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已来风满楼,世界经济风雨飘摇陷入衰退,失业率上升,百业俱衰,救市已经成为主流。此时此刻,需要政府采取更大措施,以救经济,救产业,救市决心决不能动摇。 新自由主义在金融危机的海啸的冲击下,轰然倒塌,政府救市成为主流,但最近却出现很多质疑政府救市的声音。最近张维迎先生提出一个论点:“我们今天的救市能不能成功呢?我想也可能会有短期效果。但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是什么?是市场自身的调整,政府救市的结果可能延缓市场的调整。”张先生还打了一个比方:现在的经济就像一个吸毒病人,医生给吸毒病人开的药方却是吗啡,最后的结果可能会使问题更严重。这叫 “饮鸩止渴”。过度的投资,可能用不了多久,经济又会掉下来,而且,可能会掉得更惨。 在这个比方中,张先生明显地把可能性当成现实性,那就是那个医生很笨蛋,“医生给吸毒病人开的药方却是吗啡”,像这样的医生有几个呢,把治疗吸毒病人的药方开成这样?这是明显的以个别问题否认整体。假设果真是这样,这个医生的职业生涯也就完蛋了。 既然张先生打个比方,那请允许我也打个比方吧:经济的自身修复能力是人的自身免疫力,而政府反周期地去干预,也就是说救市是医生开药方治病。那我们来看展开推理吧,是的,病人的恢复是要靠自身的免疫力的修复,对抗病毒,但是,不能因此否认医生治病的功效。要不然,就靠人的天然免疫力就行了,还发展医学干什么呢?还要医生干什么呢?是的,有些笨蛋的医生可能会失误,开错药方,但这并不是主流,如果医生频频开错药,这个医生早就完了,人们不再信任他。 经济也是一样的,为什么政府要发挥自己的职能,去救经济呢?不就是因为经济出了问题吗?而且是很严重的问题,如果仅靠经济自身去消化,病毒肆虐,自身的免疫力一时抵抗不了,僵死了,还谈什么自我修复呢?就像病人一样,如果不能够采取药物治疗或者手术治疗,仅靠自身修复,遇到病毒不猖獗的还可以对付,遇到严重病毒攻击,没有医生治疗,人都死了,还谈什么复苏呢? 现在的经济衰退,是经济发展的自身周期性运行的必然结果,不能说经济运行是有周期性的,我们就任凭着经济处于低谷而不管,毫不发挥主观能动性,坐等经济衰退自我修复之后,再发挥主观能动性。这是宿命论,我们要采取反周期的措施,削平低谷,当然采取反周期的措施是需要发挥主观能动性的,人一发挥主观能动性就很有可能会犯错,不过,更多的是会做对的;政府也一样,政府如果什么都不干,任凭经济处于低谷,人民失业,这样的政府合格吗?不要说中国,就是新自由主义的老阵地美国,总统奥巴马如果不采取政府干预的政策,去救经济,去阻止失业率上升,老美的人民会答应吗? 不能因为政府在干预经济调整的过程中,可能会出现“医生给吸毒病人开的药方却是吗啡”的错误,就否认政府救市的必要性,更多的共识是,尽量让政府在救市过程中,避免“开的药方却是吗啡”的错误。 罗斯福新政是有目共睹的,在当时的情况下也是适当的,在面临着危机的时候,我想,罗斯福新政总比希特勒纳粹主义和日本的军国主义靠对外战争转嫁危机强得多吧?至于“现有的大量证据证明,美国政府加大公共工程投资,提高关税,限制工资的调整,都是在罗斯福上任之前进行的,所以导致了失败。根据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的研究,正是政府的救市措施延缓了市场的自身调整,使萧条持续了更长时间。
1990年后日本政府救市政策的失败也说明了这一点,零利率政策和大量的公共投资并没有把日本从萧条中解救出来”论述,也是以偏概全的行文,对罗斯福的不公,当时的市场主要思想还是沉溺于亚当斯密的“看不见的手”的调整,但是这个“看不见的手”不是不行了吗,出现重大危机,日本和德国都出现法西斯主义,怎样才能更好地发挥“看得见的手”的作用,干预经济陷入崩溃,罗斯福新政不就出来了吗?
所谓“零利率政策和大量的公共投资并没有把日本从萧条中解救出来”的,看来张先生是想把“零利率政策和大量的公共投资”当作仙丹妙药,两粒入口就能起死回生了?日本的衰退病根很多,并不是仅靠这两类仙丹就能治好的。我们不能把“零利率政策和大量的公共投资”当作包治百病的妙药,但要知道,日本要是没有这两个药方,衰退的更厉害,日本政府一向比较注重学习和注重实际,要是没用,还费事采取这样的政策干什么?并且,不止一届政府采取的这些政策,这些政府都是大笨蛋吗?还有,奥巴马政府采取救市的政策挽救危局,也是笨蛋吗? 救市是什么?本来就是一个短期和长期相结合的政府行动,短期内是避免死亡,长期来看是为了经济的健康发展。正是因为经济靠自身修复消化不良了,才需要政府去开药方,治病,如果经济自身能够修复好,失业率不再飙升,政府当然也不会去救市了。“我们要知道,推动经济增长的是生产,是供给,而不是需求;是供给创造需求,而不是需求创造供给。如果刺激需求就可以发展经济,我们早就进入共产主义社会了!”。这个论点也是很偏激,很不符合实际。现在产能都过剩了,不刺激需求,人家生产它干嘛?张教授没有看到“不生产等死,生产了死的更快”的现象吗?这是因为,没有了需求,产品卖不去出去,很多厂商都倒闭了,谁生产的越多,挤压的越多,谁死的越快。没有需求,产品就卖不掉,厂商吃饱了撑得,拿自己的钱去生产没人要的产品是吧?我国早就过了短缺经济时代,现在是产能相对过剩,需要刺激需求消化存量的产能,只有消化得差不多了,市场才能正常运行,经济才能增长。 总而言之,张教授提出的观点显然是很偏激的,而且不合时宜。当然,张先生指出,政府很可能在救市中犯错,这种情况是有的,但不能因为采取行动可能出现问题就不作为了,该作为的时候不作为,也不是很好的策略。现在经济自身修复能力遇到巨大挑战正是政府应当作为的时候,经济要是好好的,政府就没有必要去救了。看待政府救市,不能因噎废食,同时防止政府在救市中犯错,两者都是要看到的。 去年年末以来,企业大量倒闭,失业率上升,很多大学生和农民工找不到工作,这些都需要政府投资,提振产业振兴,创造就业岗位,使得中国经济尽快走出低谷,而不是延缓了经济的复苏,望那些经济学家们,到实际中走走,不要老是坐在书斋里,坐而论道,空发议论,到头来只能是误国误民。
注:张维迎是个大学经济学教授,此文仅仅针对其观点进行探讨,不针对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