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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求的分析 第四讲
张五常
(需求定律与吉芬物品)是势不两立的,就这么简单。你说有,是因为传统上说有,你说没有……我的老师赫舒拉发,他当然说没有,他对我说假如有吉芬物品就没有经济学了。但他在最近写的那本经济学课本里又说有,那是没办法。
在一些三流的课本里,很多东西都是错的,赫舒拉发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是一位很伟大的天才,当然知道是没有的。但是为了卖钱,只能这样说。
你要明白美国的教育制度,上课时用哪本教材是教授说了算,那些教授是5、60年代学的,现在是大教授了,他学的时候是有吉芬物品,现在教材里说没有,他怎么教?因为教材是他指定学生买的。
当年有出版社出很高价钱叫我写教科书,我说我不写,所以我写了这三本《经济解释》,不是教科书。教科书是要各方面妥协的。
假如需求的行为被事实推翻了,那就是吉芬物品。任何科学要解释什么,是不能有例外的,如果你说吉芬物品是例外,其他也是例外,那你的理论到底要解释什么?那叫什么科学?
被事实推翻就是被推翻,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你就要去尽量修改局限条件。但你不可以,任何解释都不能错,所以写教科书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要想学阿尔钦的,逻辑可以存在,但我不允许它存在。所以你要学经济学,(吉芬物品)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相信吉芬物品)是很白痴的,但是很多大学都这么教。为什么这么教?因为他不相信经济学是一门科学。觉得经济学可以随便搞,所以象现在宏观调控乱七八糟,可取的是要解释现象,经济学能不能解释现象?我说可以。但很多人说经济学不是一门准确的科学,有时准有时不准。
我这儿有一百块钱,丢在一个很多人的地方,没有警察,我说这一百块钱会不见,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我说这个笔没有风吹时会往下掉,谁敢跟我打赌?它当然有可能会往上走,不是不可能的,但谁敢跟我打赌?(再讲一次钱的问题)
为什么不见呢?物理学解释不了,化学解释不了,生物学解释不了,心理学也解释不了,但经济学解释得了。(掌声)
为什么说经济学解释不准确呢?一百块钱扔在那儿,在某些局限条件下,我可以让它不见得快些;某些条件下我可以让它不见得慢些,经济学和物理学有什么分别?
你们说物理学是精确的科学,经济学不是。什么叫做度量?很多研究经济学的都不清楚,度量就是数字的武断排列。
什么叫精确的度量,你认为物理的精确吗?还是化学的精确?精确的含义不是小数点后有多少位,而是一般人的认同性。
因为所有的观察都是主观的,我说这个杯子在这儿,你说有没有?我说有是因为我看见有,你也看见有,所以你说有。如果有第三个人发神经说没有,我们也没有办法的。
我说有上帝,你说没上帝,上帝是观察不到的,所以这是不同性质的问题。这是经济学以外的学问,西方哲学的学问。
一般人去教经济,学经济,什么学问都说不上,就在度量上去争论。
很多人以为我不懂数学,或者说不喜欢做回归分析,不懂回归分析。我当年在石油公司研究的时候,做回归分析是天之骄子。说起来是30多年前的事了,我当年绝对是世界上最顶级的统计专家。
