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善——边缘的边缘之后
——爱一个人,你把他(她)送到阿拉善来
恨一个人,你也把他(她)送到阿拉善来
阿拉善,首先是个存在体,一种文化以及人化环境社会和生命的概念。行政区划本来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没什么意义。但是,把行政区划与自然地理位置以及历史当中考察之时,陡然觉得有意思,很有意思及其特别的有意思。因为,每当我们回头看的时候或者往前看的时候,或者顾左右而言它的时候,都不能逃脱某一样情景,或许这就是莫须有么?
一、没有选择的阿拉善?
(一)、久远的昨天
阿拉善自得其名之日起便决定了阿拉善的独特之处在于其区划之独特,犹如今日一国两制之港澳一般,在清朝时期,阿拉善在内蒙古诸旗中具有独特的位置。它既不属于哪一个盟,也不属于哪一个府省,而实质上属于清朝的“特别行政区”,一个独立于盟制内蒙古地区的“中央直属旗”。所以,凡翻开历史书籍等等,查询阿拉善之历史,直接查找阿拉善和硕特旗极为方便。当然,阿拉善旗的名字来之不易。想当初,和罗理之父亲固始汗在偷袭西藏之前,因与准格尔部经常发生草场之争,也因其势力弱,固始汗虽然有有16个儿子,却敌不过准噶尔骁勇以及野性(因固始汗之老祖哈巴图哈斯尔当初也是比较的老实),所以背井离乡走青海宁夏一带。表奏清王朝,康熙当时正好头疼诸多边疆之事,而表奏之文“情义绵绵”,所以,赐札萨克印,封地于贺兰山之西,因贺兰山之名而讹成“阿拉善”的这一离京师5000里之遥的风水宝地。当然,把这地方封给和硕特人的时候,清朝当局从康熙、雍正、乾隆为止花了不少心思的。当然,帝王之术,非我等后人以及后人中的像偶这样愚蠢之辈不好猜测,也没有还原历史地本领,所以,在这里姑且称为“花了不少心思”。我想,帝王们的心思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1、阿拉善从汉唐以来都是兵家(中原农耕文明之兵家与北方蒙古等游牧文化之兵家)之地;在长期的拉锯战中王朝更替了一个又一个,但是在清朝康熙帝以前这里可以说是“无主”之地。虽然史书说这里富饶之极,但历来少有人长期居住,其原因应该是长期屯边之缘故。所以,自班超以来虽然有很多证据证明这里有人员往来,战争发生,但都是光棍汉(军人)的事情,而来这里娶妻生子者少。即便是远古时代,虽然现在发现了永谢布人的遗迹,却少有科学依据支撑。而少年康熙在其祖母(也是哈巴图哈斯尔的后裔)的协助下,经过一番努力,走上龙台,坐上龙椅后,却极其聪明的发现了自己的中央王朝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于是,他采取了“多边主义”政策,能暂时安抚而且势力又不太大的,就坚决安抚;能安抚但是对方却有明显的别有用心的,坚决打掉(比如三藩)。能安抚而且用他的话来讲“其先的皇帝们用长城来做防备蒙古人之器,而吾以蒙古做长城防蒙古”这类的,他既要安抚更要更要重重的赏赐,以及特别的赏赐之级别到了公主下嫁(此公主乃真公主,而绝非王昭君之类假冒伪劣),亲王上封,用蒙古人防蒙古人以及藏人,这样,他可以腾出手来,重拳打击那些与其争夺国权之类(比如准噶尔或吴三桂)。
2、“多边主义”加“分离主义”政策。该政策在清王朝还未入关以前就表现得淋漓尽致。这里我们只能猜测其根源以及祸害,别无其它。用一个固始汗把西藏整治得服服帖帖,而后用阿宝亲王来封住通往西蒙以及西北边陲和喀尔喀的要害之地,发挥了以贺兰山和贺兰山之上的长城所不能发挥之功效。这种内政外交政策可谓上上伐谋之谋,把阿拉善那样的特别恩宠有加的封赏于贺兰山之北,的确让一个拉锯阵地变成了边防重镇,聪明乃至绝顶。更是利用了当时蒙古各部之间的矛盾,及时没有矛盾也适当的、及时地制造一些不可协调之矛盾,并让其各部相互猜忌从而撕破脸打起来,打得不可收拾,打得两败俱伤。康熙雍正乾隆们就不可琢磨的神秘的微笑了去。
