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次中国式管理批判中可以看出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就是批判的发起者和参与者绝大多数都是六十年代出生的人,这是一个目前尚未引起人们足够重视的群体,在此背后可能代表着一种趋势,为了更加看清这个趋势,我们这里为这群60代管理学人集体画像,从他们以往的经历中预测一下他们的未来。
要了解60代的人,恐怕首先需要了解50代的人,虽然60代的人与50代的人相比仅差了十岁左右,但两者的经历却有着天渊之别,50代人经历了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几乎吸引了社会所有的聚光灯。与之相比,60代的人一直生活在哥哥姐姐们的阴影之下,用一首古人的打油诗来描述两者的经历再恰当不过了:
久旱逢甘雨——几滴!
他乡遇故知——仇敌!
洞房花烛夜——隔壁!
金榜题名时——未必!
其中前者是50代人的人生经历,而后者则是60代人的真实写照!我们下面就来简单地描述一下。
童年:无人管教
60年代末70年代初是中国政治空气非常压抑的时期,但对于正处于童年时期的60代人来说却是自由的天堂,大人们不是忙于斗人就是正被人斗,即使没有斗人和被斗也是人人自危、自顾不暇,学校老师由于担心被扣上“师道尊严”的帽子而不敢对学生提过多的要求,所以孩子们简直是无法无天,上树抓鸟、下河摸鱼、打架胡闹恶作剧,只要不把天捅塌了就没人过问,更没人逼着学这学那,几乎可以说完全是一种天性的成长。
少年:勤奋好学
70年代末80年代初,当这群人进入稍知世事的少年时,正是“科学的春天”到来,他们被告知“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于是都变成了勤奋好学的好学生,在家人的骄傲和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走入了大学校门,成为“天之骄子”。
青年:不懂政治
80年代中后期,这群人进入了大学,由于根本不用考虑就业问题,更不用为衣食住行等生存问题发愁,每个人都忧国忧民,探求国家和民族的发展道路,正赶上西方哲学大量涌入,于是尼采、萨特、弗洛伊德、弗洛姆、马斯洛、维特根斯坦,也不问是谁,不管能否看懂,逮谁啃谁,灌了一脑袋的自由、民主、个人意志,整天情绪激昂、热血沸腾。89年的事件象当头一瓢冷水让他们发热的脑袋清醒了下来,也使他们对政治产生了敬而远之的心理,随后几年呆在家里闭门反思。
90年代初,经济热潮开始涌动,对政治仍然心有余悸的他们将热情投向了经济管理,可是由于他们缺乏50代人广博的社会关系和破釜沉舟的决心,无论下海经商还是学问成果,都无法望哥哥姐姐们的项背,只能象当年啃西方哲学一样钻研西方经济学和管理学。
不惑之年:蓄势待发
一直生活在哥哥姐姐们阴影之下的60代人似乎一直是社会的边缘人,他们既没有耀眼的辉煌,也没有无奈的原罪;既没有多少偏见,也没有多少包袱。与德鲁克的“旁观者”身份正相吻合,于是他们似乎天然具备了做学问的气质:既可以吸收任何不同的观点,也能够对自己进行彻底的否定;既敢于对任何权威发起挑战,也勇于坦率承认自己的错误。正是由于他们具备了这样的一种气质,中国文化复兴的历史使命似乎很自然地落在了他们身上,进入不惑之年的他们好像也逐渐明白自己的价值所在,开始发出了自己的声音,也许到了某个时候,他们的声音会变得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