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轮中国经济发展的起始点是2003年,有二个原因,一是美国经济的带动,二是由此引致的国内城市化工业化运动,这二个原因现在正在发生变化。
2003年,美国是布什政府的减税政策和较为宽松的货币政策。尤其是美联储的低利率政策。促进了美国个人消费、出口、设备与软件支出、库存投资及住宅投资,同时也刺激了住宅等消费以及产业资本向中国等发展中国家的转移,给中国带来投资和贸易繁荣的机遇。
这一阶段中国的发展, 表现为城市的城市化工业化运动。城市地方政府出现了强烈的投资冲动,出现了全国性的“经营城市”,通过旧城改造,各个政府机关、垄断性企业、事业单位等开始办公楼的弃旧建新,包括城市的道路改造、广场建设、商业设施再建等。地产开发更是如火如荼,在一些中小城市,大部分行政机构或者垄断性企业实现了“准福利分房”,即单位自建房,市场化的商品房也大量出现。还有就是很多城市占用大量耕地扩建新城。各中小城市在这个阶段还纷纷建设工业园区,大规模招商引资,承接产业转移,投资规模的膨胀引发了更多钢铁、电力等投资。城市化工业化的投入,主要来源于贷款,一些银行信贷开始吃紧,有的单位存款或财务等被银行推迟拨付,令人担忧的还有地方性信用社信贷安全,大部分城市并进入财政还债期,与涨工资、减税、免农业税、扩大医疗教育等公共支出政策不期而遇,尽管央企以及发达地区财政收入丰裕,对于大部分中小城市来说,政府债务压力很大。 这个过程在2006年出现了回落,城市建设和地产业的周期性有望结束。2006年,中国第三季、第四季度固定投资大幅放缓,只因下半年出口增长抵消了投资放缓的影响,净出口增长对GDP增长的贡献从上半年的2%上升到3.3%。产能过剩也开始显现。
美国经济的变数增加,如果美国经济因油价重新走高以及地缘政治风险等因素开始回落,而中国商品因货币升值以及土地、工资等国内成本上升,出口势必受到影响而下降,与国内投资减缓共同发力,将加大中国经济回调的可能。即使美国因素不变,而国内需求减缓,产能过剩将导致企业竞相低价出口,带来更多顺差,加强人民币升值及流动性过剩压力,进一步刺激股市飞涨,酝酿泡沫。政府正在提高对卫生和教育的财政支出,扩建大城市廉价房,刺激消费,但是,大部分不发达地区地方政府隐性债务以及税收的减少,将增加政府政策执行的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