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对巴菲特的描述几乎非常含蓄。
“他和不熟悉的人在一起时,会感到不舒服,甚至有点羞怯。他不喜欢各种各样的聚会……在只有一个房间的公寓里,只要有《华尔街日报》、一台电视机、一瓶百事可乐,他就会感到很幸福,”他的女儿苏珊说。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和巴菲特一同参加新年晚会的一位好朋友说,几乎整个晚上巴菲特都呆在一个角落里,百无聊赖地打发时间,直到他可以离开。邻居们很少看到他。他不怎么喜欢到庭院里活动,他一个人也不会在打扫得很干净的院子里养花弄草。相反,他通常都是呆在室内,读书或是参加伯克希尔公司的董事会。在他的办公室里,很少有人光临——星期内可能有2人—3人和他有短时间的会晤——这些人中不包括股票经纪人和股票分析师们。
但是,他却有很多的朋友,他经常和他们通过打电话、写信的方式保持联系。偶尔,他会在一些大学,比如像哥伦比亚大学、斯坦福大学、哈佛大学、耶鲁大学、圣母大学、范德比尔特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奥马哈的柯瑞顿大学做演讲。1993年5月,达特茅斯港的阿摩斯特克学校邀请他为商业学院的伯恩斯礼堂献辞做演讲。他这次演讲是为了纪念他的老友,保险界的大人物杰克·伯恩斯,杰克曾一度是日本通用电气公司的总裁,后来担任美国基金公司的总裁。
1998年的秋天,他在佛罗里达大学的沃勒顿商学院发表演说。他的演讲是由格雷厄姆——巴菲特教学捐款协会主办的,协会是由佛罗里达商学院的毕业生梅森·霍金斯资助的。为了这次演讲,巴菲特特地穿上了写有太阳信用银行的T恤衫。太阳信用银行在乔治亚州和佛罗里达州都有主要的办事处,它还是伯克希尔公司的投资对象。
巴菲特几乎从来没有上过电视。人们多少有点接纳他很少接受电视台采访的做法。但是,他却很喜欢和朋友们聚在一起。他留出大部分时间来读书和学习。有些人说他是个羞怯的人,但是,有时他能一个人滔滔不绝,大谈特谈,控制所有的谈话主题。
如果说他很羞怯,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毕竟,他曾经说过他一直知道,即使在他很小的时候,将来他会很富有的。任何一个能从自己的卧室开始他投资合伙公司的人都对自己有信心,并对别人找一份真正工作的逼迫置之不理。
巴菲特在外表上并不会给人很深刻的印象,但是,当他开始谈话时,人们都停下手中的工作,认真倾听他所讲的每一个字。他那威严的、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个性,是他具有高压放电般智力能力的真实反映。从外貌上,巴菲特表现得非常谦虚,尽管我们都很清楚地知道他是一位民间英雄,也是华尔街的英雄——人们密切注意他举手投足的任何一个动作。
“我也留意过自己的一举一动,我没有发现有什么地方能给别人留下深刻印象,”他有点自嘲地说。
即使在巴菲特名声最明显的商业界,有时事情却不是这样的。在美国《谁是谁》杂志上刊登的一篇文章中,文中对巴菲特只是简单地提了两句,杂志把他描述为一个“公司的主管人员”,就如同说,芭比·鲁斯是棒球运动员一样。《世界年鉴》把巴菲特列入“著名人物”的名单中,但是,把他的名字拼写错了。
他本人不是特别喜欢闲聊,但巴菲特是个性情坦率的、容易接近的人,他豪爽的个性、敏捷的反应,使他周围的人感到非常愉快。芒格说,尽管巴菲特有惊人的记忆力,但是,他对人名的记忆能力却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好。