我知道做统计的回归分析,在处理资料时是很辛苦的,但是有很多问题。我知道很多博士硕士做论文时做回归分析,做了以后是为了发表,因为不做回归分析很多地方就不让发表。
有博士生跟我说,国内有十大学报,如果你不做回归分析(这些学报)都不会发表的。这些根本就不是学问。
回归分析有个很大的问题,是它不可靠。它的好处是能够帮你系统的整理资料,不好的地方就是不可靠。
你可以用回归分析来骗人,自己可能受骗,很大的问题。我当年去AT&T做研究的时候,有一个做回归分析的天下第一高手,他跟我是好朋友,在一起聊回归分析的问题时,他就说不可靠。
你想要什么样的效果,只要你的资料够多,试这样、试那样,总会试到TB值够高的。
还有很多麻烦的事,我做石油研究的时候,石油是很多质的物品。你把那些资料拿来,把数字排上去,画一条线。问题是有一点是分开的,你明知它是错的,但是资料存在,你也没办法。你不能说我不要这一点,或者改了它。因为你把数字改了的话,整条曲线都不一样了,所以你不能改人家(的数据)。
你说不可能有这点,是打错了,但是你不能改。现在的回归分析进步了,不喜欢就可以把它移开,有很多理由。但这么做就叫解释吗?这只能叫自欺欺人。
我不是说你不能做回归分析,但是你不要被回归分析给蒙骗了。我的做法,两点就够了,然后再找两点,再找两点。
也就是说,如果A发生,B就发生;如果B不发生,A不会发生。如果B不发生,而A却发生了,那就错了。你要保证A和B都是能被看到的,用逻辑推出A和B的假设,在这里边有些A或B是看不到的,你就要加些局限条件,在科学上叫加些验证条件,然后得出结论。
如果你找到没有B(的情况),那么有没有A呢?如果有A的话,那你的理论就是错的。
A和B是两点,你做完一点,再去找另一点。可以两点两点这么做下去。这样你可以很容易解释世事,不需要整一大堆数字。
我1961年去芝加哥大学时看见学生有那么多数字在做,就知道经济学的危机要发生了。那时刚开始用电脑,回归分析可以做得非常快,那你就把数字放进去吧。
那时还没有硬盘,只有一张纸卡,IBM的,学生都在搜集资料,一盒盒的纸卡放进去,然后得出结论。
一个变数在这里,再把其他因素加进去。你这么做的时候,摆进两三个变数进去,换来换去都是那么回事,一夜之间可以把纸卡做那么厚,然后看T值够不够大,以为大就是可靠的。你们都做过,看T值是不是大过2。如果大过2就取那个值,这真是悲剧,悲剧!
你们知道回归分析在做什么吗?如果你有几个变数,我跟你打赌,完全没关系的数字加到里边,总会有T值大过2的。总会有一个是对的,完全不相干的也会有。
这真的很傻,你放堆垃圾进去,都会有T出来的。
弗里德曼当年跟我说,我跟他说回归分析都是神经的,他自己也知道,说这叫做“got bitch in;got bitch out”(?)垃圾进去垃圾出来。
我跟你打个赌,你把些完全不相干的垃圾放进去,总可以搞出一个有关的来。你以为找到一个T值比2大,就算找到了解释,实在太可怜了。
你不只要需求定律掌握的好,还要对这个世界知道得很多,到市场上去看,知道很多事情。
经济学是一门科学,物理、化学和生物学都是科学,但它们彼此之间的科学方法都是很不同的。有相同的地方,科学方法基本是相同的,具体方法不一样,但它们都有实验室。
经济学也是一门科学,从科学方法上跟物理学上是一样的。但是你不能把物理、化学的概念搬过来照用,就象不能把化学搬到物理学上。
经济学的科学方法很简单,只有两样。只是处理方法不一样。以我个人来说,现在已经说了40多年了,你的理论一定要简单,不简单是没有机会的。简单得只剩一条需求曲线,没有其他的了。
经济学的其他理论,象生产函数这些,我也都知道,但是我认为没什么大用。但这条需求曲线,我不能没有它。
