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是全球化的记录者与全球化商机的捕捉者。
文/本刊记者叶书利
他叫赵晓,是一名专职翻译员。
《时代财富》记者刚入座,外向的赵晓便指着茶几上的一个购物袋说:“刚接到公司的一个西班牙语译成中文的文件任务,二万来字,大约得两三天吧,而这些东西就是这两三天的食物了。”
“这两三天就不出去用餐或自己不做饭了?” 《时代财富》记者试问道。
“不了,我们这行就这样,一忙时就进入‘废寝忘食’状态了。”赵晓用半开玩笑的用语形容着自己的工作情景。
“为什么客厅正墙面挂一张世界地图,不觉得有点怪吗?”因为赵晓是记者一位朋友的朋友,所以记者的问话有点“单刀直入”。
“因为这是翻译者工作性质的直观描述,我们就是全球化的记录者与开拓者。”赵晓笑着说。
翻译史=开放史
打开中国的翻译史,犹如欣赏一部中国融入全球进程的历史纪录片。
这部纪录片的第一个特写镜头可以追溯至东汉时期。
据历史记载,东汉明帝永平十年,即公元67年,佛教传入中国,至此,佛经翻译掀开了中国翻译史的序幕。
“中国最早的翻译高潮是佛经翻译,从东汉佛教进入中国起始,盛行于隋唐时期。”中国翻译协会行业管理办公室主任李锐向《时代财富》记者介绍说。
期间颇具代表性的翻译人物是佛经四大译师:印度高僧鸠摩罗什、真谛、玄奘及不空。
公元401年,印度高僧鸠摩罗什在当时的长安创建了中国历史上第一座规模巨大的国立翻译译场:草堂译场,从事佛经的汉化翻译,弘扬佛教。如今佛教徒日常课诵的《法华经》、《金刚经》、《维摩经》、《大智度论》、《梵网经》等,都是鸠摩罗什大师伟大的翻译创作。
约二百年后的唐朝时期,玄奘和尚在当时的长安大雁塔再开译场,史传译场内有5000人同时翻译佛教经典,恢宏场面至今无人能够打破这一记录,据传由于翻译作品太多,需要保存和作业的译稿要用20间房屋才能全部装下。
这一时期,以鸠摩罗什与玄奘等为代表的佛经翻译者们的翻译工作,极大地促进了中国与世界其他国家间的文化交流。
明末清初,中国的翻译业迎来了一个小高潮,这股小高潮的推动者是外国的传教士,主要特点是科技翻译,如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熊三拔、艾儒略,日耳曼传教士汤若望、西班牙传教士庞迪我、瑞士传教士邓玉函等。这些传教士除了从事一些基督教等宗教经典的汉化翻译工作,他们还顺势带来了许多西方的先进科学技术知识,主要包括天文历法、物理学、地理学、数学、火器制造等。这些科学知识的输入,对于当时封闭的中国社会来说,无异于一次变相的社会性小开放,也得到了徐光启、李之藻等当时中国科学先驱者的积极响应。
清朝末年至民国初期,中国翻译业达到了另一个高潮。
清朝末年,当中国的国门被他国的坚船利炮打开之后,一些有识之士认识到了中国的长期积弱,于是下至平民百姓,上至王公大臣,中国社会掀起了一阵西学运动,“中西结合、洋为中用”成为了当时社会的共识,也由此催生了中国翻译业的一个高潮。但鉴于当时中国社会的现实局限性,当时的翻译领域主要是工业技术类的翻译,主要代表是洋务运动派。
紧接着的辛亥革命前后,李大钊、严复等有识人士在看到了日本等国因发生了思想革命而崛起后,于是这些有识人士开始大量翻译欧美、日本等国的相关东西,这时期翻译涉及的领域不再只局限于某个或某几个领域,几乎横跨各个方面,从文学、法律、经济到政治体制等,这段时间是中国翻译业的一个黄金期,如今我们常用到的许多用语,如马列主义、社会主义、民主、平等、自由等都来自于这个时期的翻译成果。
此后,因战争不断,如国共内战、八年抗日等,中国翻译业步入了一个平稳发展期。
