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金融海啸和“三聚氰胺”事件搞得人心惶惶。
时下，到处都在强调“信心比什么都重要”。可是信心是怎么失去的？又如何挽回？却很少有人去较真。如果按照简单的拆字释义——“信”：就是“人言而有信，人说话要算数”。如果一个人的公信力丧失、良心泯灭，别人自然就对他没信心了，更何况乎那些整日面对公众和广大消费者的企业家们。如果他们良心泯灭，则非常可怕。显然，要想启动内需、恢复消费者的信心，除了积极的宏观经济政策外，还得从微观层面的企业家良心和媒体良知着手。在这里，我们呼唤有良心的中国企业家，呼唤有良知的媒体，千万别让类似“毒奶粉”的事件再循环往复。
企业家良心有没有三聚氰胺？
苏培科 /文
对于“蒙牛”和“牛根生”这两个词，我是在2001年通过智囊杂志发表的《伊利的对手》一文知道的，当时只有两岁的蒙牛是家小企业，杂志编辑只能拉行业老大伊利的“虎皮”来吸引读者眼球，听说事后伊利极为恼火，但没想到“伊利的对手”竟然一语成谶，几年后蒙牛真的成为伊利最大的竞争对手；第二次对蒙牛“庖丁解牛”式的了解是在清华的EMBA课堂上，老师给我们沙盘式推演牛根生和蒙牛在IPO前夕眼花缭乱的股权演变，让人惊叹蒙牛和牛根生背后的“高人”，其“资本运作”的已经让普通人看不懂了；我与蒙牛的“亲密接触”就是在蒙牛“成名”之后，开始每天饮用他的液态奶，由于国家免检和铺天盖地的“权威”广告，以及牛根生是从伊利副总的位置上过来的，想当然的认为质量应该差不到哪里去，这些因素让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戒备。直到“三聚氰胺”爆发后，我难受极了，这么大的企业都有“三聚氰胺”，牛奶彻底不敢喝了，同时牛根生“伟、光、正”的企业家形象也在我的脑海里十分矛盾。
之所以矛盾，就是因为他在舆论和公众面前的形象太“正面”了，几乎看不到一点他的负面东西，而蒙牛和牛根生似乎也一直以“乳业民族英雄”的定位在宣传，“每天一斤奶，强壮中国人”一直是个很响亮的口号。如果说他欺骗了我们、说他“虚伪”，都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而知悉他的人对他评价“大奸似忠”。至于他究竟是个什么人，我还没亲自接触过，自然不敢妄加推断。但是，通过很多分析文章发现，一些有关蒙牛和牛根生的负面性内容全都被“公关”了，大众面前的蒙牛和牛根生只有一张面孔。
据知名媒体人秦朔先生在《忠告蒙牛》一文中说：“在媒体上，你看到的蒙牛只有赞歌一片，而且完美无缺。即使是蒙牛明显有问题的行为，如果媒体想正常报道，也会迅速被蒙牛调动力量加以‘消灭’。”那么，“毒奶粉”事件之后的蒙牛“放心奶”是否能够让人放心？现在，在媒体铺天盖地的广告下，我们普通的消费者仍然很难不辨真伪。
另外，还有分析文章称，蒙牛的质量隐患其实是行业的“潜规则”，只是没人道破罢了。
据长期研究乳业问题的雷永军先生在2007年元月撰文分析：“在乳业内部，传统的做法是，养牛是第一步，谁养不好牛，谁就没有好牛奶，谁自然就不可能获得好产品，没有好产品怎么会有好的市场和利润呢？自然这个企业就不可能做大做好。可事实上，蒙牛突破了这个‘难题’。这个‘突破’在乳业内部被很多企业家不齿，但结果蒙牛却在市场上获得了成功。也正是因为这个，牛根生在乳业内部争议很大。”不难看出，超速成长的蒙牛其“基本功”显然有问题，现在所谓的“放心奶”是否能让人放心，仍然是个问号。
然而，一个企业和一个企业家要重拾信心，关键得先讲良心，如果不从心灵深处涤荡，再多的“公关”和花招都让人觉得虚伪。
拿这次被网络爆炒的“万言书”事件来说吧，牛根生高调大打“悲情牌”和“民族牌”，倾诉：“股价暴跌，导致蒙牛股份在价值上大为缩水，老牛基金会抵押给摩根斯坦利的股票也面临被出售的危险。这引得境外一些资本大鳄蠢蠢欲动，一面编织谎言，一面张口以待……能不能及时筹足资金，撤换回被质押在外国机构里的股份，关系到企业话语权的存亡。”结果，很快得到了他昔日的“同学”援助，但也引来了很多人的非议和质疑。
非议是：如果让一群没有良心的中国企业家高度垄断了媒体资源、人脉资源和社会资源，让他们抱团，则对社会的危害更大。
人们质疑的焦点是：一、作为一个在开曼群岛和毛里求斯注册的公司，往奶里投毒时忘记了民族和同胞，在颜面扫地时，有何颜面高举民族主义旗帜？二、抵押在摩根斯坦利的4.4%股权一旦被了结，究竟是中国企业话语权丧失还是牛根生自己的话语权旁落？
显然，人们的非议和质疑并不无道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让笔者极为困惑：就是抵押背后的玄机。抵押之前这部分股权已经“高调”捐赠，但为何会出现抵押融资？融来的钱用到哪里了？现在为何会出现大窟窿？
4.4%的股权按照当时的市值来算，融来资金也不少于10亿元，如此巨大的数额不会在这三年就被老牛基金会“公益”完，那么钱究竟流到哪里去了？如果被挪用，老牛岂不是给社会公益开了一个空头支票，牛根生的“捐股”岂不是天下第一大丑闻？
如果基金会抵押融来的钱没有用于他途，摩根斯坦利现在进行股权处置，对老牛基金会来说应该是一个非常合算的买卖，现在股价比当时缩水六成多，如果股权被处置了，老牛基金会现在可以拿着那些融来的钱去市场直接购买，现在可以买到当时2.5倍的股权数，这对老牛基金会和社会有损失吗？
希望笔者的这些担心不是真的，也希望老牛基金会能够晒晒自己的“账单”，更希望我们的权威监管部门去查查账，别给老牛“抹黑”。毕竟人家已经把这次“捐股”行为与比尔盖茨、巴菲特和李嘉诚并列起来了，如果神话破灭岂不又成中国公益事业的“三聚氰胺”？（苏培科 写于11月19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