理论虽然这么简单,但是变化却会很复杂。你要对世界认识很多,有什么局限出来,你要怎么用需示定律。在哪些局限条件下,你要转换成可观察的事实,这些都是要考真功夫的。
这不是什么天才不天才的问题,也不是能教你的,你要到外边世界去跑。你看到某些情况要会举一反三。
不止是一两个现象,你要见过数以千计的现象。所以一旦遇见新现象的时候,你就要想到已经解释过的类似现象。通常来说,解释是比较快的,通常马上就能找到类似的解释,有些比较古怪的现象可能要想半小时,有些要想好多天。
象我解释小费的问题,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来,结果只好亲自到餐厅去问,一问就知道答案了。为什么要给小费?一些地方是客人觉得服务满意,自己给小费;但是有些高级餐厅,它是强迫加10%至15%的小费,怎样解释?其实挺困难的。
你让现在有名的经济学家,10个来我面前,10个都解释不出来。不是说他们蠢,而是那时候的经济理论不够,但最重要的是他们对真实世界了解不够。
我为小费这个问题,没有怎么认真想过,因为我知道我要解释很容易。到了写《经济解释》“供应的行为”的时候,我还是搞不清楚,我又懒得想,就亲自到餐厅去问。一问就知道了。
如果你不了解真实世界的话,为什么会有强逼小费是很难解释的。但你去一问就知道,完全都不难,所以问题是理论一定要简单,然后要四处跑。日积月累。
你想想,我六、七岁的时候,饥荒时就在广西满街跑。在二战后我在香港底层社会到处跑,所以对社会现象知道得很多。来来去去都是简单的需求定律,加上局限变化。任何现象拿给我,我都会想到很多类似的现象。
我那篇座位票价偏低的文章,几分钟就想到答案,用几个晚上证实它。一说我突然就想到了,这不是天才,你不知道外边的世事是没有办法(想出来)的,光抱着那些复杂的生产函数是想不出来的。
你用那些博弈理论,那么多符号我都不知道代表什么,这是很头痛的事。我想举这个例子,是个相当好的例子,你的价格下降,需求量增加,但需求量不存在,怎么观察?有这个问题。
在美国、香港,应该大陆也有,有些老师拿到研究金,学校给他一笔钱做研究金,不是加薪水,这笔研究金虽然是我张五常的,但我不能拿去旅游,不能拿去吃饭,只能用在跟研究有关的开支上,比如复杂资料。
你可以想象,如果大学给我5万元一年,这个钱我不能拿去吃饭,不能拿去找女人,只能用在研究相关用途上。但是你也可以加我薪水,每年加5万元,那我这5万元既能复印,又能吃饭、找女朋友。
那么在这两种情况下,哪种的复印费会多一些呢?答案是研究金会多一些。对这5万元来说如果只能做研究,那我就多复印一些;如果是薪水,那我就少复印一些。
这不是因为我忠于研究所以复印得多,而是因为用研究金复印是比较便宜的,虽然价格相等。它的意义是如果这一元是我的薪水,那它的价值是一元;但如果这一元是学校控制(只能做研究)的,那对我来说它就不值一元。
假如这一元在我口袋里,我干什么都行,那它就是一元;如果是研究金,那它对我可能只值四毛钱。所以复印价格虽然一样,但是对我来说,复印一元,研究金只需4毛,我当然复印更多。
这个例子,第一是非常准确,如果有这个情况一定会变多,绝对不会错,就象100元不见一样的道理;第二,我不知道复印的需求量是什么,不需要知道,但是我加些局限条件进去,局限条件转变,需求就会出现变化。我加个研究金(条件)进去,研究金转变,需求就会转变,逻辑井然。
可以看得见,在这种情况下,拿研究金的专家的行为选择是看得见的。这就叫验证条件,在科学上叫做(test foundation),在我推荐你们看的英文论文选里,不是我写那本,第一篇是Hempel写的,是篇好文章。最浅就是这篇,我看过很多。