建国后至1960年左右,中国翻译业又产生了一个小高潮。
“这段时期,中国经济处于一个大发展期,当时的国家政策是保工业,苏联援建了中国一百多个大型项目,因此当时的主要翻译语种首先是俄语,但因外交等的需要,其他一些语种的翻译也慢慢起步了,先后顺序为:先是俄语、英语,然后向法语、德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等延伸。”李锐介绍说。
此外,马列主义经典著作的系统性翻译也成了这个时期中国翻译业的另一个特点。
改革开放后,中国的翻译业跨入了大发展期。初期领军的领域为机械电子方面的翻译。
李锐说,翻译业与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发展方向与程度是成正比的。改革开放初期,中国的机械、电子等领域的开放,催生了机械、电子业的技术文件、合同、产品说明书等的翻译需求。
90年代末开始,文化方面的翻译崛起,如日剧、日本动画片、韩剧、日韩电子游戏等的兴起,文化翻译进入舞台。
如今,翻译的触角已伸向社会的各个角落,如平时喝的可口可乐,马路上飞驰的丰田车,电脑上运行的微软软件与韩国游戏《传奇》,搜索时用的谷歌,电视上播放的迪士尼动画片与韩剧,洗头发时用的海飞丝、飘柔等,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及其中的相关中文说明内容,如微软视窗操作系统的中文界面、迪士尼动画片的中文对白、海飞丝的中文说明书等,无不是全球化后的结果,也同样是翻译的商机所在。
时下,奥运会的召开和世博会的招手,中国的全球化必将迈入一个新的台阶,作为全球化记录者的翻译业,也必将水涨船高。
现状:小、散、乱
2008年第18届世界翻译大会新闻发布会上发布的数据显示,2003年,中国翻译业的年产值约为127亿元,2005年增长至约200亿元,到了2007年底时,这个数据已接近300亿元,比2003年增长了约136%。一个公司只要获得1%的市场份额,公司的营业额就可达到1亿元。
“翻译业的市场发展前景伴随中国的日益全球化而高速增长,但目前该行业却呈现出小、散、乱的特点。”李锐指出。
2007年行业内几个热点语种是葡萄牙语,特别是巴西葡萄牙语业务增长很快,俄语业务增长迅猛,意大利语、法语、西班牙语业务明显增多,而来自北美的翻译业务呈直线下滑之势。
007年行业内几个热点语种是葡萄牙语,特别是巴西葡萄牙语业务增长很快,俄语业务增长迅猛,意大利语、法语、西班牙语业务明显增多,而来自北美的翻译业务呈直线下滑之势。为了切身了解翻译市场的现状,近日,《时代财富》记者买了份报纸,其中上面有一个翻译公司做的小版面广告,大致广告内容如下:某某咨询公司,拥有强大的翻译团队,交稿速度快,翻译准确生动,收费合理。语种不限,多种可选翻译方式,联系人:李先生。
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时代财富》记者在北京北四环边上找到了公司所在地,令人惊讶的是,广告上的联系地址竟是一家从事打印的小店。
“李先生在吗,这边是做翻译的吗?”记者怀疑性地问道。
“我就是,做翻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李先生回问道。
“我手上有一份法语的合同书,一万字左右,想将它译成中文。价格怎么算?”“没问题,120元/千字,一天交稿。”
“能否便宜点?”
“很难再便宜了,要不这样,一口价,100元/千字,合同书复印件带来了吗?”
