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变经济模式的终结
人类社会已经历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三种形态,而从当今社会发展状态上看,正处于资本主义社会。那么,在资本主义之后,将出现那种社会形态?如果您对共产主义有所怀疑,我们不妨把它先称为“后资本主义社会”好啦。至少,人们应该承认,资本主义社会不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最终阶段。当然,后资本主义社会也不仅仅只是一种社会制度,应当包含有若干个。另外,还有一点可以肯定,即每种社会形态都伴随着至少一种经济制度的存在,因为社会形态与经济制度互为对应关系。
一、什么是自然经济、产品经济?有什么本质特征?
过去,历史学、经济学对社会形态的演化的研究比较多,而对于与社会形态伴生的经济制度演化的研究却比较少。笔者以为,这是一种在学术研究领域里的“一条腿走路”现象,因为人们忘记了或者说忽略了经济与社会不可分割的对称属性。也就是说,研究社会形态必然牵涉到社会经济制度的沿革,研究经济制度亦也必然涉到社会形态的演进。这正是,经济学有时被人称为政治经济学的原因。
(一)什么是自然经济?有什么本质特征?
如果对历史、经济进行深入细致的研究您就会发现,每种社会制度、社会形态都会伴随着或者说都对应着一种特定的经济制度、经济体制。自然经济可以说是最古老的一种经济制度,它对应的社会形态是原始社会。当人类经济社会受到自然资源、自然环境严重制约时,人类便进入了自然经济社会。
1、什么是自然经济?是怎样形成的?
某种经济制度的出现绝不孤立、偶然,势必与当时的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相联系。由于在原始社会,人类的社会生产力水平十分低下,所以也就决定了这一时期的经济社会的发展,将会受到自然资源、自然环境存在与运动状态的严重制约。无疑,在一个相当长的历史时期,人类社会的经济发展是受到自然资源、自然环境严重制约的,因此笔者把受自然资源、自然环境严重制约的经济称自然经济。
人们知道,时至今日,有些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发展仍然受自然资源、自然环境的严重制约。如一些海湾国家、非洲、中国西部和中国西部的一些少数民族地区的经济仍然如此,虽然这些国家和地区的经济不能与原始社会的经济相比,但其自然经济的特色相当显著。当然,更不能说,这些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就是原始意义上的那种自然经济,而是说这些国家和地区的经济仍没有摆脱自然经济的色彩。
笔者以为,自然经济是受自然资源、自然环境严重制约的一种经济制度、经济体制。显然,这里讲的自然经济与传统经济学上讲的自然经济是有一些差异的。大家对于自然经济其实并不陌生,在一些经济学著作中,就曾经有人把中国解放以前的那种“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称为自然经济。殊不知这是种十分错误的认识。试想,一个把产品主要用于交纳地租、用于交换的经济怎么能说是自然经济?
那么,自然经济是怎样形成的?第一,与当时的人类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有直接的关系,表现在人类对自然资源、自然环境事物的认知程度极其低下,生存能力较低;第二,由于上述原因,人类的社会组织极不完善、经济方式严重缺失,难以抵御来自自然、社会的各种风险;第三,缺乏商品生产行为,或者说还没有形成商品制度、货币制度,虽然在偶然的时候也会有孤立的商品交换行为的发生。
2、自然经济的本质?为何是严重依赖?
笔者以为,自然经济的本质就是人类社会的发展对自然具有严重的依赖性。或许有人会说,既然在原始社会,社会的发展受自然资源、自然环境的严重制约,那又何谈什么经济?大家知道,经济是社会物质生产与再生产活动,也体现为一种利益的和价值的属性。其实,这种认识是十分狭隘的,因为具有这样认识的人忘记了一个谁都无法否认的事实,那就是,人类社会本来是自然界长期演化结果。
那么,人类与自然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呢?第一,人类是自然界长期演化的结果,或者说人类是自然界演化到一定阶段的产物,而从这个意义上说,人类自身就具有自然属性。第二,人类对自然界的认识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可能一次完成。第三,人类的发展和持续发展取决于对自然的认识程度,两者成正比例关系。第四,不管人类怎样发展,都不能凌驾于自然之上,否则就会遭到天谴。
当然,这不是说,主观能动性的发挥就不重要,也不是说生产力、经济基础就不能决定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更不是说生产关系、上层建筑对生产力、经济基础不具有反作用,而是说,原始社会的经济发展受自然资源、自然环境严重制约。否则,人们将无法解释原始社会演化的时间为什么会那么长!总之,一种经济制度的形成与一定的自然资源、环境相联系,必然受到自然资源、自然环境制约。
当然,这也不是说,人类在自然界面前只能听天由命,无所事事。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由于人类的生产力水平得到了迅速的提高,人类也会从那种被自然严重制约的状态下解脱出来或者说部分解脱出来,而标志便是劳动产品有了剩余。剩余产品的出现为产品的商品化创造了条件,而带来的直接后果便是,剩余劳动产品转化为商品。于是,自然经济有了向其经济制度、经济体制演化的可能。
(二)什么是产品经济?有什么本质特征?
