΔQ＝I－S。如果漏出等于注入，即S＝I，则水箱里的水量保持不变：ΔQ＝0。你们看，西方《宏观经济学》里的重要概念注入和漏出，与水箱理论里的注入和漏出概念何其相似乃尔。 很明显，“漏出会使国民经济总的产出水平减少，注入则会使国民经济总的产出水平增加”，这样分开讲可能是对的。但是，合起来讲：“如果储蓄和投资相等，那就意味着漏出与注入相等，从而国民经济总的产出水平保持不变”，那就肯定不对了。为什么？因为储蓄S和投资I相等，S＝I，这个数学式子的经济学意义是：消费者储蓄经过金融机构媒介全部转化为投资，都转化掉了，储蓄在实际上没有了，虽然储户的帐面上还有储蓄额。而社会经济实践中的投资将会使社会总资本增加，从而使国民经济总的产出水平增加。这和向水箱里注水的道理是不一样的。往水箱里注入1公斤水，水箱里的水量就增加1公斤。投资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投资1亿元，产出很可能是2亿元；吃掉100公斤麦子，和播种100公斤麦子是性质不同的两回事。我们应该从经济现象中抽象出经济规律，不能张冠李戴，用别的学科的规律来描述经济现象。请看马克思的经济理论。 二．马克思的资本周转和循环 国民经济的运行基础是资本的运动，资本运动的基本形式是资本的周转和循环。请看图2。在图2中，假定初始垫付的货币资本是G，也就是投资额等于G。在投资过程中，用货币资本G的一部分购买生产资料，以Gc表示，称为不变资本；用G的另外一部分购买劳动力，以Gv表示，称为可变资本或者劳动者工资，G＝Gc＋Gv。这样，货币资本转化成生产资本。接下来经过生产过程，通过劳动者劳动，生产出新产品，生产资本转化为商品资本。这里我们假定生产资本价值一次全部转移到新产品中。这些产出商品的销售收入不等于初始垫付资本G，而是多出了小货币ΔG，称为剩余价值或者利润，实现了价值增殖。——这就是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接着，投资者将剩余价值的一部分用作生活消费，其余部分又用来投资，扩大再生产，图2中的β就是投资所占比例，称为积累率。现在，新的垫付资本变成G＋βΔG，进行下一轮资本循环。 现在我们用马克思的经济理论来分析储蓄和投资。假定经济社会只有两种人，劳动者和资产者，劳动者拿工资收入Gv，资产者拿利润收入ΔG；劳动者的工资收入全部用于生活消费，没有剩余，没有储蓄，劳动者是消费者；资产者拿利润的一部分用于生活消费，其余部分βΔG构成储蓄S，S＝βΔG；储蓄S再全部转化为投资I，所以有关系式I＝S＝βΔG。资产者在现在的情况下，既是生活消费者又是资本投资者。原有投资额是G，现在追加投资βΔG，所以总的投资，即新一轮资本循环的垫付货币资本等于G＋βΔG。这就是图2上的情形。资本就是这样，在储蓄转化为投资的情况下，获得了发展、壮大、增殖，整个国民经济的产出水平在提高。不管是历史还是现在，展现在我们面前的事实正是这样。 以上考虑的是最简单的经济模型。如果复杂一些，劳动者的工资收入用不完，也有储蓄，那就和资产者的储蓄叠加，构成总储蓄，经过金融机构中介，贷给需要用钱的人。贷款分两种，一种是贷款消费，例如贷款购买小轿车作代步工具；另一种是贷款投资，例如贷款购买卡车跑运输或者办企业等等。现在假定总的储蓄以S表示，构成投资I的是总储蓄的一个部分，比例为β，I＝βS，新一轮资本循环的垫付资本变成G＋βS。这和图2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区别。 三．结论 通过以上比较分析，人们发现流行的《宏观经济学》存在以下问题。（1）在概念上分不清消费和投资的区别。认为不管是消费还是投资，反正都是花钱买东西，经济效果是一样的；购买生产资料叫生产消费，购买生活资料叫生活消费，反正都是消费。这就掩盖了资本生产过程的剩余价值生产本质。（2）从方法论的角度看也值得商榷。西方《宏观经济学》不是从现实的经济现象抽象出经济规律，而是借用其它学科，常见的是移植物理学定律。我虽然主修物理，但是不主张这种研究方法，因为这样难免会出现谬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