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思想者的生存策略
关键词:非主流思想者 生存策略 文字狱 执政党 在野党
非主流思想者的生存状况随时堪忧。
通常意义上的“乖孩子”更容易成为非主流的思想者。独立思考与简单的逻辑脉络使得非主流思想者的理论体系越来越丰满,在自己的内心越来越自信;俯拾皆是的案例与官方数据更是为这种体系提供了支持,由于不经意地传播而得到不同领域人士的喝彩。那喝彩更是一种鼓舞,使得非主流思想者对自己的思想更加坚定不移,甚至狭隘地认为那就是真理,因而很难听进不同意见。
这些非主流思想者或者钻进了自己编织的牛角尖,故步自封甚至走火入魔,甚至不识时务地慨叹“安能低眉弯腰侍权贵”,还美其名曰“为真理而献身”;或者是受制于文字狱,由于专制的执政党不遗余力地清除异己而锒铛入狱,终生愁苦而难以施展回报祖国与回报社会的抱负;或者为反政府势力所利用,成为政治斗争的“炮灰”,甚至成为国家与民族的公敌。
从唐代的三大诗人到明代的李卓吾,当代台湾的李敖、柏杨,我们从来不缺乏骨子里批判现实主义的爱国的非主流思想者,但这样的思想家往往也是极为危险的。非主流思想者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就越过了雷区,并被炸得尸骨无存。
更多的人就如被流沙或者沼泽吞噬,连名字都没有来得及留下,就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任何曾经爱国的非主流思想者的生活与被毁灭的轨迹大都如此。
其实,在思想上的生存争端很大程度决定于钻牛角尖。
个人由于要形成独特的理论体系,语不惊人死不休;执政者倾向于清除异己,并维护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而在野党也需要锋利的匕首给执政党致命一击,非主流思想者刚好可以发挥匕首的作用。
在野党往往比执政党更容易激起民众的支持,但与在野党相比,执政党往往需要有更宽广的心胸,需要承载更大的压力。因为在公众看来,执政党在国家中拥有更多的权利与更有力的位置。也是最容易受到来自各方的抨击、批判甚至诋毁的。非主流思想者往往会以袖手旁观的角度保持清醒,虽然善于纸上谈兵,在战场上却未必可以取敌方首级,或许更如要过河的泥菩萨,自身都难保。
不经意间,本人已经从一个乖孩子彻底地变成了非主流的思想者。
客观地说,放在30年前与300年前,当今许多非主流思想者的言论都会有遭遇“文字狱”之灾,泥菩萨过河自身尚且不保,更何以有普度众生的抱负呢!所以感谢当今的言论自由环境所赐,似本人这样的“持不同政见者”得以有安全的渠道自由表达旗帜鲜明的观点、分析、评论与思想。
朋友们都说这种忧国忧民的状态是痛苦的。在本人看来,这种忧国忧民不仅没有带来痛苦,而且带来许多快乐,因为看清了事态的本质之后,在内心就有个取舍,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能染指;什么该坚持,什么该放弃。只要我们不去要求别人,仅仅要求自己。
追求思想是个快乐的过程。但也要明进退、知策略、讲取舍,才可以为自己赢得生存空间。
非主流思想者在传播自己的思想的时候需要讲求策略。在交往的时候,你不仅需要注意说什么,更要注意怎么说。因为接触到你的言论的人是难以控制的,你难以控制其接收的时候是感触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是否有断章取义之嫌,更无法去控制多层次传播所带来的衍生效果。
由于看问题的角度有些非主流,忧国忧民的非主流思想者与激情澎湃的“愤青”经常会遭遇到一些提出反政府的主张势力的拉拢。就如一个在海边欣赏美景并捡拾贝壳的孩子,由于太过于专注,而忘记了潮落之后会紧随着潮涨,当发觉潮涨的时候,已经处于危险中难以自拔。
一些反政府势力所利用的,往往是貌似相同的着眼点,是对现有状态的不满,感慨于人心不古。他们都认识到了不足,并挖掘各种“证据”进行互相支撑与传播。
要与反政府势力划清界限的核心,就是看你说的那些东西是建设性的还是破坏性的。关键是解读的角度与方式不同,目的性也有本质不同,所提出的警戒与反思程度更不同。你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你是有意见还是闹情绪。
思想是很具有杀伤力的,不仅可以伤人,更会伤己,可谓双刃剑。
非主流的思想者首先应该学会的是如何自我保护,不要由于标新立异而分不清方向地“自杀”。那首先条件就是要理性,不成为任何人与派系之间争斗的武器,理性的思想者会坚持正确的道路。
这不仅是本人的困扰,更是每个有独自思考习惯的人士所面临的抉择。
本文是一篇反思之作,不是谋求反思之后的掉转方向,而是警戒之作,不是回头与墙头草一样的反复无常,而是更加理性,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更加有效地将思想系统化阐述。
本人的意图不仅在于警戒自己,更为其他同行的非主流思想者提供借鉴。
非主流不应该成为反政府的帮凶,而是为政府提供防微杜渐的善意提醒,为政策的正确制订提供参考。也许那些政策与议案的功劳簿上中没有自己的名字,但却是切实地为国家、为民族、为创造未来,为传承历史精华的利益有切实的保护——足矣!
贾春宝
2008年8月11日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