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革命完美存档 将时尚与革命完美结合
来源:北青网—北京青年报 编者按 翻看过三联书店出版的《雷锋》、《红军》、《切·格瓦拉语录》这几本书的人,或许会留意到它们的制造者师永刚的名字。这些书,与以往常见的“革命读物”不同,图片精美,排版考究,散发着时尚的气息。 将革命题材、革命人物时尚化,并不是师永刚的发明。这种风潮,从来就是活生生的历史和现实。而在今天,它更是不可避免地和畅销、普及、大众需求之类的词汇相联系。无论你是否认同,它都会继续存在。 那么,就让我们以切·格瓦拉、雷锋为切入点,看看革命和时尚是怎样结合起来的吧。 头戴黑色贝雷帽,一脸卷曲的浓须,长发飘在风中,深邃的眼神,偶像气质的严峻神情。到今年十月,切·格瓦拉已经去世整整40年,但摄影家科达摄于1960年的这张照片,无疑仍然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头像,是全世界反叛青年的集体象征。 虽然举着切的肖像游行集会的人们,每个人的诉求并不一样,但共同之处是,都以切的名义表达自己反抗的决绝,便使得每年十月的“全球共祭”盛况非凡。而今年的祭奠,规模声势更超往年,因为最近几年反全球化运动发展得越来越热烈,世界各地示威抗议的现场每每都有他的巨幅头像旗帜般涌动。 然而从另一方面看,还是这个头像,作为20世纪的波普符号流行于世,也作为免费的商品代言人,不断出现在T恤、挎包、饮料、伏特加、名牌钟表、雪茄烟、摩托车、高尔夫用品之上;体育明星将他文在手臂上…… 这大概就是所谓切“被左翼旗帜化,被右翼商品化”。然而,假如你跟随潮流选择了一幅由切这张肖像制成的装饰画,挂在装修一新的室内,你是选中了他暗合你某种心结的气质,还是仅止于喜欢一个时尚符号?恐怕不是简单的非此即彼,而是两者微妙的交集。 于是,就有精明人如师永刚,在这一片交集地带做起了文章。 革命模特 师永刚说,最早切引起他浓厚的兴趣,是在香港街头,小贩出售的切·格瓦拉明信片上有一行字:“以切的名义,请原谅我们没有版权而出售。”由此他开始收集整理相关资料。而编书的时候,他采取了简化法———不要那么多,只要一点点。 继《切·格瓦拉画传》出版两年后,今年他又推出了《切·格瓦拉语录》。《画传》是以图片为主导的传记,《语录》则从形式到内容都更彻底地像一本青春读本。两本书在内地、香港、台湾同步出版,都得以顺畅推广。 以《画传》为例,据称在内地销售7.5万本,在台湾印了1万多册。 在《语录》的后记,师永刚这样分析:“人们热爱格瓦拉,实质上是热爱属于自己的切·格瓦拉,爱自己残存的理想主义的那一部分。”而在采访中,师永刚直呼切·格瓦拉为“革命模特”。 真是有意思的遣词,“革命”+“模特”———“我们叫他革命模特,因为切特别帅,特别酷,行为充满理想主义、浪漫主义的特色,这个人就像偶像派。而且他是一很悲剧性的人物,他死去时候的照片流传出来,跟几张名画描绘的基督之死特别相近,被一些人认为他就是基督转世,这甚至引起了教派之间的争议。所有这一切都给人们很神秘、很震撼的感觉。这么一个很神秘、很传奇、很遥远的人物,对今天的我们来讲他当然是一个神,而且这个神可以变成每个人内心接近的东西。因为在每个人心目中都需要一个神,属于我们自己,被每个人赋予了很多想要的东西。” 他说,其实切在所有的中国人心目中都太不真实了,很多年轻人挂着切的头像,只是觉得那个形象太酷了,符合自己欣赏的某种气质、形象,根本不了解切是谁。 切·格瓦拉已经被波普化,买件T恤衫也好,买幅装饰画也罢,消费者们会在意这个LOGO的本真吗? 师永刚的回答倒坦率:“结果告诉我们,切是一个巨大的买卖市场,革命是可以被‘消费’的,革命产品也是如此,革命模特更是可以。” “有的东西是做出来就会有市场,我们为什么用最好的纸、最好的设计师、最有创意的表达来做他?原因非常简单,我们认为显然有这么一个群体需要这种方式接受切。” 他以在博客上看到的诸多文章证明有这样的群体,常见是摘录一两句切语录,续几句反躬自省的话,“切的话特别有鼓动性,便于流传,能够为当下很多年轻人,70后、80后的这些人,提供一些跟自己的精神及灵魂世界相近的话。我很崇拜切的一句话:我们要面对现实,我们要忠于理想。现实中我们生活得就像一头猪一样,但是我们也要忠于我们的理想,我们肯定有一个理想要表达。这句话非常优美,非常激动人心,在网上的流传度也非常高。” 