“我没带在身上,我先过来问问。”
“就这个价了,”可能是看到了记者脸上怀疑的表情,李先生补充说,“不用担心,我们的翻译是很专业的,非常有经验。”
“我考虑一下吧。”正当记者迈开脚步准备离开小店时,后面传来了李先生的杀价声,“先生,价格可以再商量一下,质量不用担心,绝对称职。”
当《时代财富》记者将这个小插曲告诉北京微语翻译技术有限公司CEO王斌时,他介绍说,目前从事翻译业的个人与机构有以下几种:自由兼职者。一些懂外语,利用空闲时间做点兼职挣外快的人;
翻译团队,几个单独的个人翻译者抱团构成,联手闯江湖,通常情况下不注册公司,只是弄点翻译的业务干。他们一般只做翻译工作,其他的事情不管;
译心译意网CEO葛峰向《时代财富》介绍,有时候,一些翻译团队只因为某人得到了一个翻译单子,而联合几个人临时组建而成,一旦此单完成,这个翻译团队可能就散伙了。
工作室,一二个人,二三个人组成,或租个房间或各自在家办公,组织结构成松散或半松散性质,但比翻译团队更正式;
翻译社,注册资金在一万至五万元间,公司组织结构已正式化;
翻译公司,以十万以上的注册资金注册成立,就是市场上大量存在的翻译公司。
此外,目前市场还存在以咨询公司、信息公司、文化公司、科技公司、服务公司、打印社等名义注册,实际上从事或兼职从事着翻译业务的公司,比如上面记者实地调查过的某某咨询公司,实际上应该是家打印社,但兼职从事着翻译业务。
王斌介绍说,目前中国较大的翻译公司专职员工数一般在50至100人左右,如元培翻译、传神公司、海辉公司等,其他一般公司专职人数也就在四五个人左右,大多处于家庭作坊式运作。
中国工商总局的统计数据显示,时下以翻译公司或翻译社注册成立的翻译公司数量已近3000家,主要分布在北京(约37%)、深圳(约14%)、上海(约6.4%)、广州(约6.4%)、南京(约4.6%)等地。
如此小而散的产业格局,导致了翻译业的另一个特点:乱。
因为公司小,无品牌,打价格战就成了这个行业生存的不二法则,复制着2000年前后的中国家电业的发展轨迹:面对客户,相互压价。越压价,公司越找不到好的译者,翻译质量越低。而质量越得不到保障,就越压价,如此恶性循环。
于是在翻译业,下面一幕便日复一日地上演着:一个客户公司准备外包一批翻译资料,一个公司出180元/千字,一个出价120元/千,一个竞标价为80元/千字。在这种情况下,往往中标者是出价最低者。
据了解,一个大众性的中译外的合理收费应该为300-350元/千字,翻译员得180至200元/千字,审读得50元/千字,余下所得为公司利润,但市场上现在30元/千字的价格都有人出。
针对这种现象,中国翻译协会行业管理办公室主任李锐说,目前市场上存在一些误解,认为翻译工作就是中译外或外译中,实际上远非如此简单。
他认为,一个合格的翻译者,首先母语得优秀;二是相应的外语能力强,三是两种语言间的转换能力得强。比如翻译者往往会碰到这种现象:在看到某段外文的句子时,自己心里觉得这段句子表达得非常优美,但就是不知如何翻译成中文,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就是翻译者的转换能力不够的表现。如严复先生将原文版书籍《On Liberty》的书名译成《群己权界论》,入木三分,非常契合《On Liberty》一书所要表达的意思,而不是简单地字译成“论自由”。
据了解,一个外语专业或从事外语工作的专业人员,需经过2到5年的实践锻炼,方能成长为一名合格的译员,然而目前市场上的一些翻译公司,其译员很多却是在校大学生,甚至有些只是过了大学四级的水平。
赵晓向《时代财富》记者说,目前的翻译市场处于“价格时代”,还没有过渡到“品牌时代”。除了价格,各自手中没有其他竞争手段。公司以更低的价格竞标到某单业务后,没办法,只能压缩包括翻译者的薪酬在内的成本了。这种现状致使业内一些水平很好的翻译者因薪酬原因都想离开这个行业了,有点“逐良币”的味道。
微语:专注小语种
在商场上,混乱之中往往孕育着无穷的商机,毕竟最先打破乱序的品牌者必将获得市场的巨大回报。
“中国翻译业内一些实力较强的公司开始认识到这个问题,着手打造品牌,寻求差异化生存,塑造翻译业的海尔、长虹。”李锐说。
