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克面临美国大兵压境,战火爆发已箭在弦上!人们都在关注:伊拉克的出路何在?
谈伊拉克的出路必须确定一个前提:在这场必将爆发的美伊战争中,是美国能打败伊拉克,还是伊拉克能打败美国?其实这个结果无须玩弄老百姓的身家性命、而只通过做一场“游戏”或不假思索就能得出:伊拉克必败无疑。中国的战国时期,楚国利用公输般制造的新式攻城器械,准备进攻宋国。墨子听说后,就亲自到楚国去劝说楚王,并和公输般在楚王面前表演了各自进攻和防御的器械,公输般使用九种不同的微型进攻器械,九次都被墨子击退。于是楚王最后说:“好啦好啦,不要攻宋了。”伟大哲学家冯友兰说:“这段故事若是真的,倒是为当今世界解决两国争端,树立了良好榜样。战争不必在战场上进行,只要两国的科学家、工程师把它们实验中的攻守武器拿出来较量一番,战争也就不战而决胜负了!”(《中国哲学简史》,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年版,P64)实事求是地讲,现在不必要美伊“两国的科学家、工程师把它们实验中的攻守武器拿出来较量一番”,普通老百姓看一眼、想一想,就清楚这场美伊战争将会是“谁胜谁负”了。
在“伊拉克必败”这个前提下,我以为伊拉克最好的出路只有一条——“按美国指示办事”——萨达姆交权下台和解除国家武装;或者,它的军队背叛萨达姆,自动放下武器。这个选择的关键,是取决于萨达姆和伊拉克的军队,取决于是否具有“楚王”那样的智慧、决断力和珍惜众生性命的仁爱之心。
许多人认为伊拉克会选择与美国战斗到底。一个国家在大敌当前的时候,为什么要选择“战斗”?我想战斗的目的无非是坚持信仰和维护生存、利益、主权、面子等等。
就信仰而言。伊斯兰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信仰文化之一,为一个伟大民族的信仰而战非常值得而且令人敬佩。但从萨达姆的政治和德行生涯记录来看,如果真要为信仰而战,他未必是一个能为信仰作出牺牲的人,而苟且偷生倒有极大可能。就整个国家和民族来说,在没有办法胜利的情况下,战争的失败并不等于信仰的失败;相反信徒的战争失败完全可能会使其信仰由此变得更加深入人心,成为复兴国家、民族的强大精神支柱,否则这个民族就不能算是有过真正的信仰。从现实的实际情况来看,今天的美国并不是要灭亡伊拉克这个国家、这个民族以及这个民族的信仰,因此事实上并不存在为信仰而战的问题,当然不排除即使最愚蠢的政治家也会打着“为信仰而战的”幌子。
就生存而言。如果“战斗”是死,而“投降”可生,那么理智的选择应是后者;如果“战斗”是死,而“投降”也是死,那么理智的选择应是前者。伊拉克与美国进行战斗,必然会牺牲无数的生命和国家利益、主权,因为它无力改变战斗的必然结果。如果你没有力量(包括恐怖力量和核力量)去改变那个比你强大的敌对力量,从生存和利益考虑,应该选择“战”还是选择“和”,这要看那个敌对的强大力量能不能给你生路。如果那个强大的敌对力量把生路摆在你面前,而你却要去战死,这恐怕就是一种弱智无能的“英雄”了。如果那个强大的力量不给你生路,横竖都是死路一条,那你无疑应该选择战死。如中国东汉后期,汉朝廷当权者不断对西方(今青海)弱小的羌人发动侵略战争,逼使装备落后的羌人持竹竿木棍当矛、负木板食案当盾,奋勇抗击汉朝廷的残酷杀戮。羌人的反抗其实就是送死,但它是完全必要的,因为汉朝统治者不给它生路。
2002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凯尔泰斯·伊姆雷,以他少年时期被关进集中营的经验作为核心与背景,天才般地以存在主义的悲观思维,刻画了一个脆弱力量在面对强大力量时的临界生存状态。他主张人必须完全自觉个人在这个无意义的世界中不合理的存在,才能真正解脱。我想一个国家也是这样,国家的主权和命运也必须考虑个体生命的价值。
伊拉克不拿老百姓去卖命,美国会不会给它一条生路?这个答案是一目了然的。其实美国已经给了它生路——萨达姆流亡,彻底解除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美国是今天世界上相对比较理性和民主的国家,在它建国以来的220多年中,虽然它的力量可以征服全世界,但它从没有像德、意、日法西斯那样将其所侵略的国家置于死地的历史,相反有许多向它“投降”的国家,其经济还获得了空前的发展。伊拉克有十多万人在美国谋生,美国人并没有把他们置于死地啊。因此我以为,“按美国指示办事”是伊拉克人民求生存的最佳选择。
就利益而言。统治者无论是开战或应战,只要是在“不死”的情况下,利益都是它首选的出发点和目标。但针对目前的伊拉克统治者来讲,选择“战”连生存都难以保障,谈何维护利益!相反选择“投降”则可维护老百姓的生命利益和国家的长远利益。
就主权而言。主权对一个国家来讲至关重要,是其自由和发展的政治基础,英国著名思想家霍布斯甚至把主权看作是国家的“灵魂”。为主权而战就是为正义而战,正义的力量能召唤起全体子民赴刀山下火海。但我以为,如果“战斗”和“投降”都同样会丧失和削弱主权,而“投降”可保有生存利益,那么理智的选择应是“投降”。在世界政治走向民主一体化的今天,任何一个国家的主权都在削弱,如果拿全体国民的生命去打一场毫无胜算把握的战争,这不是保卫“主权”,而只是保卫统治者的“面子”!
就面子而言。面子对统治者来说是最为重要的了,一个国家的文化和物质财富,有不少是被用来维护统治者面子的;越是非民主、非人道的社会,这个维护面子的“开支”就越大,古今中外都有许多统治者为了自己的面子不惜在战场上牺牲几十万人的生命。目前伊拉克统治者选择“投降”,那无疑是最没有面子的。但如果统治者要维护老百姓的生命利益,统治者就只有牺牲自己的面子而顾全大局。一旦美伊战争爆发,伊拉克会极大地牺牲生命、利益、主权,而只赢得暂时的“面子”。因此现在摆在伊拉克统治者面前的问题,其实就是一个要不要“面子”的问题,其实就是一个自己的面子重要、还是老百姓生命重要的问题。
最后我有一个观点。世界需要一个领导核心,否则就没有和平可言。目前这个领导核心只能是美国,因为只有它有力量来充当世界警察,维护世界和平。中国的文化最适合担当领导世界的重任,可以说用美国的物资力量统治世界是“法治”,用中国的文化力量统治世界是“德治”。“德治”自然优于“法治”,单纯的“法治”必然导致强权政治和霸权主义,使弱小的国家不服气;而“德治”主张以德治国、治世,尊重和帮助弱小的组织、国家,使大家都和睦友爱地生活在世界大家庭里。但中国现在缺少物质力量,因此“德治”这个“头”缺乏物质之“腿”而不能远行。因此在中国物质力量成长的过程中,别的国家只有暂时“服从”美国领导才能保证世界的安宁。美国的最终目的,是要全面建立围绕其指挥棒旋转的世界经济和政治格局。如果美国能最终达其目的,这也是世界走向和平的一种无奈的短期的选择。因此我认为,伊拉克如能“按美国指示办事”,其实也是对维护世界和平做出了贡献。
上述只是一个旁观者的一家之言,且实话实说,各位体面的大虾不必见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