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领事馆附件的酒店 埃及的“老板们”](http://img.aihuau.com/images/a/06020206/020609565870357850.jpeg)
国内、国外多种势力各打如意算盘 国际社会“善后”埃及 从目前情况看,未来的前途无非延续紧急状态,或提前选举两条路。 不可避免的流血 8月14日,埃及警方和治安部队出动推土机、直升机、装甲车辆和狙击手,对拉比亚广场、纳赫达广场和为防“清场”新近开辟的“备份示威场地”穆斯塔法-马赫穆迪广场进行强制性驱逐,造成严重伤亡。 自7月3日埃及军方在各派反兄弟会势力推动下,推翻兄弟会穆尔西政府以来,埃及政治局势陷入僵局,社会动荡持续,流血事件不断发生。不甘失败的兄弟会占据拉比亚、纳赫达两座广场达6周之久进行持续示威抗争。 伤亡具体数字,过渡当局卫生部称,“清场”第一日死亡525人,受伤人数不详(稍早曾给过1403人的数据),而兄弟会在网络上发布的伤亡数据则差异巨大,最高数字是死2200人,伤逾万人。此外,至少两名记者在“清场”中死于非命。 2013年8月15日,埃及开罗,埃及军警针对穆尔西支持者营地的“清场”行动结束,遇难者亲属悲痛不已。 “清场”血案发生后,国际社会普遍对暴力和流血予以谴责。 耐人寻味的是,除了铁杆支持兄弟会的卡塔尔和“阿拉伯之春”的最大鼓吹者土耳其,以及在埃及影响力聊胜于无的非洲联盟,其他各国、各国际组织仅仅谴责暴力、流血,而或明或暗地拒绝附和兄弟会提出的“政变”“大屠杀”的定性,更避而不谈兄弟会“恢复民选政府职能”的诉求。 8月15日在马萨诸塞州度假地匆匆发表基调讲话的奥巴马虽然大谈“强烈谴责”,谴责的却是“各方在事件中的暴力行为”,非但未定性“军事政变”(这意味着不会切断对军方的每年13亿美元援助),甚至没直接点军方的名,取消埃美联合军演这样的“惩罚”与其说是惩罚,毋宁说是默许。 这是因为欧美各国所期望的,是埃及通过民选,选出一个符合自己利益、意愿的世俗政府,但在埃及的社会情态下,其结果难免会变成让他们不喜欢、不放心的兄弟会上台,这就造成了他们既不能支持军方(等于鼓励屠杀和反对自己所推崇的民主),又不能支持兄弟会(等于支持原教旨势力,和默认这些原教旨势力以民主手段上台后再推行集权和排斥异己)的尴尬。他们所能做的,要么是象征性地制裁一番后,默认军方作为,要么是通过施加压力迫使军方同意提前结束过渡期,组织选举。 而沙特、阿联酋、科威特等“海合会”国家,支持的是比兄弟会更原教旨的光明党,对由卡塔尔支持的兄弟会专权早就不满,军方推翻兄弟会政权,在他们看来恰是光明党取而代之、后来居上的好机会,因此这几个国家不仅是“7·3”后最先承认政权更迭合法的,更慷慨地向新政府援助120亿美元和大量物资。 至于卡塔尔和土耳其,前者是兄弟会海外最大支持者和金主,后者则是“阿拉伯之春”在中东最热心的推动国,兄弟会政权是其盟友,自然同声共气。但卡塔尔日前刚发生君权更迭,土耳其国内也出现政治风波,两国自顾不暇。 8月15日,也即“清场”后第二天,过渡当局宣布在开罗、吉萨、亚历山大、贝尼苏埃夫、明亚、艾斯尤特、索哈杰、布海拉、北西奈、南西奈、苏伊士和伊斯梅里亚省实施自19时至次日早6时的宵禁,在全国范围实施为期至少一个月的紧急状态。 从目前情况看,未来的前途无非延续紧急状态,或提前选举两条路。前者意味着“尼罗河革命”前功尽弃,埃及重回穆巴拉克式的军人政治;后者在目前形势下也势必只能意味着这派或那派原教旨主义者上台执政,以及过去一年中轮回的重演。 作者为原中资机构驻非洲人员 观察家相信,他们中任何一方一旦掌握政权,就势必对另一方穷追猛打。 这是一场谁都不愿看见,但已回避不开的血腥事件。 矛盾双方的过渡政府和兄弟会虽然都不排斥对话,但各自底线大相径庭:军方的底线是,兄弟会必须首先承认推翻兄弟会政府的既成事实,承认埃及如今已进入政治过渡阶段,在此基础上,军方允许兄弟会加入“过渡路线图”,并在剔除部分敏感人物后参加未来的立法选举;兄弟会的底线却是,军方应首先承认“7·3”事件是一场军事政变,并让穆尔西政府复职,在此基础上才能谈及和解。 很显然,这样彼此对立的底线是注定难以达成共识的。观察家相信,他们中任何一方一旦掌握政权,就势必对另一方穷追猛打。 支持或默认“清场”的,是大多数世俗派和科普特基督徒。对前者而言,他们在群众基础、政治势力等方面均处劣势,唯有在“7·3”事变这样的特殊情况下,他们才能通过组建过渡政府,过一把组阁的瘾;后者在埃及人口中处于劣势,在兄弟会掌权的一年间饱受惊吓、倾轧,甚至“清场”发生后,他们的教堂还被兄弟会信徒泄愤焚烧。在他们看来,唯有支持军方,才能在不利的环境中自保。正因如此,“清场”后过渡政府总理贝布拉维第一时间站出来“感谢军警”。 代表温和伊斯兰势力、在逊尼派穆斯林世界影响力巨大的爱资哈尔清真寺谴责“清场”和暴力,其领袖、大伊玛目阿赫迈德·塔伊布称“清场”所用手段“是埃及人闻所未闻的”;比兄弟会更原教旨的派系、亲沙特的萨拉菲光明党,早在7月8日开罗共和国卫队军营门前血案发生后,就和军方拉开了距离,他们希望既享受推翻兄弟会专权的成果,又避免沾染镇压兄弟会的血腥。 “清场”前这两派提出“解散过渡政府,由军方授权‘伊斯兰政治力量’组建没有穆尔西内阁阁员参与的新过渡政府”的斡旋建议,这一建议的实质,是让军方从兄弟会手中为自己夺取执政权。如今,不论是自居正统的爱资哈尔,还是背后站着大金主沙特的光明党,都打起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准备一旦“善后”,便择机而动。 被俗称“广场派”的“四月六日运动”等左翼工团主义者,在两年多来几乎任何一次反体制广场运动中,都充当急先锋,但无一例外被胜利者在最后关头甩在广场上,无可奈何地充当“永远的反对派”。 而在国外名声响亮、在国内却人气低迷的前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刚刚辞职的副总统巴拉迪,在“7·3”前为上位公开支持、怂恿军方出手推翻穆尔西政权,此次“清场”后又以“理念不同”为由辞职,投机意图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