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事——中华文明的经济学证明》第二章《礼》
本章论证人的私心所在是别人的承认——注目礼
第二章 礼
钱途渺茫注目礼是天 “我”为什么是社会人 “归来去兮辞” 没有注目礼是万万不可能的“我”为什么是社会人(上)
[内容提要]“我”的私心所在是注目礼,这就是注定了“我”不得不作为社会人,因为注目礼只能够来自于别人,而别人在且只在于社会上。如果不是为着别人的注目礼,“我”完全可以在大自然中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单干户,谁受社会这种罪!
我们现在可以把太史公那句漂亮的话进一步改为:天下熙熙,皆为注目礼来;天下攘攘,皆为注目礼往。所谓的“熙熙攘攘”指的就是社会,如果不是为着别人的注目礼,“我”根本就不会熙熙攘攘,也不会步入社会。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干什么呀?受社会这种罪!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如果单纯为吃喝穿住行为生存计,“我”压根儿就用不着步入社会,完全可以一手包办,在大自然中做个悠哉游哉的“单干户”,不就吃饱喝足穿暖住好吗?大自然有多少种动物——比方说老虎——就这样把日子过得好好的,而且保持一颗天真之心,一看眼神就怪可爱的,况于人乎!
谁不知道《瓦尔登湖》呢?上过大学的人如果没读过这本书,那应该也知道这本书,笔者一位搞艺术的朋友就在口袋中随身带着这本书,以示对作者和该书所提倡的自然主义生活的钦羡。瓦尔登湖是美国麻省一个叫康科德的地方的一个湖泊,原本名不见经传,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美国作家亨利·梭罗在这里的一段自然主义生活使这个湖名满天下。
据说美国现在有不少的自然主义者,主张回归大自然过简单生活,这可能与眼下的绿色潮流有关。但在一个半世纪前,正是工业革命势不可挡的时候,谁敢逆时代潮流而自然主义呢?这正是亨利·梭罗的难能可贵。从1845年3月起,在瓦尔登湖畔的林子里,梭罗自己造房,自己觅食,与自己的知更鸟在一起,过了两年零两月的隐居生活。
前两年,一本叫《西方文明的另类历史》的书揭示说,梭罗其实是个“假行僧”,他在瓦尔登湖畔的隐居,就好像市郊的孩子经常跑到自家后院去,假装他们是在丛林中野营。或许,梭罗不应该在周末的时候回家将装点心的坛子舔个干干净净,但人在大自然中过单干生活并非不可能。
用不着拿自然主义哲学家庄子所说的“鹪鹩巢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来压人,“经济学之父”亚当·斯密早已经用算盘为我们精打细算过了,他指出:人们肉体生活的必需品,最低级劳动者的工资都可以提供。
笔者虽没有精打细算过,但直觉上相信:人们肉体生活的必需品,大自然完全能够担当,人类用不着为吃喝住穿而社会化。要不然,大自然中那么多的动物特别是那么多比人的消耗要大得多的动物都怎么办呢?!儒家的圣典《中庸》曾经为天和地高唱赞歌,形容词全用上了,曰:“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及其无穷也,日月星辰系焉。今夫地,一撮土之多,及其广厚,载华岳而不重,振河海而不泄,万物载焉。” 24
这并不是为天地吹牛皮,用不着挖大自然的“老本”,仅仅是大自然每年的“利息”,至少也能够养活区区800亿人口。按生态学的估算,地球上的植物大约每年生产干重1.65×1015克有机物质,折合能量为60×1015大卡,这就是整个地球的植物每年从太阳能中所固定的能量总值,用以维持地球上所有的动物、人类和其他异养生物的生存。如果人类完全以植物为食,假定每人每天消耗2200大卡能量计,地球可养活8000亿人口,是现有人口的100多倍;如果人类完全以肉类为食,而且能够利用植物净生产量的10%,地球能养活800亿人口,这也是现有人口的10多倍;即便人类只能够得到植物净生产量的1%,地球也能养活80亿人口,也超过现实人口的数量。25
事实上,大自然中的单干生活不但能够丰衣足食,而且可以艺术味十足,达到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两个文明。云南昆明华亭寺有一幅非常有名的对联,上联是“听鸟说甚”,下联是“问花笑谁”,多美的意境啊!若不是回归大自然过简单生活,人是不太可能“问花笑谁,听鸟说甚”的。
可“我”为什么要步入社会呢?且听一听大哲学家康德就相关问题的分解。在此之前,笔者先发一两句牢骚,有人曾把学术著作比之为令人厌烦的半老徐娘,非打点十二分精神不足以深解,最要命的是后头还有一大串注文,不肯罢休!康德的哲学著作正是这典型的半老徐娘。
事实上,学术著作完全可以是妙龄少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脉脉此情!牢骚少发,言归正传。就像康德的其他哲学论证一样,下面的分解也是半老徐娘一个,准备着难受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