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金不足一直是社会生活的主宰,正由于资金不足产生了纸币和信用。而当资金不足进化为投资不足和资本不足时,需要更多的社会信用。现代社会的发展,使投资变成了巨额的豪赌,经理人、投资召集人的品德、投资项目的可行性、投资技术的成熟度使积聚资金进行投资变得越来越难。解决投资不足的努力被社会秩序、社会信用、消费需求的日益减弱而消耗殆尽,金融衍生品、资本市场的发展使投资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延缓了资本过剩的进程。但近几十年来,投资方式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如果说纸币的发明和信用的产生使资金不足的矛盾得到缓解和解决,那么资本市场的发展对彻底解决资本不足更具有革命性的意义。但同时,也引发了投资的进一步不足。
在古代和近代,战争、瘟疫、地震、山洪等天灾、人祸是消灭产品不足的有效的和被动的手段,使人口锐减,资源得到重新更有效的配置;在现代,却成为解决有效需求不足的有效手段,通过实现灾后重建,启动需求,从而产生了灾害经济学。大工业生产使产品的生产更容易,人的基本需求更容易得到满足;但大工业后,人类的新的需求并未产生根本性的变革,人类的需求表现为更加发散而零乱,核武器、IT产业、登月、生物工程,都曾是人类的需求兴奋点,但都没有也不可能成为可持续的需求点,没有形成可持续的需求,更没有成为资本投资的新热点。
资本不足、资金过剩,似乎已经成为经济学上的悖论,就像社会学上的“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无解方程。经济学家萨缪尔森说过“投资归根结蒂是对未来进行赌博,所赌的是目前和未来的收益将大于目前和未来的成本”,这是单个行为主体手中的资金转化为资本的前提。资金过剩的困惑就是社会的困惑,资金形不成资本,失业大军就没有出路,资金没有出路,就是发展和改革的出路。资金的过剩是市场经济的必然结果,而资本不足则是经济学的不思进取和悲哀,我们的经济学理论似乎从来没有认识到资金过剩与资本不足同时来临的紧迫性和严肃性,永远在自由化、市场化、全球化和私有化中陶醉,用对不发达地区和国家投资与市场的占有来缓解发达地区和国家的资金过剩,使自己的资金转化为资本并追求利润最大化,但资本的强逐利性使之成为饮鸩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