师永刚又举一例,说歌手郑钧在2005年春节时写过一篇看《切·格瓦拉画传》的博客,大意是说,在这样一个爆竹乱飞的除夕,特别适合躲在像堑壕一样的床上,拿着切·格瓦拉的《画传》打发这个晚上。“我认为郑钧代表了摇滚界,甚至一大批精神上走得遥远的一部分人,切对他们是一本心灵鸡汤式的书。心灵鸡汤也有各种味道,有人需要温和的、温情的,也有人需要另类味道的、激烈的,或者是激发灵感创造力的鸡汤。” 在中国有两次对切的大普及。第一次是20世纪60年代,切来中国两次,中国人因此知道了,有个外国人切,自己认为是毛泽东的学生。第二次是近年来张广天、黄纪苏等人的话剧《切·格瓦拉》,让国人大面积地认识切,而且摧动了“切商品”的大流行。 在这样普及的前提下,《画传》、《语录》精巧地掌握着稀稠程度:视觉为主,文字为辅;加的佐料五味调和———革命、游击战、雪茄、高尔夫、诗情、艳遇,自然是一碗又一碗应市的“酷味鸡汤”。 在这份最新烹调的语录体“心灵鸡汤”中,仅从目录就可见,师永刚的用料是理想、青春、爱情、革命名目下的格言警句。他说:“到汪国真等等把青春这个词糟蹋完了的时候,青春、爱情成为一种幼稚的代名词。在今天谈理想主义、青春甚至革命好像都是很可笑的,但是今天这本书就要很认真地重新拿出来谈:革命、青春、爱情。” 在一切都商品化的时代,格瓦拉真是一个好商品。对此,他的女儿阿蕾达的说法是清醒还是无奈? “有许多投机的人都在剥削着他的形象,这当然让人觉得有点讨厌,但只要一想到青年男女们都穿着印了他照片的T恤,我们应当知道这对他们而言,是有某种他们相信的东西在里面,而这是件好事。” 侧记生命等于三天 师永刚似乎挺在乎将自己归属为60后还是70后,他解释说自己生于1969年12月29日夜里,差一天、差一点成70后。 他“曾经疯狂地迷恋过先锋派的诗”,也写过数篇长篇小说,其中《天苍茫》还被改编成19集电视剧《最后的骑兵》在央视播出。但他却发现了自己的边界,话也说得决绝:“如果成不了写小说最好的人,我就不写了,肯定是这样的:不需要三流、四流甚至五流的人来文坛捧场。” 其实他对于自己的人生规划极其清晰。 他把自己的生命描述为三天。 第一天:当兵15年。他初中时候学习非常差,所有的功课包括语文都不及格,最后被学校以影响升学率劝退。“没出路了,当兵吧。参军让你迅速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必须自己往前走,所有的幻想都没了,就自己创造军人的世界。”在部队他拼命写诗,作为报道员,写出最早的沙尘暴现场目击、永昌县古罗马战俘消失之谜等等报道,并且凭此一技之长考上军校,不断进步。15年后他离开部队,“30岁不到走的,我已经副团两年”。 第二天:1999年,参加澳门回归直播接触央视大腕,对自己天地的狭小忽有所悟,借《凤凰周刊》创刊的机会,师永刚决定去做编辑,直到今天,伴随杂志的转型,一个文学青年转型做了时政新闻杂志执行主编。 第三天:业余图书策划人。他并不否认在《凤凰周刊》任职的便利性,提供了不同的视角,接触到不同的人。“但是也有很多人有一样的机会,就是我们都认识某人,但为什么是我做了,不是他们做了?” 切·格瓦拉语录 世界的另外一些地方需要我去献出我微薄的力量———引自切·格瓦拉写给卡斯特罗的告别信 我骑上马,拿起盾,又要上征途了。 许多人会称我是冒险家,我是冒险家,一个为宣扬真理而不惜捐躯的冒险家———引自切·格瓦拉写给父母的信 你们的父亲是这样一个人:他怎么想就怎么行动,他忠于自己的信仰。你们应该永远对世界上任何地方的任何非正义的事情,都有最强烈的反感———引自切·格瓦拉写给孩子的信革命说明书 师永刚称自己做的书为“红色系列”,包括《切·格瓦拉画传》、《雷锋》、《红军》、《切·格瓦拉语录》,计划中做十本,图像多、文字少的特点一以贯之,到明年的下半年全部做完。 “现在出现一个问题,我们在今天全球化的状态下,如何接受中国的历史?而革命史也是中国历史的一部分,并且是很重要的历史。从前讲革命史、革命人物的书,表达特别程式化,这样的东西在今天有些人是不会主动愿意看的。” 他讲到一个年轻人,是一位老红军的孙女,遵爷爷遗嘱重走长征路,一路惊叹的是绝佳的风光,路途的艰辛被当作了探险之旅,还有爷爷当年的激情、理想主义和先锋姿态。他还认识一位开时装店的年轻人,把红军的军装陈列在店里,认为是酷极了的七分裤。 师永刚认为,和这样语境里的读者谈革命史,要找一种新的状态,于是就有了一系列说明书式、连环画式、能轻松阅读的读本,他有时叫它“革命说明书”系列。 寻找切口重新叙述 师永刚的做法,说来非常简单,就是重新找到一个切口,展开叙述,以《雷锋》为例:“雷锋是一个愿意上进的年轻人,他拼命地要改变自己。 