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plato,公元前427年——公元前347年)本名叫亚里斯多克勒斯。年轻时曾经当过摔交手的他身材魁伟,肩臂甚宽,于是得到了plato——“宽”的绰号。柏拉图出身名门。他的血缘可以追溯到雅典的最后一位国王克鲁(Codrus),而他的母亲是公元前5世纪著名政治改革家梭伦的后代。虽然父亲早逝,但他的家族仍享有显赫的政治地位。年轻时的柏拉图曾经设想成为一名诗人。20岁时,柏拉图完成了一部诗集。到达广场正准备吟诵,他看到了苏格拉底情绪激昂的演讲。柏拉图烧毁了诗集,成为苏格拉底的学生⑴。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柏拉图曾跟随苏格拉底在骑兵中服役。雅典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失败后,斯巴达指派寡头统治雅典,柏拉图的两位舅舅曾经是三十寡头的成员。这期间,柏拉图曾经激发起政治热情,而且他的家族也推动他参与政治。但是,很快,他对现实政治失望了。三十寡头政府居然命令苏格拉底以非法手段逮捕他们的政敌。苏格拉底严辞拒绝,宁死不从。大失人心的寡头统治被推翻,民主制度建立。此时雅典局势混乱,私人相互报复,到处械斗。柏拉图的政治热情再次复苏,希望以自己的力量拯救危机中的雅典。但他的希望很快变成更大的失望。公元前399年,在极端的政治热情中,民主制度的首领们以传播异说,毒害青年为名将公正的苏格拉底推上审判台,并处以死刑。⑵一系列的打击使柏拉图认识到,如果不从根本上改变人性,任何政治改革都没有前途。除非使哲学家成为国王或者使国王成为哲学家,否则,人类的罪恶永无休止。
苏格拉底死后,柏拉图逃出雅典,到地中海一带游历,宣讲他的理想和学说。40岁那年,柏拉图来到希腊的子城——西西里的叙拉古,结识了年轻的狄翁——叙拉古独裁者狄奥尼修斯的妻弟。狄翁被柏拉图的智慧和理想深深吸引,柏拉图也被狄翁的正直和上进所打动,对哲学的热爱使他们成为朋友。后来柏拉图在与狄奥尼修斯的交谈中发生了冲突。恼羞成怒的独裁者不顾一切反对将柏拉图逮捕,并送往奴隶市场出卖。柏拉图的一位崇拜者安里塞里斯将他赎回,并送到雅典。柏拉图的朋友们募集了3O00德拉马克要赔偿安里塞里斯,可他拒绝了。他们于是用这笔钱为柏拉图在郊区买了一处房产。柏拉图于前387年在这里开设了“academy”哲学学园。柏拉图哲学学园在接下来的九个世纪里成为希腊的文化中心,直到公元529年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大帝关闭了它。柏拉图60岁时,叙拉古独裁者狄奥尼修斯去世,其儿子继位。成为摄政的狄翁邀请柏拉图再次赴叙拉古。柏拉图希望通过教育狄奥尼修斯二世来实现他的哲学王或王哲学的梦想。但他再次失败了。被30年放纵生活毁坏了品质的新独裁者对对哲学已经无法产生真正的兴趣,他只希望通过和柏拉图的交往提高声誉。失望的柏拉图回到雅典。这一年,亚里士多德成为他的学生,他还完成了《理想国》。此后,柏拉图一直在学园从事教学和著述,直到80岁终老。⑶
柏拉图是古希腊时期最重要的思想家。“他的作品的魅力2000多年来影响着无数的读者。直到今天,柏拉图作品的阅读率以二比一的比率领先于其他哲学家。”⑷柏拉图一生著述丰富,除了苏格拉底的二十五篇对话外,还有《理想国》和《法律篇》等。《理想国》被认为是柏拉图最重要的著作,书中除提出理念论、循环论、洞穴比喻等在哲学史上具有重要影响的思想外,还提出关于劳动分工、国家起源、财产公有等重要经济思想。柏拉图的分工思想,是他构建理想国的基石,在其理论体系中具有重要地位;同时,由于柏拉图将分工与国家起源相联系,也使其在经济思想发展史中具有独特而重要的影响。
一、分工、城邦(国家)的起源和成长
斯密在《国富论》里,将分工看成是财富增长的两个源泉之一,而且,《国富论》起始三章的主题就是分工问题⑸,可见分工及分工理论在经济学中的重要性。斯密的分工理论,受孟德维尔和哈奇森影响,哈奇森的分工理论来自西塞罗,而西塞罗的分工思想则直接来自柏拉图。⑹所以可以说柏拉图是经济思想史上分工理论的起点。
在柏拉图看来,劳动分工是自然的或天赋的要求。上天赋予人们不同的天分,要求人们从事不同的职业。这是关于分工产生的“命定论”。他说,“我们大家并不是生下来都一样的。各人性格不同,适合于不同的工作。”⑺因此,“不同的秉赋应该有不同的职业。”⑻而且,“每个人应该做天然适宜于自己的工作。”⑼这种说法,有一定客观性,但也有宿命的成分,文艺复兴之后,尤其是斯密之后,被思想家们逐步放弃了⑽。从经济的角度看,分工的产生,关键还在于其有利于提高劳动生产率。在柏拉图那里,至少已经认识到了分工和专业化对于提高劳动者的劳动熟练程度,对于提高劳动生产率及提高产品质量的作用。他说,“一个人单搞一种手艺好”,⑾ “只要每个人在恰当的时候干适合他的工作,放弃其它事情,专搞一行,这样就会每种东西都生产得又多又好。”⑿相反,“如果他什么都干,一样都干不好,结果一事无成。”⒀斯密后来对分工作用的极力张扬,其实是对柏拉图这一思想的发展。
