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洪水席卷了大地,动物们搭上了一只小船逃生。小船在水上漂了几天,船上的食物快要耗尽了。于是,动物们决定制定一种公平的规则来减少船上的乘客。通过集思广益,它们找到了一个办法:让每种动物讲一个笑话,如果它把全体乘客逗笑了,那么它就获得了继续待在船上的权利;而只要有一个动物没有笑,讲故事的动物就要被大家扔下船去。
按照大小次序,牛第一个讲。牛讲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动物们开心地笑了,只有猪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大家只好委屈牛了,虽然牛不断地哀求,但也不能破坏已经立下的规矩,立刻被大家扔进水中。 第二个讲笑话的是羊,羊讲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讲完以后大家都没有笑。 突然,猪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觉得很奇怪:“刚才,牛讲的笑话那么好笑,你没有笑,现在羊讲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你却笑了,这是为什么呢?” 猪笑了好半天才缓过气儿来,回答说:“我终于明白牛讲的那个笑话了,真是太好笑了。” 看来这个笑话,我们很多人只看到了猪的愚蠢,认为聪明者的生命与尊严,竟然是建立在愚蠢者的“反应灵敏度”上的,聪明者的前途与命运,竟然是由愚蠢者来把握的。其实这个故事更揭示了害死牛的并不是猪,而是包括牛本身在内的全体动物们制定的这个决策方案本身就是错的,但这个错误的决策方案,大家之前都是认可的,认为看上去非常完美。 猪的反映慢只是恰好触动了这个错误决策方案爆发的机关。动物们制定的这个决策方案本身存在很大问题,至少以下两个问题没有考虑进去:一是大家的反应速度是有区别的。这头猪反应速度比其它动物慢很多,对别的动物早已经反应过来且积极回应的事物,自己却仍然在冥思苦想,打乱了决策方案正常执行的节奏。二是大家必须都是诚实守信的。这个决策方案要求群体当中的每个成员都是诚实守信的,要做到感觉好笑必须笑出来,这其实是不可能的。因为显而易见的是,在决定自己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要求大家都做到将诚信看得比生命还重是有很大风险的。毕竟忍住不笑,比面对死亡要容易得多。在现实生活当中,我们人类制定的很多决策方案,就像这群动物们制定的方案一样,看上去很完美,但是可行性很差,一旦执行就会出错。不幸的是出了问题后,我们很多人没能看到决策方案本身的错误,而是奚落和怪罪那只诚实的“猪”。从这个角度讲,这个集体中的多数,并不比这只“猪”聪明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