20世纪的哲学大师当然是卡尔普纳(Carl Burner),但他的东西太深,你们看不懂。而这篇是最浅最浅的,所以你们一定要看这篇,在这一篇里他叫做 test foundation,验证条件,经济学上就叫做局限条件的转变。
你们明白这个例子吗?很清楚的。需求量可以转变成成交量。这种解释严格来说,你凭这篇解释,细心找多些资料,就能写篇文章。资料不容易找,如果有足够资料,你就能写成一篇文章。如果你能在文章里把它成功一般化,那么就是一篇重要的文章。有两三篇这样的文章,你就值得拿诺贝尔奖。
虽然我没有拿到,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学报)编辑跟我说我很想登你这篇文章,但你的文章太长了,你把它缩短几页吧。
结果我把开头几页切掉,在新的《经济解释》里又加上去了。后边的一般化,我不敢写得太长,写了一两页就收尾。
后来有三个经济学家,把我最后一段话再往前推一点,搞成效率工资理论,三个人都拿了诺贝尔奖。
你要解释现象,用需求定律加上局限变化,有些分析是很妙的。象我解释全线逼销,很妙的,不是开玩笑,真是很妙的。
当你解释了几个现象以后,就可以把它一般化。科斯在发明科斯定律的时候,做了个音波频率(的例子),然后把它一般化,就成了科斯定律。
史德拉说得很清楚的,科斯定律是整个20世纪经济思想史上最大的大事。他说得很清楚,100年来,最伟大的思想就是科斯定律,其实非常简单,就是那么一点,然后把它一般化。
阿尔钦(对橙的外销)提出的解释本来是很精彩的,结果芝加哥大学有两个教授说他是错的,搞得很麻烦。后来我有个学生回应,也是不对的。几年前我终于找到答案,
他说这个加州出产的橙,叫做新奇士(Sunkist),是加州的特产。但是加州本地却很少新奇士卖,全部都出口了。
为什么要把好水果出口呢?后来我的学生把它推到苹果上,最有名的华盛顿苹果,为什么最好的水果都是外销的呢?
阿尔钦的解释,听起来是很对的。他说假如在加州,或者说华盛顿州。他说的是橙,但现在都说苹果了,我们就说苹果。
假如说在华盛顿有一批优质苹果,一些次等苹果。次等苹果1元一斤,好的苹果2元一斤,它们的价格比例是2:1。
但是你如果把苹果运到香港,你要加运费。如果每个苹果加一元运费,那么贵的苹果就是3元一斤,次等的就是2元一斤,价格就变成了3:2,等于1.5:1。
因为我们的价格都说相对价格,所以这些苹果运到中国或者香港,质量高的苹果,反而相对价格低,因为加了一个固定的运费。
这个解释非常漂亮,它解释了为什么好水果外销的原因:因为外销时好水果的相对价格降低了。这个解释是合情合理的,我们当年做学生也都说对。
这个问题,60年代两位芝加哥大学的教授写了篇文章,他们用等优曲线分析,把优质的放这儿,次优放一边,清清楚楚的证明了我的老师阿尔钦是错的,这就麻烦了。
这两个教授其实是相当蠢的,他们举的反证例子,说你吃龙虾,不是要到龙虾产地波士顿吃的最好吗?好龙虾只能在波士顿才能吃到。
他们举这个例子真够蠢的,因为龙虾如果空运的话起码会失去一半重量;你要吃新鲜的当然在本地吃比较新鲜啦。
但对于外销农产品来说,波士顿如果真想出口龙虾,也不会把坏的龙虾出口,因为出去后它的质量就更差了。
这个问题的证明方法,看来看去我的老师的说法是错的。他错在哪儿呢?因为这个现象太普及了,比如你买到一幅很好的地,又有风景,空气又好,你在那儿建房,不会建个差的房子,那只会血本无归。
你坐飞机到法国,去名餐厅里吃一顿,你不会点差的红酒。比如说我是很难去听一场音乐会,要推很多事才能去听一场,那我不会去买最差的票。这都是同类现象。你到一个高档餐厅去吃饭,不会点个汉堡包吃,他也根本没有得卖,这是规律。
