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依旧是听Morgan教授给MBA讲博弈论。中午去太太系参加了一个Seminar。下午三点在F295(ArthurAndersenAuditorium)凭票听了美国财政部长(U.S.SecretaryoftheTreasury)HenryPaulson的一个演讲。此公是世界风云人物,在美国政界仅次于总统和国务卿,今日终于近距离接触了一下,全过程都被我的Nokia手机摄了下来。原以为美国没有官本位,官员都很平易近人,但鲍尔森的来访非同寻常,不仅身着便衣的四个保安站在大厅四角虎视眈眈,连全副武装的警察和平时和蔼可亲的工作人员也如临大敌。倒是鲍尔森本人没什么架子,很随和,演讲20分钟后,回答提问也花了20分钟。
结束后,赶到C325参加OEWilliamson制度分析Seminar,已经开始了。今天的嘉宾是原哈斯商学院副院长,现经济系主任Hermalin教授,题目是《企业价值与公司治理》。刚来的第一个学期,曾给他发邮件,征得他同意,听过他一次课,是给研究生开的《机制设计》,基本全是数学,很想系统听听,不巧是最后一次了。这学期又开,但时间和其他的课冲突,不想有机会在这里重见了。其论文的核心意思是,强公司治理和企业绩效正相关,但并不决定后者。我系统地看了几遍,发现其理论有两个缺陷:一是没有明确界定研究的是什么性质的企业,是Coarse的替代市场的行政协调手段,还是Alchian和Demsets的合约集,还是Jensen和Meckling的合约联结,抑或是Williamson的治理结构?二是没有区分企业所有权和资本所有权,把两者混为一谈,从而把企业的所有者与资本的所有者混为一谈,忽视了人力资本。由于时间有限,加上害怕出丑,当场没有公开发问。Tadelis教授宣布结束后,Williamson教授走过来跟我谈论文的事。尽管他已经退休,哈斯仍给他留着办公室,并以他的名字命名了这个Seminar。每次活动,他基本上都参加。上个月初我交给他一篇在这里写的英文论文《公司治理的路径依赖:原因、后果、证据和公共政策》,由于随后我去南加了,还没有来得及交换意见。他用很难懂的威斯康星老年人口音跟我说了半天,我只听懂了个大概,好像是说他本人在这方面没有研究,不过建议我增加对路径依赖的解释,否则别人会不理解。从表情看,对我的论文还是很满意的。之后,我去找到Hermalin,谈了我对他论文的意见。他还记得我听过他的课,但当我说他的论文有几个问题时,脸上表现出一丝不屑。我引经据典,甚至搬出Fama1980年的论文说服他,最后他终于认输了,脸上有些尴尬。为了让他下台,我连忙转换话题,问他去没去过中国,他说没去过。我问他是否想去,他说想去。我说有时间会请他去做presentation,他高兴地伸出手来和我握手,好像老朋友一样。其实,Hermalin还是很有实力的,也是真正做学问的人,在世界一流期刊发过很多文章,否则也不会坐上系主任的位置。就像很多理工科背景的学者一样,虽然论著颇丰,但思想性稍差,需要一段时间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