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人性、狼性与共性，一个时代的思考
——《狼图腾》的时代精神与内涵“苍狼乐队”感谢《狼图腾》。它让我读出：深沉、豪放、忧郁而绵长的蒙古长调与草原苍狼幽怨、孤独、固执于亲情呼唤的仰天哭嗥，都是悲壮的勇士面对长生天如歌的表达；是献给《天堂》里伟大母亲最美的情感、最柔弱的衷肠、最动人的怨曲……——蒙古族歌唱家 腾格尔aihuau.com
2004年，一个文坛相对陌生的名字红遍了大江南北——姜戎，而促使他如此成名的作品，是深受读者追捧的《狼图腾》。正如文学批评家孟繁华所说：“狼图腾》在当代中国文学的整体格局中，是一个灿烂而奇异的存在：如果将它作为小说来读，它充满了历史和传说；如果将它当作一部文化人类学著作来度，它又充满了虚构和想象。作者将他的学识和文学能力奇妙地结合在一起，这就是作品的独创性。它的具体描述和人类学知识相互渗透得如此出人意料、不可思议。因此，这是一部情理交织、力透纸背的大书。”相比之下，文学批评家白烨则更加简明扼要而又深刻地指出：“姜戎笔下的草原狼，是生物的狼，也是人文的狼；是现实的狼，也是历史的狼。因之，这是一部狼的赞歌，也是一部狼的挽歌。”然而，光有这些赞誉之词，并不足以引起大众如此的热情与追捧，究其根本，它所揭示的道理必然有一种主流文化的因素在其中。一次偶然的机会，通过友人介绍，拿起了这本书，逐渐对它兴趣高涨，并且有了那么一点点“爱不释手”的感觉。通读全书四十万言，自始至终，都让人感觉异常振奋，呼唤正义力量以及让整个民族值得深思的一连串问题，尤其是对于民族和历史发展的一些理解，为新时代的改革和创新注入了一层新的精神内涵，或者说是能够唤起人们心中的某种沉抑已久的情怀，以作指导个人或者群体的行为规范之用。从另一方面来看，不管作者的思想中有着怎样的根底，且不说对于中华民族历来各种精神的质疑（当然大部分都是隐含在其字里行间），而大力推行其颇为欣赏的“狼文化”，究竟是历史的进步，还是对于某种历史价值的否定，但终归是“百家争鸣”中的一种鲜活的观点。毕竟，精神的价值，是一面旗帜；精神的力量，足以引导人的思想。《狼图腾》的价值不仅仅是一本书所带来的意义，更表达了对于人性、狼性和个性共同之处的探讨，体现了社会变革对人文环境所造成的某种思考和回应。一、人之“羊”性与狼之“野”性的对比姜戎的笔下，有一种苍凉，更有一种豪迈之情，主人公的亲身经历，使得他们对于草原狼有着一种特殊的崇拜和向往，相对来说，又对于现代“文明”对于大草原的入侵带有一丝哀叹。纯真的岁月好似被受到了置疑，而社会的发展正像一部高昂激流的现代进行曲，不光是为人类社会，也为单体个人，提供无限延伸可能性。按照作者的观点，现代人类多了些许“羊”性，柔弱之气表现得更为明显，而缺乏“狼”性的勇猛和干练，成为提升自我、社会发展的一大障碍。在中华民族发展历史中，草原文明始终是一项不容忽视的组成部分，虽然其影响力并没有像长江、黄河文明一样深远，但在特定历史时期，曾经是引导社会文明潮流的一分子，甚至在一定时期出现过异常繁荣的辉煌局面。当一种文明从辉煌逐渐走向衰退时，一直到几近为人们所忽略时，另一种怀念和思考的声音便会粉墨登场，为了缅怀忘却的记忆，为了重寻失去的岁月。以《狼图腾》为代表的“狼文化”，开宗明义为狼性高唱赞歌，也算是淋漓尽致。《狼图腾》以充满野性的笔调描绘并再现了狼的“本性”：一匹被猎人的马棒打断四颗牙齿的恶狼“一头栽倒雪地上，不停吮着满嘴的血，抬头冲天没命地哭嚎”，“狼最凶狠锐利的武器就是上下四颗牙齿，如果没有牙齿，狼所有的勇敢，强悍、智慧、狡猾、凶残、贪婪、狂妄、野心、雄心、耐性、机敏、警觉、体力、耐力等等一切的品性，个性和悟性，统统等于零”……狼的一切品性，正是一切艰苦环境下生存哲学的价值表现。
不难发现，这是草原文明势力在一段时期内得以壮大的一个重要原因。
