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槽穷半年改行穷三年 11年前跳槽的兄弟们,你们好吗?



  1995年,我毕业的第一个单位是我们那个县级市的广播电视局,当时的性质是自酬自资的事业单位,据说是局长费了相当大的劲跟市里申请这样运作的。这种性质的单位,内部就有两种编制:事业编制和企业编制,事业编制的职工局长说了不算;而企业编制则用人非常简单,就是局长大人一句话,来去都无需办很多的手续。我们称之为“不在编”的这帮人,工资制度当然由局长大人说了算,各方面待遇不及在编职工的1/3,但付出的心血和汗水,却远远超过在编职工。

  虽然因为片面追求经济效益,我们的电视、广播节目都办的非常差,收视率特别低。但在那一年4月份,局长跑遍全国很多的大专院校招聘了若干应届大学生,主要充实到采编部门和发射部门。我被安排进了专题部,以后才知道这个部门主要拉有偿专题和跑广告。不管那时候他是撑门面也好,捞资本也好,真想干点事也好,反正这批大学生为死气沉沉的广播电视局带来了太多的生机与活力,那一段时光现在依旧让人回味无穷。我们努力地做,拼命地做,目的是为了得到局长招聘时对我们的承诺。

  但最后的结果是承诺没兑现,局长第二年调到了我们那个地级市任京剧团团长。新局长上任,我们的待遇更加泾渭分明,付出与回报明显失衡,我们不得不考虑跳槽了。

  其实在此之前的3月份,“民间组织部” ( 我们对民间传说政府人员变动的调侃说法)就已经盛传局长要调动的意思,一部分有先见之明的兄弟发现前途无望提前选择了离开,我们宿舍6个人到局长调动时就去留各半。9月份我“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时候,只有一位兄弟独守空房了。

  现在能回忆起来的那一帮子兄弟,有十几个,他们跳槽后大多数都去做业务了,那时候业务员相对是个新兴行业,工作还是比较好找的。现在,我还联系着的无非三五个——一个原因是时间就象筛子,把一些人慢慢地筛没了;另外一个是可能很多兄弟,包括我,又多次跳槽,联系方式不断变更而造成了遗忘。但记忆深处的因跳槽而产生和留下的感觉一直历历在目,十几个兄弟的名字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11年前跳槽的兄弟们,你们好吗?!

  “跳”的最早的是段勇,清清瘦瘦的陕西小伙子,我的地道的当地话他到临走还只能听懂60%。段勇坐火车到深圳,虽然深圳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但他还是认为那个地方有他的梦,他说他先天应该是做业务的,而不应该是蹲机房调试设备的。我们送他上火车,看着他坚毅而决绝的离去的背影,我们的眼里都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以至于我们骑自行车回单位的时候,因走神而差点发生车祸。

  很长时间没有段勇的消息,那时候的联络还必须依靠写信的方式。我们兄弟们在一起“吹”的时候,常常提到他,很为他的勇气而佩服的同时,也不由得为他担着心。有一天下乡采访归来,段勇的信来了,虽然那封信后来因几次搬家被我弄丢了,但我非常清楚地记得他的一句话:“我已经走马灯似的换了三个单位,昨天到第四个报到;进了大门,我的第一想法是,马上离开这个单位!”晚上我把信拿给兄弟们看,大家仿佛都看到他在那人生地不熟的遥远的南方,一次又一次地应聘、跳槽,其中的酸甜苦辣我们不能身临其境,但也能感知一二。晚上又要失眠了。

  后来段勇在信里表达出来的境况一次比一次好,兄弟们替他高兴的时候,又有的兄弟蠢蠢欲动了,接下来张元峰走了,投奔段勇去了深圳。段勇选择做业务员还是非常让人容易接受的,他性格外向,人活,会说;但张元峰我们认为却好象不太具备业务员的素质,学理工的,相当内向。适不适合人家自己心里有数,他也走得义无反顾。

  张元峰跳槽大约20天以后,我收到他的来信,工作上的事好象故意避开不谈,说法很模糊。信中让我帮他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就是把他没带走的衣服邮寄过去。说实话,他那些衣服真的让人无法恭维,如果说不够邮费钱吧,有点夸张,但也确实多不到哪去。这件“非常重要”的事,让我看到了张元峰在那边的实际情况。

  邮寄时记忆犹新的一个故事:那几天我们电视台正在播放“张三丰”系列的电视节目,我走火入魔似的把“张元峰”写成了“张元丰”而毫无察觉,很多年以后无意中翻出回执单来看见了,我才哑然失笑。

  不过三四封信以后,我与段勇和张元峰都失去了联系,虽然我跳槽以后给他们都写信告知了。估计那两位兄弟又已经跳走了,也有可能混得不怎么样。11年失去联系了,二位还在频繁地跳槽吗?都快40岁了,也应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了!

  现在失去联系的还有一位叫田培文,也是陕西人。他当时应聘的是广播电视局下面一个实体单位“日月灯具厂”的营销经理,应该说各方面待遇都不错。他不但在岗位上优哉游哉了一年多,而且在灯具厂里找了一个家是东北的对象,半年后就租房结婚了,也算暂时在我们当地安家落户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新局长上任没多久就把实体撤了。确切地说,田培文不能算是跳槽,说是下岗也不恰当,很难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的那段经历。他赋闲后开了一家快餐店,只雇了一个厨师,我们大家都去帮忙当服务生,不过终究不善经营,很快就夭折了。田培文也在8月份很悲壮地南下去了广州,加入了营销大军的行列。

