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学生都学《诗》,孔子注重在艺术中陶冶性情,成就圣人之道。
《诗》是中国文学的精华,最能陶冶性情,使人的喜怒哀乐皆能中节。《为政》篇:“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诗》三百篇全为真情流溢之作,学得这个真字,言行思想无不率真,便是由《诗》入道。这样,内容上是大道的表达,再配上和谐的音乐,使学生在生动活泼的艺术教育中提升人格,从而做到寓教于乐。
《尚书》中记述舜继位后对掌理音乐的官说:“诗言志,歌咏言”。意思是用诗来表达道,咏是吟诵,诗作成后,用歌唱出来叫咏言。道加上音乐作用于人,使人修道的心引发出来,和谐之音声使心净化。
《关雎》是《国风》中《周南》的第一篇,赞美后妃之德,写周文王作为殷诸侯时想求到理想的后妃,帮助他办理宫中的事务。“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窈窕是既悠闲又娴静,思想端正;淑是善。
《蒹葭》属《秦风》,代表中华文化,天下太平。周平王封秦襄公为诸侯,把岐山以西的土地封给秦,这块土地上的礼乐教化的状况与自己秦地原有的状况不同,此诗劝诫秦实施礼乐教化。“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如果仅从文辞研究,显然这是怀人诗,但诗经小序则说:“蒹葭,刺襄公也。未能用周礼,将无以固其国焉。”秦国在周朝原为一个附庸,到了秦襄公,因以大夫领兵,替周家解救犬戎之难,作战有功,周平王东迁,襄公又出兵护送,平王因此封襄公为诸侯,并赐岐山以西之地。襄公治理此地时,不用周家施之已久的礼教,而实行兵戎政策,以致周家的遗民不服。诗人鉴于礼教为治国之本,遂作此诗刺之,希望襄公戒而改之。诗用比体,蒹葭是水边初生的荻苇,蒹葭苍苍,比喻周家的黎民。白露为霜,比喻周王的德政转变为襄公的霸政。所谓伊人,是指当时尚有西周的贤者,堪与襄公共图国事。在水一方,是说贤者隐于苍葭水湄之间,也就是隐逸于民间,可以求得。但如求而不合乎礼,则使求贤之路受阻而且遥远,所以说:溯洄从之,道阻且长。如能依礼而求,便与贤者逐渐接近,所以说: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蓼莪》属《雅》,讽刺周幽王,是孝顺教化最好的诗。
由此可见,《诗》的内容是很适合道德教化的,所以,孔子非常重视诗教。
据《阳货》记载:“子之武城,闻弦歌之声。夫子莞尔而笑,曰:‘割鸡焉用牛刀?’子游对曰:‘昔者偃也闻诸夫子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子曰:‘二三子!偃之言是也。前言戏之耳。’”这一段话告诉我们,孔子的学生子游在担任武城县长时,用《诗》和音乐进行教化,孔子非常高兴,和子游开玩笑地说:“杀鸡焉用牛刀?”意思是说,治理这么一个小县城,怎么能用得上弹琴唱诗这种“牛刀”?可见,孔子和弟子们都认识到弹琴唱诗和人的道德修养有着密切联系。
《乐记》阐述了音乐与人的道德修养之间的关系:“德者,性之端也。乐者,德之华也”。《乐记》引用子夏的话指出了淫溺之声、纤柔之声以及急促偏邪之声使人的心智烦乱骄狂,不利于道德修养:“郑音好滥淫志,宋音燕女溺志,卫音趋数烦志,齐音敖辟乔志,此四者,皆淫于色而害于德,是以祭祀弗用也”。《乐记》进一步阐明了先王立乐之方:“先王耻其乱,故制《雅》、《颂》之声以道之,使其声足乐而不流,使其文足论而不息,使其曲直、繁瘠、廉肉、节奏足以感动人之善心而已矣,不使放心邪气得接焉。是先王立乐之方也。”这几段话说出音乐与人的道德之间的关系。
可见,艺术教育作为道德教育的重要手段,有着深刻的理论依据。《韶》是舜时所作的乐曲,反映了舜的德治教化,孔子聆听《韶》乐之后,三月不知肉味,孔子在《八佾第二》篇中对《韶》的评价是“尽美矣,又尽善也”,可见艺术对人的影响之大。
孔子不仅在教学内容上重视《诗》的教育,而且在形式上重视寓教于乐。中国古代的教育在小学时主要的教学方法是读诵,老师不讲解,学生在读诵的过程中,道德仁义的内容占领着头脑,思想就比较纯正。而且古人的教学理念是“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等到十五岁以后上了大学,也就是太学,老师开始讲解。老师是背过的,学生也是背过的,所以,教学过程中基本上不需要书本。老师就经常带领着学生游山玩水,一边进行着学术研讨,共同提升着学术境界和做人的品味。由此可见,古人的读书真的很快乐呀!
参考资料:徐醒民教授的《儒学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