《狼图腾》所以能引起世人的共鸣，其中之一的原因是与社会发展的现实相呼应。人类社会在经历了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的意识形态，各个朝代和不同时代都有适应各自发展的社会纲领，所谓安居乐业，也就是一套相对完善的体系维系着社会运转，同时影响着不同时代人们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而社会发展至今天，也是所经历的社会形态中最为复杂的时代，各种思想的汇流使得当今社会人们的价值观念由单一向多元化转化，从而对于世界的看法产生了复杂而又比较综合的结果。今天的社会，复杂的社会关系已使人们有些目炫，在处理这些关系时，更是一时不知所以然，大多属于“社会迷失型”的新一代人。在这关头，《狼图腾》的出现就好象是黑暗之中的一束强光，刺得人眼发疼，自然也就引起大众的关注了。只是，从这个意义上讲，《狼图腾》奉献给大众的不是实物性的，而是精神和思想上的一种教育和引导。这种“指导”却又不象是传统意义上的“你教我学”的直接灌输，而是通过一个个生动故事将带有某种哲理性的思维注入人们的心中，让人意识到，社会的发展进步，更大程度上取决于勇于探索和进取并带有野心的“狼”性，而不是由软弱无助、任凭摆布的“羊”性来控制人生乃至整个社会，所有这些描述与时代精神紧密结合，读来当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使人们瞬间跟随着这种精神，以“狼”性的“坚强、勇猛”等刚性力量为榜样，不自觉地或多或少地转换个人的处世方法，重新审视当代社会个人、大众及时代之间的关系及在此环境中所生成的价值观。所有这些变化和思想升华的过程，直击人类心灵最柔弱的部分，从而引起大众的震撼，这一点也不难解释。二、“狼”性的智慧在猛兽出没的丛林中、草原上，狼既无大象的力量、老虎的强悍，也没有猎豹的速度、羚羊的敏捷，但他们却是最危险、最成功的捕猎者。他们靠的就是“智慧”。海尔集团董事局主席张瑞敏这样描述狼的智慧：“其一，不打无准备之仗，踩点、埋伏、攻击、打围、堵截，组织严密，很有章法。好像在实践孙子兵法，‘多算胜，少算不胜’。其二，最佳时机出击，保存实力，麻痹对方，并在其最不易跑动时，突然出击，置对方于死地。其三，最值得称道的是战斗中的团队精神，协同作战，甚至不惜为了胜利粉身碎骨、以身殉职。商战中这种对手是最令人恐惧，也是最具杀伤力的。”与人类不同，狼的“智慧“具有更大的局限性。一言概括之，时代竞争日益激烈，“狼”性智慧无疑有着极大的现实意义。“它们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对成功、对出人头地的强烈渴望。它们在复杂多变的环境中修炼出对危险和机会特殊的直觉。它们体格强健，四处奔跑，永不疲倦。它们嗅觉敏锐，行动快捷，能够巧妙地避开陷阱，迅猛地抓住猎物。它们熟悉每一种利益格局，懂得在灰色领域如何灵活自如地穿行。它们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永不言败，往往屡败屡战。”著名战略策划专家王志纲这样描绘充满“狼”性的商战人物。在“商场如战场”的市场经济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或许，这也是“狼”性的某种特定智慧应用于商业的一种典型的概括和总结吧。时代和社会给了我们这样的启示：人性与狼性充分应用，取其长，避其短，将两者特性与智慧完美结合起来，所产生的效应和力量可能是几何的增长。不可否认，《狼图腾》所揭示的狼的“智慧”，对于现代社会发展中遇到的许多问题而言，有着积极作用，具体如何才能转化为真正促进事物发展的生产力，尚待进一步地探索和利用。但在学习模仿过程中，必须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囫囵吞枣式的参考和运用没有丝毫价值，反而可能导致反面的作用和不利的影响。因此，在实践过程中，要认识到这种局限性，正如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从狼的“智慧”中，我们所要学习的，就是与人类精神相统一、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部分，吸收能够实际地促成健康成长发展的进步力量。