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法国知名香颂歌手Keren Ann 4月11日在广州星海音乐厅开启首次中国巡演,此后将在北京、上海等地继续演出。 关于Keren Ann,不同的文化背景对她的音乐有着不同的理解:美国媒体曾将她与新生代爵士女伶Norah Jones进行比较;法国人称她为Francoise Hardy的接班人;在中国,Keren Ann甚得“小清新”歌迷的拥趸,不少中国乐迷则将她和台湾歌手陈绮贞归为同类。在中国乐迷的心目中,“她的民谣实在‘清新’,和古老的传说联系在一起,和远去的岁月里绵绵的小故事牵手,直接承载于简约的原声器乐中。”当记者问到Keren Ann本人对于“小清新”这个定义如何看时,Keren Ann笑言:“这种感受,就像呼吸新鲜的空气是如此令人舒适,哪怕消极和悲伤仍在心底挥之不去。” “小清新”的黑暗与光明 Keren Ann1974年出生于以色列,从小学吉他时就开始扒Joni Mitchell的曲子。11岁举家迁往巴黎后,获得法国著名音乐制作人Benjamin Biolay的赏识,Biolay的古典音乐背景为她的作品带来更丰富的编配层次。2000年,Keren Ann发行首张专辑《La Biographie De Luka Philipsen》,融入了犹太民谣、俄国文学和法国诗歌色彩,并辅以Trip-Hop、民谣及法国流行乐。从第二张专辑《La Disparition》开始,Keren Ann受到Chet Baker和Tom Waits的影响,开始在民谣中融合了爵士、蓝调、法国流行乐、Bossa Nova等更多的元素。2011年新专辑《101》与电声的结合,更是充满了丰富的探索类型。目前Keren Ann旅居于巴黎、纽约两地,已经出版了6张专辑和两张合辑。 “每一张专辑对我而言就是一种全新的尝试。”Keren Ann说,“我的歌声永远来源于生活(至少在情感方面),即使歌曲里的故事并非最近发生的,我也会让它成为这个特定章节的一部分展现出来。”Keren Ann总是将那些触动她心灵的故事,演绎成自己的故事以自传形式出现在创作中。“在我写作《La Biographie》时,我总是不停地回忆我祖母在世时的画面以及她发生在战前战后的故事,她的剪影经常是我的歌曲的一部分。” “我的音乐是基于我创作期间吸引我的情境和画面,我喜欢制造音乐的氛围,无论是轻松、紧张、黑暗或明亮。我总是先素描歌曲,然后使用印象派的方法为他们着色。大部分歌曲的基本模式是基于蓝调的创作和延伸。”对此,Keren Ann打了个有趣的比喻,“我想说的是基本的音乐应该是画画,制作人实际上是在使用画笔。” 即便是如民谣般简单的吟唱,也并不能简单地以“清新”、“陈绮贞”概括之。这一次中国巡演,Keren Ann坦言, “我希望我的中国歌迷通过我忧郁的音乐来了解我黑暗和光明的一面。”据她透露,今年她的Lady &Bird乐队最新作品是名为《Red Waters》的歌剧,而下一张作品目前也在筹备中。 每个人都受外国音乐流派影响 时代周报:你拥有四国血统、用两种语言创作、同时旅居于巴黎和纽约。你认为不同民族的血统和不同国家的生活经历,对艺术创作有什么样的影响? Keren Ann:我不知道走过很多国家,受过多民族的文化熏陶是否对一个成年人的思维方式和个性产生影响,但我确信众多的巡回演出已经影响了我的创作……这种音乐家的生活方式一直影响着我的创作。我的身份从来不是建立在国籍或宗教的基础上的,我出生在以色列,它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这让我联想到波兰籍犹太作家布鲁诺·舒尔茨笔下的忧郁,我太熟悉这种感觉,当然我不能说我的音乐和犹太宗教有太直接的联系。在我搬到纽约之前,我明显感觉到美国对于我的音乐的影响。我认为一个人最伟大的老师,是真正启发自己灵感的艺术家。像Bob Dylan、Leonard Cohen、Chet Baker等都是我最喜欢的艺术家。 时代周报:据说你在创作《La Disparition》时,受到Chet Baker等音乐家的影响。与大部分的乐手一样,在长年的旅途巡回演出中,Chet Baker也沉溺到酒与药物的世界之中。你对音乐家和药物之间这种常见的特殊关系怎么看? Keren Ann:Chet Baker在音乐上启发了我在歌唱和演奏音乐之间的整个关系,不仅仅是《La Disparition》,也包括我基本的音乐创作方法。他通过音乐留下的遗产是非常强大和特殊的。我认为我没有资格去评判他,只有他自己或与他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个人并不认为创作需要依靠努力以外的任何其他事物,艺术创作最大的因素是专注。 说到酒,作为半个法国人,我知道如何品尝高品质的葡萄酒,我也知道威士忌,但这需要看在什么特殊场合。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相信最严重的酗酒均是出于爱。 时代周报:这几年,法国本土流行音乐、尤其是在传统法国香颂的创新和发展,感觉是放缓了脚步;但美国化或者英国化的程度依然在加剧。你长居美国,怎么看待这种“美国化”的趋势? Keren Ann:许多法国艺术家已经从美国、英国音乐中受到启发和影响。是的,如果你看Charles Trenet、Yves Montand和Edith Piaf,那么你可以说他们的音乐属于非常传统的法国音乐,“Music-Hall”的演出,我们可以说是法国的传统香颂。但如果你再看看上世纪60年代、70年代、80年代的艺术家,直到今天,那么你会发现,他们每个人都已经或多或少受到一些外国音乐流派的影响。Gainsbourg喜欢全英国式的声音和方式,鼓与贝斯听起来更有盎格鲁撒克逊人的风格。当然,他的创造性在于自己独特的声音,所以我们不能说,他的声音在现在看来很“法国”。今天,许多法国艺术家已经受到他的影响,但他的灵感的来源,却并不一定和法国有关或是法国的“声音”。Francoise Hardy的很多灵感来自于美国的民间作曲家Veronique Sanson。甚至“ye-ye”时代所有人都试图模仿美国摇滚的声音。法国最好的摇滚乐队“Les Rita Mitsouko”也演绎着漂亮的英式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