3、鼓励“从教从善”。阿宝亲王来阿拉善之时,其民有六万之众,而后的几代王爷时代里,人口越发减少,究其原因不得不佩服清朝的“从教”政策在阿拉善乃至全塞北地区之“恩泽”之效。据考证阿拉善在其鼎盛时期,寺庙有三十多家,出家人更是无计其数。从而“不知不觉”中即减少了骁勇之后“反乱”人口基础,也抹去了蒙古人“刚猛”之个性。
由此,阿拉善的历史的特征以及基础奠定了它未来发展的特殊。
(二)、当下之情景
自民国以来,阿拉善在区域划分上可谓几经周折。先是宁夏省属地,后归内蒙古,后又归宁夏回族自治区,后后又归内蒙古巴彦诺尔盟,后后后又称阿拉善盟至今。在这些不可琢磨的变化当中,阿拉善悄然的发上了一些“令人注目”的变化,但是,在某种程度上在上个世纪九十年初起以前,几乎被人们认为是“蛮荒”的代名词而几乎被忘却。于是,只有邻近阿拉善的人才知道,阿拉善除了沙漠戈壁以外还有许多宝藏,于是,人们开始张望。当改革开发之初的经济体制改革中的核心制度体系,照搬于阿拉善牧区之后,环境开始在“分畜包草场”后恶化起来。但是,没有人在意阿拉善人民生活在干旱少雨,终年风沙的恶劣环境地下,而是更多官员们在设计GDP和GDP背后的“金光大道”上的“流金岁月”,于是,阿拉善第一次在历史和发展里被边缘化了。
后来,我要感谢那场“沙尘暴”的猛烈。因为自那一场沙尘暴之后,老天几乎习惯了吹口哨似的隔三差五就要发一次沙暴,先是波及到宁夏甘肃,后来波及首都北京,于是,终于有人开始看这里,频频的看这里;后来沙暴又据说波及大洋彼岸,于是,全世界都开始张望阿拉善,无不怜悯的张望和思考阿拉善。从此,阿拉善似乎又开始靠近核心地带。
但是,后来的“战略家”们的思路今天看来,已经被证明是“临界错误”行为了。因为,许多人把阿拉善环境恶化几乎异口同声地归结于草场超载,但是,很少有人思考,超载背后的深层次原因。于是,解决办法近乎可笑:搬迁移民。从此,在汉语词汇里又多了一个新鲜词汇:生态难民。退牧进耕,使阿拉善人向几个称之为“绿洲”(其实是个更脆弱湿地)集中,开始刀耕火种,甚至由此而上了央视“焦点访谈”。于是,问题又来了,那就是:是把“牧民”变成“农民”呢,还是变为“居民”呢?此后,阿拉善开始躁动,尤其是2005年前所未有的一些问题被揭露出来,使得阿拉善人民有些困惑和迷茫,比如,谁是真正的主人?谁是真正的仆人?!但终究我们要生活,要长大、要上学、要工作、要嫁娶生儿育女,没有太多的时间跟官僚机构耗劲,于是,开始希望于能够真正落实一个让阿拉善20万各族人民的好的政策体系。就犹如有些专家所提出以来那样:“阿拉善人,能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生活着本身是贡献!”
自去年入夏以来的那场炎热干旱袭击阿拉善后,我们除了沙尘暴,更后怕地、毛骨悚然地看到了阿拉善的水资源开始枯竭。许多人抱着小资加幸福生活之希望搬进高大明亮宽敞的商品住宅后发现二楼以上,一般在深夜以前拧开水龙头会听见水管子在深呼吸,深深的叹息后会有一滴水叮得滴下,而后悄无声息。于是,夏天的傍晚时刻,提着水壶或者五颜六色的塑料桶的人们四处奔走提水成了巴彦浩特等城镇的一大景观。奈何?!在这里,我不禁要问自己的是,当初王爷选错了地方还是这块土地选错了王爷?当然,这样幼稚地问题是没有答案的,是二律背反的,但是,我还是常常的这样傻想。其结果又是一个美丽的幻觉:假如。。。。假如以及许许多多的假如。。。。但在这些荒唐的假如的可能性之思考中,阿拉善,又一次开始边缘化,但愿,这次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