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打破公立医院垄断
哈尔滨医科大学 杜乐勋
卫生部决心很大,要坚决打破公立医院垄断。什么叫做公立医院?公立医院就是政府办的医院,特别是各级政府卫生厅局和卫生部直接办的医院。民营医院和企业办的医院不论是纯公有制、纯私有制还是混合所有制都不能称为公立医院。因为他们都不是政府办的。不是政府预算内的核算单位。这些公立医院怎么形成垄断了呢?说来话长,简单地说,就是有各级政府卫生部门的保护。各级卫生部门是这些公立医院的婆婆。她又兼任医疗市场的裁判员。所以,这些公立医院年年得冠军领了大批金牌银牌和铜牌。那么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呢?不好的地方就是看病贵。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看病哪能不贵?于是这些公立医院的经营机制就商业化了。这些公立医院就名不符实,挂公益事业的羊头卖营利企业的狗肉了。
所以,卫生部下决心,坚决打破公立医院垄断。可是,怎么打呢?
第一根棍子就是加强政府监管。医院的专业垄断根子就是缺乏专业监管。医师的权力成为没有监督的权力,成为腐败和垄断的温床。卫生行政部门理应理直气壮地负责医疗专业监管,可是在实际上,他们却是理不直气不壮的。比如处理医疗纠纷理应是医疗行政的责任,可是医疗行政在处理医疗纠纷时的行为和态度就是不公正。婆婆就是保护媳妇。现在处理医疗收费价格,理应是卫生计划财务的责任,在处理上,卫生计划财务同样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否则,总会有‘里外不是人’之感。所以,如何加强医院专业监管对卫生部门的确是一项十分严峻的考验。今年卫生部成立卫生监督局。不知道卫生监督局是否能够跳出医疗行政和计划财务的局限性。无锡市政府把医院管理中心从卫生局分离出来;北京西城区成立事业单位管理中心都是政府加强监管转变职能的试点,希望能够成功。
第二根棍子就是财政预算的成本控制措施。包括公立医院业务收入的总量控制;医院职工工资总额的总量控制;医院收入和支出分别计划预算收支两条线核算;业务收入和职工利益脱钩;进一步采取国库统一核算。
第三根棍子就是加强社区卫生服务机构和平民医院建设,把常见病多发病的诊治控制在基层。重新恢复和建立转诊制度。没有初级卫生保健机构出具的转诊单,不能在社保新农合城乡低保机构报销医疗费;提高住院治疗服务的保险费起付点。总之,采取各种措施压缩流向大医院的病人,把医疗市场的倒三角正过来,改变大医院服务供不应求的局面;为促进大医院市场竞争,促使大医院降低收费水平创造环境条件。
第四根棍子就是鼓励企业和民营医疗机构的发展,鼓励社会资本进入医疗市场,采取搭台唱戏模式,可以是金陵药业委托鼓楼医院管理民营医院,是民营资本搭台,公立医院唱戏;也可以是公立医院搭台,民营资本唱戏。欧美各国搭台唱戏模式十分普遍。医院和医师之间合作不是采取老板和打工仔的关系;采取的就是戏院和演员剧团相互通过经济合同关系合作搭台唱戏模式。搭台唱戏模式可以克服公立医院经营机制营利化;可以克服民营社会资本进入公立医院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