“他和你说话时,就像在和一位邻居交谈一样很随和、很亲切,”罗纳德·瑞奇说,他是阿拉巴马州伯明翰市韬奇马克保险及金融服务公司的主席,伯克希尔公司在这家保险公司有一笔小的投资——大约1000万美元。按照伯克希尔公司的标准,这是一笔很小的投资。“有一天,他打电话来说他想和我们见见面,”瑞奇回忆说。当时,他正在韬奇马克公司设在纽约的办公室里,他说,不论巴菲特提议在哪里见面,他都会欣然前往的,包括奥马哈市。当时也在纽约的巴菲特说,“哦,不,我知道你在那儿。我走着过去好了。”
瑞奇说,不一会儿的功夫,巴菲特就走了进来,告诉他和当时任韬奇马克保险公司总裁的乔恩说,他对公司不存在任何的威胁,他仅仅是一个投资者而已,说完后他就离开了。
赫伯特·斯克莱纳是伯明翰市国家最重要的碎石生产者弗尔康物资公司的总裁,他是在奥马哈市附近的一家农场长大的,也曾在本森中学读书,他在同学聚会时见到过巴菲特。“巴菲特是我在1988年同学聚会中,偶然遇到的第二个人。”斯克莱纳回忆说。
在同学聚会期间,所有参加聚会的人都要谈一下自己目前的工作情况。斯克莱纳说,他在一家“把大石头粉成小碎石”的公司工作。巴菲特自己走到人群前,主动为人们提供有关投资方面一些小小的建议,他说话非常幽默风趣。
曾就读于哈佛大学的斯克莱纳,在公司财务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他承认,对于任何和巴菲特相关的商业方面的建议,他都会考虑再三的。“他那个人太精明了。”
巴菲特的办事风格是,对于他能处理解决的问题从不拖延,对于超出他能力之外的问题就尽量避开它。他经常说,他会尝试着从一英尺高的障碍物上迈过去,而不会从7英尺高的障碍物上跳过去。他会尽力寻找明智、有效的解决问题方法使问题简单化。因为从球场中间不存在什么高百分比的射门。对于有可能办到的事情,他总是尽力而为,对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他很明智地避开。他所信守人生的信条之一,就是避开麻烦。在股票市场上,这就意味着避免资本损失,就像美国伟大的政治家本杰明一样,他通常也是早睡早起,尽管有时他没有固定的睡眠时间。这些天他开玩笑说,他的床和大多人的床没有什么区别,他一天也有七八小时的睡眠时间,他的“睡眠经历”和其他人的比起来也没有什么差异。
他一星期内看电视的时间大约有7个小时,主要是看新闻和体育节目。他是对统计学非常着迷的一个人,他对棒球的击球次数,以及其他一些很细节性的东西的记忆,几乎如百科辞典般的精确。但是,他对棒球的兴趣在高中时期是最浓厚的。
他不论做什么,都非常的自信。“我对自己从来都没有缺少过自信。我也从没有感到过气馁,”他说。
从戴维斯写给“纽约时报杂志故事”的文章中,我们可以看到,他偶尔流露出来的利己主义痕迹。文章说,在他的办公室里没有计算器,也没有电脑。“我自己就是一台电脑,”巴菲特语气非常平淡地告诉戴维斯说。
不论好坏,伯克希尔公司的许多纪录都保存在巴菲特的头脑中。有一次,加拿大投资顾问约翰·赫勒瑞写信给巴菲特,询问伯克希尔公司债券投资组合的细目分类——什么是应征税的,什么是免税的,哪些债券是可以自由兑换的,以及有关证券的到期时间。
巴菲特在1980年12月15日的回信中说:“就像你所建议的那样,在我们的报告中,或许应该把有关债券的类别,以及到期时间等各方面的信息都写进去。在正式的报告中,我们几乎看不到这些东西,因为大多数有关此类信息都存在我的头脑里,而不是在计算机打印出来的文件里。但是,如果今年我们还会做债券投资的话,我会尝试一些能给人留下总体印象的做法。”
巴菲特基本上是一个家庭第一主义的男人,他喜欢呆在自己的办公室和家里。但是,他也不得不经常出门旅游,就像他在许多家董事会里任职时那样,偶尔他会抽时间回到加利福尼亚州拉古那海滩的第二个家里呆些日子。(待续)(本文缩编自民主与建设出版社《投资圣经——巴菲特的真实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