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作为巫继学老师的学生,我们在帮助整理他的文稿时,发现了不少他在研究生学习期间的言论,或记于片纸方寸间,或记于阅读书籍的边幅上,或记于信封的背面处,或记于随意能找到的并能写上字的介质上(个别的是从师叔师伯那里听来的)。读后颇受启发,感慨系之。故将其抄录出来,未做 任何修改,保持历史原貌。共一百条。然巫先生不知何故在审阅时删去大部,成下面的局面。后来我们也了解到,下面大部分观点在1980年代他的文章中已经进一步阐发并发表。今于国际互联网上布达,算是对老师的一份敬意。──Emery,2005-5-5】
导师:周守正教授
研究生同窗:蒋金波[经济政策研究,官至正厅级],陆立军[教授,博导],许兴亚[教授,曾任经济学院院长],陈宪堂[英逝,官至处长],赵学增[教授,博导];高明久[教授,学院院长],阎恕生[教授,大学副校长],毛树礼[教授],赵连山[教授]
──中国诺贝尔经济学奖猜想:最可能出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研究领域有两个,一是人口经济,二是农业经济。中国是人口大国,中国是农业大国,中国特色就是这两点。
──中国经济社会发展三段式猜想:第一阶段“正”-“左”30年,计划经济,公有经济,一大二公;第二阶段“反”-“右”30年,市场经济,私有经济,一小二私;第三阶段“合”-“中”,真正意义的混合经济,又大又小,又公又私。
──公有制好还是私有制好的争论,可能是一个悖论怪圈。由此想起犹太法典的一警言:“人不为已,谁人为我,人仅为 己,人为何物?”
──你是好东西,钱就是好东西,你是坏东西,钱就是坏东西,因为钱本来就“不是东西”。
──罗马皇帝韦斯帕西安说,金钱没有臭味。其实,金钱也没有香味。金钱本无味。
──世间事都是“零的博弈”,生活的艺术在于你选择正反两面的哪一面。
──有时,违反常识的话由一个名人、一个权威说出来,可能被当成警句、当成大发明。
──农业社会,人是植物,把你栽到那儿就一辈子不能挪;工业社会,人是动物,能够到处去卖自己的劳动力;未来社会,人回归人。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如果树错了榜样,它的反面教材作用也同样是无穷的。
──在很大意义上讲,经济学说史,就是一部理论范畴史。“看不见的手”,“三位一体公式”,“人口论”,“资本论”,“均衡论”,“经济起飞”,“边际效益”,“政府干预”,“企业创新”,“交易成本”,“产权理论”,“帕累托曲线”如此等等。(听李宗正教授讲授学说史课有感而发)
──农业决不是夕阳产业,它是永远的常青产业,是万世不变的朝阳产业,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日不落产业。
──对立的东方社会与西方社会经过了长期的辩论、斗争与对峙,出现了十分有趣的现象,近来越来越向对方的面貌变去,经济机制中越来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个真正的学者,必须在理论上有创新。不管他现实多么耀眼,多么辉煌,多么有名气,最后出来说话的是他是否在学说史上留下自己的印记。纵令不能成为一个学派,也应该在学说史上有一个章节,没有一个章节也应有一个段落,没有一个段落也应该有一个观点,没有一个观点至少也应该有一个注释。否则你别混。
──社会科学分类既是一种进步,又一种无奈,经济学也不例外。科学分类,可能是一种妥协,一种次优选择。古希腊的哲学家,可能同时也是经济学家、社会学家,政治活动家,数学家,医学家。分门别类可能是个人生命的有限对科学本身发展的无限复杂性的妥协。
──老天爷管大公平,邓小平管地区公平,地方官员管小公平。这种分工有意思,自然规律总体平衡账面,国家法律行为规范,具体执行者给你或惩或奖、或减或添。
──在异化社会中,人性比例大体如是:平民人性百分百,科级80%,处级60%,厅局级40%,封疆大吏级20%,再往上就是纯粹的政治动物。
──生活艰辛的人体验到生命更长,所谓度日如年;生活快活的人体验到生命短促,所谓度年如日;尽管都是同一天、同一年。
──世上好事你占不全,世上坏事你也摊不完。
──低成本打牙祭是吃卤猪皮,香了邻人,油了嘴皮,骗了肚子。
──有三类人不会是“肥人”:一是四堵墙中犯人,二是穷山沟中的农人,三是三年灾祸时的中国人。因此,我要说:减肥容易增肥难。
──要想减肥很简单,时时告诫自己:肥胖是“可耻”的!
──权力的交椅其实是一把魔椅,不管谁坐上去都会变。这不是个人品德问题,是制度打造时加注的魔法所致。
──学人“出名”五绝招:重大争端大打出手,“咬名人与被名人咬”,文章铺天盖地遮人望眼,选题要有填空性、标题要有冲击波、行文要有惊人语、结论要有震撼力,占据学术论坛至高点。
──学人分“四层次”:浅入浅出,浅入深出,深入深出,深入浅出。到了第四层次就成精了,“大佛说白话”了。
──对许兴亚做学问的评价:他要写一篇一万字的论文,计划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分三个层面论述,一个层面中有五个小点,而他在写完第一小点时,已经长达二万五千字了。
──对陆立军做学问的评价:他通常要先泡茶,然后对我们说,“这茶喝下去它得说个啥。”能说个啥,不就是“鸡鸣泻”一泻万言嘛。
──我起先是一个童商,后来是一个农民,再后来是一个矿工,现在正在成为一个学者,但我始终都是一个劳动者。
──喂!马克思的“不孝子孙”,这么晚了还争什么“资本论不论”,你们不让马克思他老人家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