他做了那个年代所有最时尚、最先进的事情,比如开拖拉机,那会儿一个县一台,稀罕得像宝马一样。”“雷锋把他们那个年代倡导的事都努力去做了,而且实现了。比如说,他开拖拉机的时候,他努力成为全县最好的拖拉机手;当兵最火的时候,他用他的热情打动了部队。他从一个孤儿到一个先进,展现的就是一个很上进,很有激情,甚至对自己的未来有很确切规划的有理想的青年的形象。” 可是刻意寻求的简明也难免陷入简单的符号化吧?以《雷锋》一书为例,有大量的陌生图片,还有雷锋的诗文手迹,贯穿全书的思路是,雷锋从“固有的一个道德符号、固定词语与国家伦理的一部分”,变成了一个曾经的时尚青年、潮流先锋:他戴红领巾、主动回乡当农民、当政府公务员、学开拖拉机、喜爱拍照片、发表文章、成为炼钢工人、穿皮夹克戴手表、参加解放军、学习《毛泽东选集》……师永刚给出的结论是:毫无疑问,雷锋的生活正是那个时代的主流生活;而革命,也是那个年代时尚生活的重要内容。 “他什么事没干过?提着一个彩色的藤编篮子照相,在天安门广场骑在摩托车上照相,还有他留的那个刘海儿,所有的这些东西,他也是在那个年代追求酷。雷锋就是这么一个很时尚、很酷、很牛的一个人。但是这些不妨碍他扶着一个老太太过街。这正是一个有基本价值观的中国人必须具备的东西。你觉得学习这么一个人有什么可耻的呢?” “让现在的人愿意花钱买一本书,自发地学习雷锋,而不是团购以后下发,我相信我做到了。” 杂志书炒冷饭 在书店拿起《切·格瓦拉语录》,最直接的感受是它的形式:大量彩色照片与波普作品、正文是格言语录加注释性的背景介绍,双色印刷,香港设计师陆智昌做的个性化极强的设计,加之36元的高定价,一切都让它像一本时尚图册。 师永刚说取这个思路“很简单,因为大家很忙,每个人坐下来随便翻开一页都可以进入切的世界。我们做了一个减法,也是做了一个适合今天人阅读的书的概念,是把图像、影像、设计,包括杂志的要素混合杂交出来新的书的形式。如果用一个新的名词概括,可以叫杂志书”。“阅读最起码要让人把书翻开,吸引人的关注。这只是一种技术上的变化。在形式上我们不惜工本。”
一般认为,师永刚开发的“画传”系列,确立了他在出版圈的江湖地位。后来因为“画传”蜂拥而起,声名贬值,他又改叫“私家相册”、“映画”,到了红色系列干脆就直接叫《雷锋》、《红军》,但以图制胜的基本招法一脉相承。 他的另一个特色,书都是“炒冷饭”,还都卖价不菲。比如最早做的《宋美龄画传》,之前关于宋美龄、蒋宋的书有一百七十多本,这本是最贵的,39.8元一本,因为是唯一与宋美龄的去世同步发行的纪念画传,大卖。“我们的书,别人看完了都很生气,只是这个点你想到了,他没想到。《雷锋》谁不能做呢?《切·格瓦拉语录》,谁不能做?” 有人评价他是一个敏感的商人。在时过境迁之后,师永刚坦诚地自白:“《雷锋》出来之前,很多出版社观望,这本书能卖吗?设计出来以后,大家就抢,但我还是给三联书店,虽说比起来三联出的价最低。因为如果让随便一家出版社来出,大家会认为这是一本揭隐私的书、炒作的书。但是三联出,很多人包括很多学界的人,大家不敢说话:三联为什么要出《雷锋》?先买一本回去看看再说。如果不是三联出的话,我们这本书可以卖得非常多,但会是一本庸俗的书,而不会是引起舆论反响的书。出版社的品牌、风格,也是这本书组成的一个要素。” 如果看看师永刚工作室名下出品的书目:《戴安娜画传》、《绝爱封箱:张国荣》、《何日君再来———邓丽君画传》,由他担任主编的《明报月刊四十年精品文丛》、《金庸散文集》等等,而且追求内地、香港、台湾同步上市……这看上去可能需要一个庞大的机构,他却说实际上“是个很虚无的工作室,只有两三个人业余在做,之所以叫工作室,是为了‘骗人’,证明我们这儿人很多”。他自称为乌托邦式的小团队,“因为我们不是以盈利为目的。” 这听上去未免有点得了便宜卖乖的味道,但是他的自辩是:在书上赚的钱比当《凤凰周刊》主编赚的钱多得多,一本书就可以拿两年三年的工资,而我们谁也没有辞职。 他津津乐道的是他们制造的出版话题,“比如100万元买下莱温斯基《我的爱情》的版权,在克林顿《我的生活》中文版之前推出,成为一时热点。比如说金庸第一本散文集是我们做的,由金庸独家授权,并且写序。觉得一个创意可以,然后把它做出来,这就是我们乌托邦好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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