出于效率考虑而进行分工,但分工和专业生产产生了单个生产者产品的单一性和需求多样性的矛盾,于是交换和市场作为解决矛盾的方式产生了。交换产生于分工,这是理解分工和交换关系的一般思路。但是,柏拉图的思路有所不同。柏拉图看来,分工是命定的,分工格局取决于天赋。因此为了使生产单一产品的每个生产者的多样化需求得到满足,需要一个协调和组织机制,这就是城邦或国家。 “在我看来,之所以要建立一个城邦,是因为我们每个人不能单靠自己达到自足,我们需要很多东西。” 城邦的作用既是组织生产也是组织分配。“我们每个人为了各种需要,招来各种各样的人,由于需要许多东西,我们邀集许多人住在一起,作为伙伴和助手,这个公共住宅区,我们叫它作城邦。”⒁从分工角度来理解国家的起源是经济思想史上一个真正天才的创见,它提供了理解国家起源的一个重要思路。需要指出的是,柏拉图的理想国是要借助于理性和正义控制人们的行为以达到和谐和至善,所以,城邦不过是使人们需要得到满足并使人们的需要得到有效管理的工具。
城邦或国家产生于人们的共同需要。人的基本需要是粮食、衣服和住房。相应的,适应人的需求以及人作为生产者的不同天赋,生产活动被分为不同的职业。这样的城邦被格劳孔称为“猪的城邦”⒂——它只能满足人的最简单的需求。随着人的需求的发展,城邦也在成长。为了得到“一些能使生活稍微舒服一点的东西,”为了使生活的质量得到提高,一些新的行业被创造或引进,于是出现了“繁华的城邦”,此时的分工仍然是主要满足人的基本需要,这时的城邦仍然是“健康的城邦”。⒃在古希腊哲学中,存在“需要”和“欲望”的区别。“需要”与人的生存有关,而“欲望”与享受有关。“需要”被认为是自然的,是具有伦理价值的,而“欲望”则被认为是不自然的。但是,人的需求发展在缺乏有效的自我约束的情况下必然会突破必需而进入享乐和炫耀的阶段。为了适应需求的发展,分工进一步深化和细化,一系列新的行业在城邦中产生,诗人、舞者、乐师、医师、各种各样的工匠甚至妓女。城邦的规模扩大了。但更关键的是,城邦的性质发生了变化。人的欲望的发展推动着分工的发展,同时,分工的发展也推动人的欲望的发展。“一旦品好超出了满足固定的必需的肉体需要的范围,就会失去控制。……劳动分工不再以满足最低需要为目的,……相反,劳动分工现在使无限的欲望成为可能,反而助长了分歧。城邦开始变得狂躁,因为失去了平衡与和谐。”⒄这时,城邦成长为“发高烧的城邦”⒅ 。分工和欲望的发展相互推动,并推动着城邦的发展,“如果我们想要有足够大的耕地和牧场,我们势必要从邻居那儿抢一块来;而邻居如果不以所得为满足,也无限地追求财富的话,他们势必也要夺一块我们的土地。……下一步,我们就要走向战争了。”⒆柏拉图对城邦成长的前景表现出深深的担忧。
二、分工和正义
比战争更严重的威胁在于,伴随分工发展的欲望扩张损害了城邦的精神。在城邦的公共生活中,“正义”丧失了其应有的道德伦理意义。“正义的人跟不正义的人相比,总是处处吃亏。……正义者和不正义者合伙经营,到分红的时候,从来没有见到正义的人多分到一点,他总是少分到一点。……交税的时候,两个人收入相等,总是正义的人交得多,不正义的人交得少。等到有钱可拿,总是正义的人分文不得,不正义的人来个一扫而光。”⒇即使“把正义付诸行动的人都不是心甘情愿的,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不是因为正义本身善而去做的。”(21)或者,“仅仅是因为没有本事作恶。”(22)在《理想国》中,色拉叙马霍斯对正义的伦理价值的反讽及格劳孔对正义的现实表现及其发展的担忧和怀疑,作者都给予了高度的重视,这反映了作者的认同。柏拉图所深深担忧的是,如果作为组建城邦的道德伦理基础的正义丧失,“如果任欲望自由发展,不再受到内心理智或外在法律的控制,我们终将同类相煎,变成人吃人的世界。”(23)
柏拉图将恢复正义,建立城邦秩序的希望建立在分工基础上。必须强调的是,虽然柏拉图提出并分析了劳动分工的经济意义,但他研究分工尤其是职业分工,并不是出于经济效率的考虑。当雅典城邦由于正义的缺失而陷入生存危机时,柏拉图的任务是为城邦的生存构建新的秩序。分工理论是他构建城邦秩序的重要基础。在这里,分工理论具有政治的和伦理的意味。柏拉图认为,“建立国家的目的是全体公民的最大幸福,”(24)这个国家必须是作为一个整体的和谐的国家。正义的丧失造成人心的离乱,从而带来国家的分离和混乱。在柏拉图看来,城邦秩序的混乱,一个重要原因是人们放弃了上天赋予的职责。当人们跨越天赋的职业界限,天赋分工的格局被打乱,混乱也就产生了。因此,按照天赋进行分工成为整合社会关系,建立城邦秩序的必然选择。