与自然经济相比,产品经济的层次要高,而高就高在它已经摆脱了人类对自然环境、自然资源的那种依赖。当然,这也不是说,这时候的人类经济已超乎于自然,而是说人类对自然的依赖已开始弱化。在这种模式下,生产的目已经不仅仅只能满足自己,虽然剩余产品基本上是被奴隶主阶级所占有。
1、什么是产品经济?是怎样形成的?
自然经济之后是产品经济,它对应的社会制度应该是奴隶社会。在奴隶社会里,由于奴隶生产的产品被奴隶主全部、无偿地占有,而在一般情况下又很少用于商品交换,所以,在奴隶社会,其经济制度、体制主要体现为产品的非商品性。所以,笔者把这种经济模式,定义为“产品经济”。在原始社会,由于生产力低下,其经济制度会受自然资源、自然环境的严重制约,但奴隶社会的情况有所改变。
当生产摆脱了自然资源、自然环境的绝对制约时,人类社会便进入了产品经济时代。该时代向上可以追溯到炻器时代、狩猎时代、畜牧业时代;向下可以延伸到青铜器时代和以农业生产为主、手工产品生产为主的经济时代,甚至可以延伸到工业社会、机械化、电器化的时代和资本主义社会之后的社会。这是由于,产品经济是产品生产的非商品化。也就是说,只要生产出来的产品非用于商品交换。
笔者以为,产品经济是介于自然经济和商品经济之间的一种经济制度、经济体制。而在一般的情况下,它对应于奴隶社会,因为在这个时期,产品主要由奴隶主占有——尽管不只是为自己享用,甚至已拥有一定规模的交换,但我们仍然应该把它理解为是产品经济模式,因为在这一时期,人们生产的目的,毕竟主要是为了满足奴隶主的占有,尽管为了使奴隶能“再生产”,奴隶也能得到部分产品。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30年前中国所搞的计划经济也应该属于产品经济范畴而不应该属于商品经济范畴,当然更不能把它看作是市场经济范畴了,因为在那种计划经济体现下,企业生产的目的不是为了商品交换而是为了社会和人们生产、生活的需要——表现为不以盈利为目的。尽管,在当时的情况下,在一些企业的账簿上也有“利润”科目的存在,但由于产品的非商品性,所以属于产品经济范畴。
当然,这绝不是说,中国在27年前所搞的那种计划经济就是在奴隶社会所搞的那种产品经济,而是说只要不是为了交换而生产的经济制度便具有非商品性质,就是说因非交换的生产而构建起来的经济制度不属于商品经济制度。那么,产品经济属于什么制度?准确地说,是非为了交换而生产的经济制度。换句话说,如果生产的产品就是为了交换,即便是在原始社会,人们也不能把它当作产品经济。
2、产品经济的本质?为何是非交换性?
显然,产品经济是由自然经济蜕变出来的一种经济制度,其本质是劳动产品的非商品性。或许有读者问,生产出来的产品既然不具有商品性,那为什么还要把它称为“产品经济”?这是由于,在这种经济制度下,生产出来的产品一般不用于商品交换,尽管有孤立、偶然的商品交换行为的发生。也就是说,由于奴隶生产出来的剩余产品主要是为了满足奴隶主的个人占有,所以它们不具有交换性质。
不用于商品交换的产品当然不能当作商品来对待,至少不能把它们全都当作商品对待,因为生产这些产品的目的主要不是为了交换。大家知道,即便是到了封建社会初期,仍然有许多国家处于产品经济状态下,比如在中国的秦朝,便具有浓厚的产品经济属性,表现为产品生产的目的是为了满足战争和封建主阶级的占有。于是,从这个意义上说,产品经济的本质不是别的,正是产品的非交换性质。
只要生产出来的产品主要不是为了交换,那么就体现了产品经济的本质。比如炻器时代、畜牧业时代、青铜器时代等都是比较典型的产品经济。如上所述,即便是在蒸汽机时代、电气化时代、工业化时代,甚至在信息时代,只要是生产出来的产品主要不是为了交换,都应该理解为产品经济,如我们过去搞的“计划经济”。因为在计划经济条件下,企业的生产是按照政府下拨的《计划》来进行的。
如今,中国顺利地完成了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化,不仅实现了产品经济向商品经济的过度,且一下跨入了市场经济门槛。显然,这是个非常了不起的跨越,因为中国缺乏资本主义经济这种制度与环节(中国是由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演化而来的)。当然,这也就证明了,人类的社会制度、经济制度是可以跨越的。比如,我们知道,中国有好些少数民族是直接从原始社会、奴隶社会演化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