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医改启示之五:借用外脑,专业咨询
长沙东西现代医院管理服务有限公司总经理 刘牧樵
对于我国医改方案的出台,我和医生哥波子{廖新波}有相同的看法,坚持认为医改方案今年内不可能出台,他认为:我不是不看好“方案”出台,而是因为改革,尤其是医疗改革非常艰难。他还认为:我看过也讨论过医疗改革大方案,虽然都有提到政府的作用和职责,但是我总觉得没有很好地体现该如何做。如果我们依然片面地强调“减轻国家负担”,不切实增加医院的投入,而且法律化它,我们的医疗改革将继续处于“灾难深重”之中。我始终认为医疗改革是国之大事,而且改革的目标是建立一个全民医疗保障体系,而不是把眼光只盯在医院的运行体系上。
香港的医改到咨询报告的出台,也有了20年的时日。行政会议成员、港交所主席夏佳理先生就说过:讨论香港医改方案,自己都从40多岁到了70多了。他认为,既使决定了医改方案,执行方面也要花几年的时间,并非按一下纽就可以实行的。
所以,香港政府对医改非常慎重,借助专业咨询公司的力量,来对香港医疗改革进行深入的分析,1985年就委托了澳州W. D. Scott为咨询顾问公司,检讨医院的管理及行政,撰写了《医院提供的医疗服务》顾问报告,报告建议政府设立独立管理的医院制度,成立一个医院管理局,并提出减低成本、收回医院服务成本,以及增设较高级的病房的建议。在史葛报告书中,有一个小段落建议政府需要考虑将来医疗融资的问题,应该研究医疗保险的可行性。政府大量津贴医管局,使香港在过去十多年来医疗质素不断提升,得到了广大市民的称赞。
在此之前的的1964年,政府发表了《香港医疗服务发展》白皮书公布政府政策,明确提出,直接或间接向不能从其它途径获得医疗服务的广大市民提供低廉或免费的医疗及个人健康服务。十年后的1974年香港政府又发表了《香港医疗卫生服务的进一步发展》白皮书,修订政策目标:保障及促进整体的公众健康,以及确保向香港市民提供医疗及个人健康设施,特别是那些须依赖资助医疗服务的广大市民。随后,香港政府又于1989年、1990年、1993年和1997年分别提出了各种医改建议,并在社会上得以广泛的讨论。
比较具有影响力的医疗改革咨询报告是由哈佛专家小组撰写的分析报告《“香港医护改革,为何要改?为谁而改?》。
在香港回归的1997年11月,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卫生福利局委托美国哈佛大学一个专家小组分析香港的医疗卫生制度,专家小组由经济学、医学、流行病学和公共卫生专家组成。要求他们所提供的报告须全面评估现有的医疗卫生制度,并就如何改善目前的融资和服务提出改革方案,特别是要解答以下的问题:香港医疗制度的融资和服务有哪些优点和缺点?现行的融资方式能否长期维持并适应社会的变迁?为甚么会造成现有的缺点?要改进现有的制度,有哪些改革方案可供选用?如果选用建议的方案,须设立甚么行政操作架构?为了配合这次研究,香港政府特别成立了督导委员会(Steering Committee), 由香港政府官员,以及医学界、工商界和学术界领袖组成。督导委员会每隔六到八个星期与哈佛专家小组开会,就现有制度的目标和问题、可行的改革方法,提供指引和建议。在两年的调查期间,哈佛专家小组还咨询了香港两百多名人士,包括工商、劳工、医学和护理界专业团体的领袖,关注病人权益的团体、消费者委员会、各大雇主、保险业人士、联营执业的私家医生、以及四十多位 执业医生。
于1999年4月完成的《“香港医护改革,为何要改?为谁而改?》告包括四大部分:(1)主报告﹔(2)编制香港医疗卫生总开支的方法、以及供政府每年编制医疗总开支用的指引﹔(3) 香港家庭调查和病人调查的详尽报告;(4)香港专用的医疗开支预测及仿真模型。在报告中,哈佛专家小组对香港医疗制度进行了评估及建议 。报告认为,香港的医疗成就有:医疗制度相当平等;自医管局成立后,医疗服务的质素和效益有所改进;以低成本,高效益的医疗制度见称。其缺点是:服务质素参差不齐;长远来说,现有的医疗融资制度能否维持也很有疑问;医疗架构分裂隔离,对整个体制的延续应变力、服务质素和效益构成威胁;医疗制度以医院为中心;医疗融资和组织架构缺乏首尾一贯的全盘政策。
哈佛报告给拟定的医改方案规定了指导原则是,透过一个政府与市民分担责任的制度,政府确保每个市民均可获得质素合理而个人能够负担的医疗卫生服务。有能力负担医疗费用的市民需付较多的费用。得出五个具体的改革目标:维持及增进平等;改善质素,提高效益;
控制政府的医疗支出,使政府的资源分配更切合社会需要,从而提高医疗财政的稳定性,并可以适应社会的变迁;满足未来市民的需要;以及避免医疗总开支不合理上涨。哈佛报告书发表后, 备受传媒关注, 亦引起公众广泛讨论; 社会各界人士一共向当局提交了超过2 200 份意见书。政府随后进行历时四个月的公众咨询, 咨询期于1999年8月15日结束。
在随后的香港卫生福利局医护改革小组发表的《你我齐参与,健康拌我行。医护改革咨询文件》中,他们根据哈佛报告所得的意见,检视了香港现行医护制度的三大环节—— 管
理和提供医护服务( 服务架构)、监管医护服务的质素( 质素保证制度)、医护服务的经费来源(融资制度) —— 同时定出改革路向,务使制度能够满足市民的期望和切合日后的需要。那份报告和今年发表的医护改革咨询文件就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在文件中,他们就加强预防疾病的工作;重整基层医疗服务;发展以小区、病人、知识为本的一体化医护服务;改善公营和私营医护服务的衔接;支持牙科护理服务;加强质素保证;改善病人投诉机制;医护服务融资方案等作出了说明。
直到今年的3月13日,终于有了香港特区行政长官曾荫权在就香港医改公众咨询发表声明:这次医疗改革,对全港市民将来、我们的下一代,和香港未来发展非常重要。特区政府上下一心,致力为市民带来一个更完善的医疗制度。我衷心希望可以于现届政府任期内,为医疗改革解决方案达成共识,为未来的医疗制度奠定稳固的基础。这份医疗改革咨询文件,是现届政府对解决医疗融资问题提出的一整套方案,我期望立法会各政党、社会各界、地区人士和市民大众,能够以理性、务实的态度,细阅文件的内容,深入探讨各项服务改革建议,和各个辅助融资方案的利弊,踊跃发表意见,让特区政府知道大家的想法,从而勾划出未来医疗制度的整体发展方向,为迈向改革共识跨出重要的一步。
香港医疗改革二十年的讨论终于有了结果。我国的医改也有了二十年的发展,真正的讨论和香港比起来不算长,但是,香港是在医疗制度非常完善的情况下来谈论医改,我们确是到了不得不改革的时候了。道听途说我们有世卫方案、北大方案、复旦大学方案、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方案、北师大方案、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方案、麦肯锡方案和世界银行方案。只是,谁也没有见到过这些神秘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