柏拉图以为,上天造人,在有的人身上加入黄金,有的加上白银,有的加上铁和铜,于是,不同的人具有不同的心灵,理智、激情和欲望在不同人身上占据不同的地位。那些生来具有强烈物质欲望的人必须辛苦劳作以生产所需于是成为农民和技工;那些生来便具有显赫的勇气和战斗的本性的人将成为军人;而那些能够理性且充满哲理地思考的人将成为统治者。“全体公民无例外地,每个人天赋适合做什么,就应该派给他什么任务,以便大家各就各业,一个人就是一个人而不是多个人,于是整个城邦成为统一的一个而不是分裂的多个。”(25)当每个人根据自己的天赋,根据上天的分配履行自己的职责而不干预别人份内的事时,城邦就成为和谐统一的城邦,正义也就得到实现,所以,正义就是“每个人必须在国家里执行一种最适合他天性的职务。”(26)“当城邦里的这三种自然的人各做各的事时,城邦被认为就是正义的。”(27)柏拉图还强调,形式上的分工只是正义的外在要求,“木匠做木匠的事,鞋匠做鞋匠的事,其它的人也是这样,各起各的作用,不起别种人的作用,这种正确的分工乃是正义的影子。”更关键和更重要的是,“(正义)不是关于外在的‘各做各的事’,而是关于内在的,即关于真正本身,真正本身的事情。这就是说,正义的人不许可自己灵魂里的各个部分相互干涉,起别的作用。他应当安排好真正自己的事情,首先自己主宰自己,自身内秩序井然,对自己友善。”(28)只有各人依据天赋履行自己的本份,分工的格局才得意稳定,秩序也才得意持续。
三、理想国:婚姻制度和财产制度
柏拉图的理想国由三个阶层构成:最低层是自由民阶层,由农民、手工业者、商人等一切从事经济活动的人构成。他们从事生产活动,为其他阶层提供生活资料。第二阶层是战士,专司保家卫国,不从事任何经济活动。最高阶层是哲学家,由于只有哲学家洞察真理,具有美德,富于知识,因而专门从事治理国家。柏拉图认为,城邦由健康向疯狂的成长,是人的欲望发展的结果。为了建立并维持城邦的秩序,在分工的基础上,柏拉图主张实行社会管理和刂啤J紫龋前畋匦胛忠欢ǖ娜丝诠婺#虼嘶橐鲇Ω檬紫纫艿娇刂啤?刂频亩韵笫呛罅礁鐾持谓准丁?#8220;结婚人数的多寡,要考虑战争、疾病以及其它因素,由治理者斟酌决定;要保持适当的公民人口,尽量使城邦不至于过大或过小。”(29)一切围绕城邦和谐健康的成长,对婚姻的控制在柏拉图那里事无巨细达到了违背人性的程度——“任何人都不得与任何人组成一夫一妻的小家庭。”(30)“立法者选出一些男人,同时选出一些女人,这些女人的品质和这些男人一样,然后把这些女人派给这些男人。”(31)婚姻控制既是为了控制人口数量,也是为了控制人口质量,“最好的男人必须与最好的女人尽多结合在一起,反之,最坏的与最坏的要尽少结合在一起。最好者的下一代必须培养成长,最坏的下一代则不予养育,如果品种要保持最高质量的话。”(32)婚姻控制的实质是消灭家庭,实现对人们情感的控制。在柏拉图看来,私人感情妨碍公共精神的建立,只有消灭家庭才能最终消弭由私人情感引发的各种争端,实现永久和平和团结。因此,儿童由国家养育,“父母不知道谁是自己的子女,子女也不知道谁是自己的父母。”(33)
柏拉图相信,私人情感会妨碍城邦的统一。控制私人情感的关键是控制私人财富或财产。柏拉图将财富分为三等:第一等是精神财富如知识、克制及其他各种德性;第二等是肉体财富如健康之类;第三等才是一般的物质财富。物质财富要成其为财富,必须是在人类生活上确实必要而且合理,要求对其明智而适当的使用。因此财富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德性不是来自财富,相反地,财富却是来自德性。柏拉图认为,一般所谓的财富,如其所有者不是正义而有德性的,即不能称之为财富;倘所有者是卑贱的,则财富对他们反而是最大的恶。所以,财富的价值依存于所有者的德性和是否能贤明的使用。富人的财富必然有些是通过不正当之道得来,又必然有些是投向不正当的用途,故柏拉图认定,富人不能为善人,巨富与幸福是完全不相容的。不善的人就是不幸福的人,贫乏是由于人们欲望的增多而不是由于财产的减少。柏拉图以为,物质财富将导致奢侈与闲散,导致人们精神萎靡和体格下降,因此,统治者应该免于私有财产的负担以便全身心投入城邦事务中去。但对生产阶级来说,财富的私人占有并不危害城邦的统一。因为这一阶级天然具有追求物质财富的嗜好,追求财富使他们不会急于篡夺统治者的地位,这反而有利于城邦的统一和发展。重要的还在于,柏拉图认为,财产私有养成人们的利己和贪欲之心,引起社会的分歧和矛盾,对物质财富的追求会使个人和国家趋于颓废,也是引起战争及内部争端的直接原因。他还认为,人们占有欲的发展将使真正的贵族政治转变为金钱政治,进一步转变为任何人如无一定财产便不能获得荣誉和公职的寡头政治,其结果是使国家内形成贫富对立的两个阶级。所以除了从事经济活动的自由民阶层可以拥有私有财产和家庭以外,战士和哲学家都不应该拥有私有财产,也不应该有他人不能进入的家庭。一旦在统治阶级内部消灭私有财产,城邦就可以实现精神上牢固的统一。柏拉图对此似乎充满信心,“一个国家最大多数的人,对同样的东西,能够同样地说“我的”、“非我的”,这个国家就是管理得最好的国家。——当一个国家最最象一个人的时候,它是管理得最好的国家。”(34)
