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徐工科技在深交所发布公告:凯雷收购徐工机械的新方案出炉,由凯雷收购徐工机械50%的股权。曾经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不调整出售股权比例的徐工机械终于用其行动为自己狠狠的掌了一嘴,不过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尽管调整是徐工与凯雷的无奈之举,却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民间舆论力量的不断强大,改革者们终于开始考虑并采纳群众的建议了,这是社会进步的表现。
新方案在老方案“命悬一线”的最后时刻出炉,意味尤长。它蕴含了二层意义,一方面:徐工方面验证了老方案确实存在问题或者在当前国情下不具有可操作性;另一方面在新方案的出炉的同时,徐工的前途又被推向了另一个不确定的深渊。新方案的前景如何,目前还难以预料,但是披露出来的信息表明,新方案至少存在以下疑问:
疑问一:只出让50%的股权,“历史遗留问题”彻底解决了吗?徐工之所以要改制,按徐工的说法就是要卸下“历史遗留问题”这一沉重的包袱,徐工集团在向徐州市政府所作汇报中估测:要彻底解决“历史问题”至少需要20亿元人民币。老方案约定“85%的股权的交易价格为20亿元”(扣除交易费用),50%的股权能卖多少钱?所卖资金能解决“历史遗留问题”显然值得怀疑!
疑问二:徐工与凯雷递交的新方案是否有资格享有优先权?从“控制”调整为“共同控制”,“毒丸计划”和“对赌协定”自然失去意义,至于为徐州市引进GVW房车底盘项目和发动机项目更是纸上谈兵,方案显然进行全盘的更改,既然凯雷方面放弃原来签署的方案,是不是意味着凯雷优先权的结束呢?此次递交的新方案与三一前段时间向商务部递交的方案是不是应该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审查呢?或者说招标程序是否需要重新启动呢?
疑问三:三一重工和国内其他企业将在第二轮改制中扮演什么角色?如果说新方案的出炉是宣告了第一轮改制以失败告终,那么三一重工作为第二轮改制的第一个参与者与第一个方案的提交者,将扮演什么角色?因为凯雷已经从“控制”调整为“共同控制”,没有了专业的“毒丸计划”与“对赌协议”,方案的可比性将显著增加,价格将是决定因素,在同等基础上三一的出价等于或高于凯雷的出价时,徐工如何决择?国家将如何权衡?
疑问四:与凯雷“共同控制”能帮助徐工摆脱困境并达到改制的预期目标吗?假定出售50%的股权可以筹集到解决“历史遗留问题”所需资金,但徐工的产能大量闲置、官僚的工作作风、错综复杂的利益输出输入关系等徐工的深层次的“硬伤”都不可能在短期内得到改善,企业的效益也很难在短时期迅速回升,徐工能否真正摆脱困境并达到改制的预期目标尚需时间的检验。
疑问五:在未来的“共同控制”中如何克服文化差异?双方享有同等的控制权、经营管理权、人事任命权、财务监控权等(或许凯雷方面会单方面放弃一些权利),但是双方经营理念的出入、价值观念的冲突、文化底蕴的差异都有可能成为徐工集团与凯雷分道扬镳的拌脚石。没有了“毒丸计划”,用什么来约束凯雷不成为“倒爷”?徐工经得起“倒爷们”几次折腾?
总之,新方案相对老方案来说会易于理解,大大增强了可比性,价格的确定也将在阳光下进行,交易的程序、过程、结果将透明化,可以说这是徐工改制朝正确的方向迈出了一小步。由于新方案的内容尚未披露,关于新方案的具体内容与最终结果本人也不想妄加猜测,新的方案出炉将把徐工改制引向何方,我们将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