如果阿尔钦是对的话,这些所有规律都是可以用需求定律来解释的。但是芝加哥大学的两个教授非常清楚的证明了阿尔钦是错的,这件事在70年代一直闹到现在,很多写文章,都是错的。后来当然是我找到了正确的解释。
我的解释很简单,无论是阿尔钦,还是芝加哥大学的教授,他们不能简单地说优质、劣质,因为这是看不出来的。如果你把苹果,甲种苹果和乙种苹果,你说它优质的含义是指糖份多一些,你把糖分计算进去,计算还是一样的,两种苹果,优势的加了糖分,而劣质的没有加。于是就变成糖越多,运费就越低。
芝加哥的教授搞错的是,他们说优质苹果、次质苹果,但没有把糖分抽取出来,那当然什么曲线都搞不出来。这也是我之前上课时说的,何谓量是很重要的。
苹果是论个算的,但是糖分应该是有价格的,甜一些的要贵些。但是因为糖分的运费是零,你加上去,自然就出来了。这也是需求定律。
当年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妈妈给我寄东西,衣服呀,维生素呀,能塞多少就塞多少,反正是以箱计运费,能塞多少就塞多少。这是母亲的爱,但也可以用需求定律解释。
在香港,读补习班要另外交钱,400块钱一个月,上4堂课,也就是100块钱一堂课,没有学生缺席。在香港大学,免费上课,就有的学生整个学期都不来上课,这也是需求定律。
私立大学自己交学费,学生努力很多,也是需求定律。女孩去追男孩,不会把墨汁涂在脸上,也是需求定律。你可以越想越多,几乎没有什么可以不用需求定律的。
我写中国婚姻制度的文章,对婚姻的分析也是用需求定律;我写座位的票价,整个都是需求定律,但是局限条件和验证条件的变化要玩得很有深度。
你要分析世界,就需要观察世事。象现在你给我举个例子,我可以在几分钟或几十分钟内,想到很多很多相类或类似的例子告诉你。
你们要多出去走动。那条需求曲线,有一个定律叫边际产出下降定律,有条曲线叫边际产出曲线。你们知道这条线吧,它是跟需求曲线是一样的。你不用管它是生产还是消费,总之是出价就可以了。
我当年就提出来,我在床上睡觉,到底是消费呢?还是投资生产呢?我怎么知道。
我不睡觉怎么能生产,但睡觉是消费享受,还是生产投资,是很难分的,也不用分。但是要知道它们都是向右下倾斜,需求曲线用起来时,我把它当作生产曲线也没有问题,你把它叫做边际也好,叫做消费者盈余也好,用起来是完全一样的。
下个星期我们会说到,公司跟市场怎么分开。其实只是合约的安排不同,没有必要去区分。关于理论的学习这个问题,我当年学生的时候,也学得非常复杂的,然后把它简化,然后再学到很复杂,再简化,这样反复多次,到了现在我只用简单的,复杂的不理,但是变化千万。
我对简单理论的掌握,自己很有信心,我曾经学过复杂理论。好象科斯,他对简单理论掌握得好,但是复杂理论他却没怎么学过,所以也有问题。
你需不需要学复杂的理论,有的人不学复杂的,就无法掌握简单的;而象科斯,他简单的掌握得很好,但你一说复杂的他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然而他是天才。
我自己的经历是,如果不学复杂的,我是不可能(把理论)化解到这么简单,很多人问我,但吓不到我,因为我教过。象那些什么劳动生产曲线,你怎么用我都知道,因为我曾经靠它骗饭吃。
而现在的问题是,我虽然只用浅的,但我对这浅的掌握已经到了顶级。我现在对浅的理论掌握应该比科斯还要多,但是我当年曾经到过高深的理论。
一个人需不需要读高深的理论呢?我也不知道。而你们的问题,是你们的老师只教你们读复杂的理论,却不教你们怎样走回浅的理论,你们懂深不懂浅,等于不懂,这是你们的悲哀。
好了,问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