北京微语翻译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微语翻译)就是这样一家寻求转型的翻译公司。
1995年5月,几位刚毕业的大学生在北京外国语大学附近的一个学生公寓组建了一个翻译团队。
调查显示,中国翻译业内拥有本科学历的译员占比为61%,硕士及以上学历的比例为19%。毕业于外语专业的译员占比为62%,翻译专业教育背景的译员仅占2%。
微语翻译CEO王斌介绍说,当时大家只是租用了一间房间,还兼做打印。“当时大家心里对未来如何走向并不是太清楚,没有什么明晰的发展思路。”因为几个人既懂英语、德语,还略懂些西班牙语,所以当时迫于生存与本身心里的无方向感,“几乎什么语种的工作都做。”
“当时的业务主要是从一些大的翻译公司接一些外包的单子,慢慢地就发现,接到的单子大多是小语种业务。”王斌回忆说,2001年5月,经过一段时间的市场摸索,正式确立了翻译为公司的核心业务,并正式注册成立了北京微语翻译技术有限公司,并将重心专注于小语种业务。如今,微语翻译在业内的小语种翻译领域已小有名气。
在中国翻译业内,英语、日语、德语、法语、俄语、韩语等六大语种属于大语种;中语种包括意大利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也有些人将荷兰语也划归为中语种。其余的语种为小语种,典型代表有冰岛语、瑞典语、波兰语、马来语、泰语、格鲁吉亚语等。
语种的大中小的划分是相对的,这与该语种背后所依附的国家的影响力直接成正比,如从国际历史上看,16世纪时的葡萄牙语和西班牙语曾先后因葡萄牙与西班牙向海外扩张,而成为了世界性语言,成为了当时世界翻译业当之无愧的大语种。而后,法国与英联邦的四处征战,成就了法语与英语的大语种地位,19世纪末20世纪初,日本与德国的崛起,日语与德语成为了大语种,苏联与中国的特殊关系,致使俄语成为了中国翻译业的大语种。时下,伴随中国经济影响力的扩展,中文日益成为了世界上许多国家翻译业的大语种。
据王斌介绍,不久后,公司还将把业务线延伸进翻译业的行业网站及翻译培训领域,以寻求公司的全方位发展。
专业化分工是一个行业迈向成熟的标志,时下,中国各主要翻译地区都相继出现了一些致力于打造品牌化运作的翻译公司,如北京的元培翻译、中译公司、传神公司、上海的东方翻译中心、成都的语言桥翻译等。
本地化成主角
说到翻译业的专业化分工,有些人可能会将此简单地理解成只是语种的专业化,其实专业化的内涵相当广泛,像微语翻译专攻小语种类型的语种专业化只是翻译业专业化中的一种而已。从大的方向来看,翻译业专业化的商机可大致分成几个领域:翻译培训、传统翻译、翻译辅助软件开发、机器翻译开发、门户网站开发、网站本地化、软件本地化、出版开发等。
翻译培训与出版开发是翻译业比较传统的两个领域,但商机仍然巨大。
伴随中国经济的全球化,传统翻译领域的蛋糕正越滚越大。近年来,外包行业的兴起,催生了大量的翻译机会。以耐克公司为例,基于成本及资源全球化配置的考虑,耐克公司只负责品牌运营及设计等核心资产的开发,而将生产、销售等环节外包给了包括中国在内的相关公司,期间,如果中国一家公司,我们暂且将这家公司取名为A公司,A公司要接受耐克公司的相关生产外包业务,那么A公司如何按照耐克公司的标准进行生产,如何达到耐克公司的相关生产、技术、环保、劳工等方面的论证标准,如何签署相关产权及业务合同等,都将产生大量的翻译商机。时下,中国已成为全球产业,从制造业到软件业等各个行业的“生产车间”,类似的翻译需求正不断释放。
翻译辅助软件开发也就是开发一些辅助翻译者进行翻译的相关软件,此领域的领头羊是SDL公司。而机器翻译开发方面,目前中国的中科院等正参与其中,发展潜力惊人。
这里,需特别介绍的领域就是本地化领域的商机。据相关资料显示,目前本地化领域的产值已占全球翻译业产值的80%,是时下翻译业当之无愧的主角与发展方向。
李锐介绍说,本地化就是指将其他民族或国家的文化或相关产品转换成适合本民族文化传统及使用习惯的语言版本。
本地化服务随处可见,如微软视窗操作系统的中文界面、可口可乐的中文名字及中文说明书、美国《财富》杂志的中文版等。在这块市场,网站本地化与软件本地化的商机值得关注。