  对于田培文的现状,我想应该是比较乐观的,因为他很能吃苦、很肯钻研、很会做人做事,但愿他已经有了一个美好的前程。

  我大学的一个女同学,叫做鲁凤伟,现在怎么样了呢?我们一起到了电视台专题部,她柔柔弱弱,手不能提篮,肩不能肩担的感觉,让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离开时的那种坚强。她从来没有跟我联系过,关于她以后的事情我是听说的,听说她嫁了一个四川小伙子,现在在成都开了一个中型超市,虽然不是很富有,但活得好象有滋有味。

  上海某公司的总经理孙剑也是我那时的一个哥们,我们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因为我们是高中的同学,而且是死党。他的跳槽只有我知道他前面做了很多的工作,而且是已经定下了工作以后才走的;但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征兆,足可见他的聪明和做事的谨慎。他去了当时还非常火爆的荣昌肛泰,相信很多人还会对该产品在中央电视台的广告记忆犹新。

  孙剑是我一个人把他送到烟台去的,他的女朋友,也是他大学的同学接站,原来她也在烟台工作。“内外夹应”的小小预谋孙剑没给我讲,我从烟台返回的时候,他问我:“我是不是不够哥们?”我打了他一拳说:“珍惜吧,兄弟;保重吧,兄弟!”

  过了荣昌肛泰最好的时候,孙剑又选择了跳槽,当然他已经名利双收,经验有了,也有了一定的财富积累。他去了上海,到了现在这个单位,由业务员而成为销售经理,然后是副总,2006年被任人唯贤的董事长提拔为总经理,坐上了公司的第二把交椅。房子、车子、票子、妻子、孩子好象已经都有了,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某省会城市有一个叫做“海艺”的经贸公司,做着几个知名快速消费品的省级代理。老板金海曾经是广播电台的一名顶尖干将,集采访、录音、编辑、播音于一身,用今年流行的话说“太有才了”。金海的女朋友姜一艺在电视台的文艺部,他们从大西北被忽悠过来,颇有点“夫唱妇随” 的意味。

  一开始是金海先跳槽的,他做了如雷贯耳的脑白金的业务员,他在新闻方面的才能没想到在业务上也是一块“发光的金子”,业绩迅速提升的同时,地位也得到了发展,曾一度做了三年的大区经理的职位。

  金海的聪明还在于他的激流勇退,在脑白金到了顶峰时他再一次跳槽,这一次他要自己做老板。接下来姜一艺也辞去了工作,随夫而去,夫妻共同创办起了“海艺公司”。待公司正常运作以后,姜一艺则坚决不在海艺工作,应聘到某电视台做栏目编辑。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很多人都猜不透,但我知道,他们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利用媒体的力量,来发展海艺。

  我跟他们夫妻的关系可以说是一种很深的缘份,因为我曾经调到他们所在的城市做过一年的分公司经理。在分别了近十年之后,我们重逢在异地他乡的一个城市,又都在从事着营销行业,你说不是缘份是什么?

  难怪我调走的时候,金海和姜一艺都没有去送我,害怕会哭得一塌糊涂。

  还有一位我们现在还经常见面一起吃饭的,他叫王春荣,酷似刘欢的一条汉子,没有脖子,长发飘飘,但不会唱歌,对电脑却有先天的悟性。王春荣当初跳槽后,跑了几年的电脑销售。后来不甘于为别人打工,索性凭借自己的优势,回来后把自己变成了“浪人网吧”的老板。

  用王春荣创业初期的豪言壮语来形容:“向IT行业进军!”等邀请我去庆祝乔迁志喜的时候,差点笑掉了我的大牙,那只不过是一个小网吧,充其量不会超过10台电脑。夫妻两人标准的夫妻相,都贼胖,他们晃着肥胖的身体,愣是把网吧做得越来越大,收益颇丰。

  关于我的跳槽,也挺曲折的。我的思想还是比较保守,容易找无数个理由满足自己,终究不是一个敢闯敢做的主儿;做事优柔寡断,思前想后,就害怕天上掉下个馅饼打破了头。所以,跳槽对我,只要能混得下去,是断然不会下决心的。但无可奈何,人家说要缩编,我们本来就是编外,怎么能谈得上缩呢?只好卷起铺盖走人。说白了,离开广播电视局,我也不是跳槽,是被劝退的。但接下来的三年里,我却是实实在在地多次跳槽,凭着年轻和千辛万苦积累下来的一点经验,故做豪迈地不断地炒老板的鱿鱼。现在想起来,那段经历让人心酸得不行,即使到了今天,那几年的境遇还常常走进我的梦里,醒来时混身是汗。

  一直到1999年,我加盟到现在从事的鲁花集团,这是我毕业后的第八个单位,先是做宣传,后来做品牌,一直到现在做市场,做到今天也已经八年多了。回顾这八年的历程,我认为我是把鲁花作为我的一种神圣的事业来做的,在这里,我不仅收获着成就感,同时还实现着自己的人生梦想,带领着一帮兄弟们在市场上拼杀奋进,充实并快乐着。

  在我的记忆中,还有一位叫张仁善的,考上了公务员,真正当上了国家干部;一位叫刘焕波的,据说开了一家装饰公司,我跟他们两个人关系不是太好。那时跳槽的,应该还有几个人,但名字都想不起来了,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所以往往我跟王春荣等聊起来时,我们总会感叹:时光如流水啊,一晃十几年了;君子之交淡如水啊,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忘了!

  11年前跳槽的兄弟们,你们好吗?也许那一段的经历只是我们人生当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但那毕竟是我们毕业后的第一个单位,留给我们的印象太深刻了;兄弟们如走马灯似的跳槽,留在心底的痛是难免的。

 跳槽穷半年改行穷三年 11年前跳槽的兄弟们,你们好吗?

  愿兄弟们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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