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事——中华文明的经济学证明》第一章《我》
本章论证人性自利
第一章 我
万丈高楼由“我”起 舍“我”其谁 非“我”不行非“我”不行(上)
【内容提要】作为人的圆运动的圆心,“我”是一个基点,不可或缺。设若没有“我”,人根本就转动不起来,陷入一片混沌,抑或乱转一气,那社会何以形成秩序呢?自利其实并不可怕,恰恰相反,自利使社会运转起来,并形成秩序。
人的一切都是围绕“我”而转,我们已经肯定这是一桩实事,但这是不是一桩好事呢?
有人恨“我”,认为人一切都围绕“我”转是人类社会之大不幸,一切罪恶的根源都能够追溯到“我”——这实际上是正确的,因为人类社会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当然也就包括罪恶的东西。这方面最典型的人物可能要算马克思,马克思之所以主张消灭私有制,一定程度上就是因为对“我”生恨:“我”——自私自利的货色,哪是什么好东西!
也有人爱“我”,认为人一切都围绕“我”转是人类社会之大幸,“我”就好比是一架发动机,为这个社会的运转提供动力,而且是源源不断的动力。要是没有“我”,这个社会根本就运转不起来,“死了张屠夫,就吃混毛猪”——不,没有了“我”,才真吃混毛猪。这方面最典型的人物可能要算“经济学之父”亚当·斯密,他告诉我们:“我们每天所需要的食料和饮料,不是出自屠夫、酿酒家或烙面师的恩惠,而是出于他们自利的打算。” 12斯密甚至指出:“他追求自己的利益,往往使他能在真正出于本意的情况下更有效地促进社会的利益。我从来没听说过,那些假装为公众幸福而经营贸易的人做了多少好事。” 13
理论家们尽管去议论纷纷吧,宇宙是偏爱圆运动的。假如所有的星球都不作圆运动——比如说如直来直去,那浩瀚太空将是一幅什么样的图景呢?可以想像,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将是一幅壮观的星空事故图,各种星球经常发生交通碰撞,毁的毁,残的残,坏的坏,灭的灭。
事实上,作为人的圆运动的圆心,“我”是一个基点,不可或缺。如果没有“我”,人就自转不起来,陷入一片混沌,根本就不是人了。就像下面故事中的当下禅师,浆糊一团。
有一个人,特别健忘,后语忘前言,后行忘前动,人们美其名曰“当下禅师”,意思是说他惟一有的是当下,过去过去也,未来未来也,当下就当下。
有一天,当下禅师提着刀,兴冲冲地往前走,干什么去?到竹园砍竹子去。刚到竹园里,突然腹内嘀咕,大便要出世了。当下禅师立即把刀抛在地上,扯开裤子就来。园中竹子依依,一派苍翠,蹲在地上随便的当下禅师忍不住遗憾:“今儿我要是带把刀来了,那多好啊!”
随便完成后,当下禅师看到旁边的地上正躺着一把刀,禁不住手舞足蹈起来,嘴里面叫道:“啊,吉人天相,不知道谁的刀掉在这儿呢?”他抓起刀来,装模作样,跃跃欲砍,没想到一脚踩在自己刚才“随”的大便上,狠狠地跌了一个“狗啃屎”。当下禅师伤心地从地上爬起,破口大骂道:“谁家狗娘养的种,在这道路正中撒大粪!”
这就是一个不作圆运动的人,因为他特别健忘,根本就不能够形成一个圆心——“我”。难道我们不觉得这样的人才可怕吗?你刚刚请他大吃大喝一顿,他嘴巴一抹,就不认识你了,更可能把你臭骂一顿,甚至舞手弄脚的,你咋办?
人或许可以不作严格的圆运动,但必定得守定一个什么东西,这样人才能自转起来,否则就出问题。出租车司机什么时候最容易出乱子呢?答案是没有乘客的时候!有乘客的时候,司机一心一意往目的地驾驶,敬得很,安全得很;没乘客的时候,司机不知道往哪里驾驶,心气无守,说不定在哪一瞬间就出了乱子。我们之所以强调人得有理想有志向有追求,实质上也就是为人在社会上的运动设定一个圆心。
自利可怕吗?一点儿也不可怕,恰恰相反,人性自利可以说是社会之幸。因为人性自利,那我们就可以把握住人,进而驾驭住人,而这不正是社会秩序的基础吗?设若一个人高深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把握不了他的运动轨迹,更看不到他什么圆心,那才是真正的麻烦事。
话说到这,想起远华大案的主犯赖昌星。撇开政治、法律和道德而言,赖昌星之所以能把“腐败事业”做得那么大——事后拍卖赖昌星的非法所得,厦门市财政局收入过亿,的确也因为赖昌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他说过一句非常“明心见性”的话:不怕领导干部讲原则,只怕领导干部没爱好。谁会没爱好呢?有“我”的人都有爱好!赖昌星通过把握人的爱好,最后把一大批党政领导干部控制在他的旗下,为其所用。
事实上,如果人一个个都神龙见首不见尾,没目标,没爱好,没圆心,运动毫无规律,社会根本就不可能形成什么秩序,只能是茫茫一片混沌。那情形就好比广场上有一大批车在开着,但每辆车都不知道开往何处,胡碰乱撞,结果当然就是广场上最后留下一大堆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