在因特网时代,很多网站想建立自己的多语言网站,以便在地球村内促进交流与扩展生意,比如亚马逊网站,为了抢占中国市场,公司就需推出中文版,欲抢占法国市场,就得配置相应的法文版。日本东京证券交易所为了抢占海外市场,除了日文版外,还推出了中文版与英文版。类似的例子在信息时代举不胜举,这期间就产生了巨大的翻译需求。
如果将中国翻译市场比喻成一条龙,龙头是跨国翻译公司,龙身由一些跨国翻译公司及中国本土大型翻译公司组成,龙尾就是大量的小型翻译公司。
软件本地化与网站本地化在本质上是类似的,以韩国《传奇》游戏为例,该游戏是一款韩国开发的游戏,原版是韩文版,为了进军中国市场,盛大公司将其中国区的版权买断,并根据中国人的使用习惯及相关法律,推出了中文版的《传奇》游戏,中国人才有机会接触《传奇》。我们正在使用的微软视窗操作系统何尝不是如此?原版开发出的WINDOWS是英文版本,为了抢占国际市场,微软推出了几十种甚至上百种语言版本的WINDOWS,而这些都需要翻译业的辅助才能更有效的实施。
王斌说,翻译业是全球化的记录者,而翻译业本身目前也实行全球化资源配置,这在本地化服务领域的表现尤其突出。在这个领域,微软、通用、IBM等大公司将相关软件本地化或网站本地化的业务外包给了国际上一些大的翻译公司,如Lionbridge公司等,大的翻译公司再将一些非核心的业务二包给一些发展中国家的翻译公司,以此类推下去,中间可能出现三包、四包、五包等。上游的国际性翻译公司只将标准告诉发展中国家的一些较大的翻译公司,如网站本地化,只将最终的结果标准输出,中间的文字翻译、校对、出片、排版等都由下流的发展中国家的一些较大公司来做,这些较大公司只需按要求按时交结果就可以了。以WINDOWS西班牙版为例,微软一般会将这种本地化改造外包给国际上的大翻译公司,如甲公司,甲公司将业务分拆后,为了降低成本,就将一些非核心的业务外包给中国一家乙公司。在甲公司将相关业务外包给乙公司时,甲公司一般只向乙公司说明最终需达到的标准是怎样的,至于中间的文字翻译、排版、测试等,甲公司一般是不管的,甲公司只需在规定的时间内,对乙公司交上来的成果进行评估与检验,然后交付给微软公司使用即可。基于时间及成本等的考虑,乙公司一般也会将一些业务外包给下一级翻译公司,以此环环相扣。
由于中国人力、土地等成本低廉,据了解,一些国际上大的翻译公司常常将一些非核心的业务外包给中国公司。一个跨国翻译公司经理曾透露,正是基于对中国翻译公司的外包,本土翻译公司对跨国翻译公司的利润贡献率达80%-90%,正是如此,目前有些跨国翻译公司正准备在中国筹划建立翻译外包园。
资本播种
赵晓说,时下翻译业内一些公司的利润率达30%至50%,甚至100%。
奥运会的召开也将促进这个行业的进一步“奔跑”。
王斌指出,奥运会期间,一些运动员手册、国际奥委会相关程序、管理、标准、要求等的中文化,期间,奥运会赞助商因加大企业宣传带来的大量资料的中文化翻译,都产生了大量翻译机会。此外,奥运会期间,一些国外商务人士一方面是观看奥运会,另一方面也是对中国的市场考察机会,这也会催生一批翻译商机。
他认为,奥运会对翻译业的最大促进作用体现在间接作用上。奥运会必将提高中国的整体品牌形象,这会加速中国的全球化,作为全球化的记录者,翻译业也会与中国的日益全球化共享繁荣。2010年的世博会也如此,本质上,奥运会与世博会都是一场全球化盛会,也是一场翻译业的盛宴。
在商机面前,资本不可能视而不见,实际上,资本已展开行动。
5月15日,美国知名风险投资基金经纬创投中国基金向2008年奥运会笔译和口译服务提供商——北京元培世纪翻译有限公司注资1500万美元,也许此笔投资将掀开中国翻译业整合的大幕。
早在2007年6月22日,语言翻译服务提供商传神公司成功地从华威国际和成为基金获得大笔融资。
写到这,我不禁想起了赵晓向《时代财富》记者解释自家客厅正墙面挂一张世界地图时说的一句话,“现在是地球村时代,在地球村里,唯一的通用性语言是‘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