三、“人类属于大地，而大地不属于人类”的诉说《狼图腾》的描述，不由得想起了北美大草原所经过的苦难历程：大群的野牛、狼还有印地安人，当年印地安人酋长西雅图给美国总统富兰克林信中有这样一段话，“……人类属于大地，而大地不属于人类，世界上的生物都是相互关联的，就象血液把我们身体的各个部分联结在一起一样，生命之网并非人类所编，人类只不过是这个网络中的一根线 、一个结……，我们设想一下，如果把所有的野牛杀光，把所有的野马驯化，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如果原始森林尽是人类的足迹，幽静的山谷中布满横七竖八的电线，那将是一种什么景象，如果草丛、灌木消失了，空中的雄鹰不见了，马匹和猎犬失去了用场，即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这一切意味着真正生活的结束和苟延残喘的开始，当最后一个印地安人与荒野一同消失，他们的记忆就象草原云影一样在空中浮动的时候，这些湖岸和森林还会存在吗？我们的灵魂还会存在吗？……”生态与大自然的联系是《狼图腾》中一条很明显的主线，人与生物、人与大自然、生物与大自然之间的生态链是构成和谐社会的一个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标准，万物发展的规律性也在于此。《狼图腾》告诉我们，草原狼的存在，在某个时期之内必然有它们不可代替的作用。大自然是由各不相同的生态系统组成的，越多样越丰富越接近天然，就越稳定，干旱的大草原，其丰富和稳定程度远不如湿润地区，在某一固定地点很难满足牲畜，野生动物和人类的各种需求。这就是延续了几千年的游牧，对于草原就必须给予轻度的、小心谨慎的索取，不能进行改头换面的改造，必须进行均匀地、轻轻地利用，不把功夫固定在点上，而是分散在面上，“腾格里”就是要求草原成为人、狼、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典范。草原文明的发展历程，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中华民族前进的步伐，当一个时代风光不再，当一种文明盛衰交替时，我们不得不反思：究竟是什么因素导致了一个原本强大的事物大起大落，“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观今论古，总有一种规律性在起着某种作用。再引用一次著名的对话，或许让我们更有深刻的体会吧：孩子问妈妈：“妈妈，我们蒙古人为什么总是不停地搬家？”妈妈说：“孩子，我们要是固定一地，大地母亲就会疼痛，我们不停地搬迁，就象血液在流动，大地母亲就会舒服，你给妈妈上下不停的捶背，妈妈就感到舒服。假如固定在一处，合并成一捶，妈妈会怎样？”四、人性、狼性与共性，一个时代的思考人类，统治着整个世界，作为世界的主体，其主观能动性的发挥已经达到了一种很高的境界，千年万年改造自然界的过程中，形成了各种各样可以支配自然的原理和规范。这是人类的伟大之处，是各种行为规范的集合。狼，是自然界强悍力量的代名词，曾一度代表着凶狠、捕杀、以强欺弱等一些反面形象。而我们从另一种角度考虑，狼的精神却有着更为深刻的涵义，那就是团结、执着、勇敢的象征，这也正是时代所需要的。自然界的是是非非，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人性只是在某一个历史时期内的思维模式和定性，狼性也是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异，万物属性也如此。惟有能量守恒定律、万事万物相互转化原理才是主导自然界的伟大而又神秘的力量。人类来自于自然界，生存于此，成长于此，最终又回归到本源。人类改造自然的力量却是强大无比的，但智慧并不能代表其所指导的一切行为都朝美好的方向发展，并不是所有的行为规则都是科学的，如何在原始的思想中散发智慧更要有真善美的思维方式，是人类世世代代所必须探求的。也就是说，世上没有绝对完美的事情，但人类追求完美的心态却是必不可少的，改造自然、建设家园，社会发展、人类进步，这些都是历史性的选择。“以人为本”，并不是指一切行为都以人的现有思考方式为依据，而是融自然性、真善美、科学性为一体的方法论的综合体现。只有照顾了历史社会和自然万物的和谐共生，才能真正把握发展之道。抛开一切界限，以人类心灵的共同点来看待整个世界时，我们会发现，自然的，是最美丽的，也是最值得留恋和回味的。回归自然，就是回归人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