四、理想国:哲学王或王哲学
城邦的危机四伏,正义与非正义价值的被颠倒,在柏拉图看来,根本在于分工出了问题。由于统治者是城邦秩序的制定者和施事者,因而统治应该具备智慧、节制、理性等美德。但是,在城邦的现实政治中,成为统治者的不是智慧、理性、以国家统一和社会稳定为己任、以老百姓利益为出发点的真正的“治国者”,而是借助于阴谋、武力获得政权的“窃国大盗”。这些人的行为失去了理性的指引,在贪欲的推动下以国家为工具,以人民为牛马进行肆无忌惮的掠夺和荒淫无度的享乐。由于法律是失去德行的统治者制定的,于是,“正义成为强者的利益”,“极端的不正义就是大窃国者的暴政,把别人的东西,不论是神圣的还是普通人的,是公家的还是私人的,肆无忌惮巧取豪夺。平常人犯了错误,查出来以后,不但要受罚,而且名誉扫地,被人家认为大逆不道,当作强盗、拐子、诈骗犯、扒手。但是那些不仅掠夺人民的钱财,而且剥夺人民的身体和自由的人,不但没有恶名,反而被认为有福。……不正义的事只要干得大,是比正义更有力量,更如意,更气派。”(35)
恶人当道,正义丧失。城邦的统一和和谐风雨飘摇。整个价值观颠倒了,人们的行为方式日益脱离理性。“名利多作恶,举步可登程;恶路且平坦,为善苦登攀。”(36)在“吕底亚戒指”的例子中,持有该戒指并将戒面朝向自己就可以隐身。作者提出的问题是,如果一个正义的人和一个非正义的人同时各持有一枚“吕底亚戒指”,正义的人是否会保持正义?显然,人皆有利己和机会主义行为动机。在一个失去正义的环境里,个人无法保持正义。除非他具有非同寻常的卓越的理性。柏拉图将期望寄托在“能把握永恒不变事物的”(37),具有“敏于学习,强于记忆、勇敢、大度”(38)等天赋的哲学家身上。事实上,这是柏拉图一生中几次政治历险得出的结论,“只有在某种必然性碰巧迫使当前被称为无用的那些极少数的未腐败的哲学家,出来主管城邦(无论他们出于自愿与否),并使得公民服从他们管理时,或者,只有在正当权的那些人的儿子、国王的儿子或当权者本人、国王本人,受到神的感化,真正爱上真哲学时——只有这时,无论城市、国家还是个人才能达到完善。”(39)“在哲学家成为城邦的统治者之前,无论城邦还是公民都不能终止邪恶。”(40)
这就是柏拉图的理想国,以天赋为基础的分工形成国家的基本结构,在统治阶级内部消除消除家庭,废除私有财产,使哲学家成为统治者或者使统治者成为哲学家。
柏拉图的分工思想在经济思想史上具有重要地位。其一,它是经济学分工思想的重要起点;其二,它为经济学理解国家起源提供了一个有益的思路;其三,它是柏拉图构建理想国的理论基础。但是,必须指出的是,柏拉图更主要的是哲学家,经济思维在其思想中并不占据重要地位。他的分工理论更多的是在伦理或政治的层面上来讨论的。另外,柏拉图还是一个政治和思想上保守的思想家。从分工到交换到国家的产生,他倾向于将国家理解为一个控制经济活动的组织,尽管也提及市场在联系分工和国家方面的作用,但他对自由市场事实上没有信心。整体来讲,柏拉图相信哲学家的理性及其能力,在他眼里,分工是理性设计的产物,国家也是理性的结果。如果现实的政治运行出现了故障,如健康的城邦成长为发高烧的城邦,只要哲学家成为统治者或者统治者成为哲学家,理性设计还是可以建立或恢复城邦的秩序。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柏拉图的理想国是一个乌托邦。
⑴ 默顿.亨特:《心理学的故事》,李斯译,海南出版社,1999
⑵ 约翰.E.彼得曼:《柏拉图》,胡自信译,中华书局,2002
⑶ 韩东晖:《智慧的探险——西方哲学史话》,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
⑷ 亨利.威廉.斯皮格尔:《经济思想的成长》,晏智杰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P17
⑸ 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郭大力、王亚南译,商务印书馆,1972
⑹ 约瑟夫.熊彼特:《经济分析史》,朱泱等译,商务印书馆,1994
⑺ 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59
⑻ 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184
⑼ 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183
⑽ 皮埃尔.洛桑瓦隆:《乌托邦资本主义——市场观念史》,杨祖功等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
⑾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59
⑿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60
⒀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97
⒁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58
⒂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63
⒃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63
⒄克里斯托弗.贝里:《奢侈的概念》,江红译,上海世纪出版集团,P52—53
⒅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64
⒆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65
⒇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26—27
(21)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45
(22)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46
(23)克里斯托弗.贝里:《奢侈的概念》,江红译,上海世纪出版集团,P62
(24)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133
(25) 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138
(26)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154
(27)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157
(28) 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172
(29)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194
(30)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190
(31)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291
(32) 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193—194
(33)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190
(34)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197
(35)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26—27
(36)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52
(37)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28
(38)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244
(39) 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251
(40) 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P2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