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望2008年中国的宏观经济形势,金融政策和股市政策最为引人注目。刚刚结束的全国经济工作会议提出了2008年要实行从紧的信贷货币政策和稳健的财政政策。这一方面使人们对适度从紧、从紧、稳健和宽松这些概念产生了无限的遐想,另一方面由于要大力发展资本市场和直接融资是我国金融改革的发展方向,大家对此已基本取得共识,并在一系列党和国家的重要文件中加以了明确,但从紧的货币政策和现实中需要大力发展资本市场和直接融资的积极股市政策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引人注目的全国经济工作会议在提出从紧的信贷货币政策的同时,只谈了要限制商业银行的信贷规模和节奏,而对资本市场和直接融资却只字未提?因此,弄清货币政策、财政政策和股市政策之间的关系,对我们判断2008年的宏观经济形势走向显得至关重要。
一、稳健的财政政策易于解读
从稳健的财政政策来说,由于在中国的政策概念中只有稳健、适度从紧和从紧,并没有宽松一词,事实上,稳健也就意味着是宽松。因此,对稳健的财政政策在解读上并不难理解。一是体现在税收上,2008年两税合并,内外所得税统一,税率从33%调整到25%已成定局。这无疑给2008年企业的发展提供了更为宽松的环境。二是体现在政府的开支上。由于2007年财政收入超收1万亿以上已成定局,因此,无论是在政府的消费、采购,还是对公益项目的开支和社会保障上,日子都将会比较宽裕。二、从紧货币政策的本质严控商业银行的信贷规模和节奏
而从从紧的货币政策来说,这一政策是十几年来首次从稳健的货币政策改为从紧的货币政策,是格外引人注目的,因此,对明年的形势很多人并不乐观。从紧的货币政策是为防止经济增长从偏快到过热,防止价格由结构性上涨转变为明显通胀提出的。而全国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从紧的货币政策就是要严格控制信贷总量和投放节奏,减少流动性过剩的压力,用准备金率、利率等手段调节货币供求。从某种意义上说,从紧的货币政策主要是针对商业银行贷款所代表的间接融资而言的。原因是每年的信贷规模投放基本全都失控,速度过快,规模过大。以2007年为例,全年信贷投放总额3.3万亿,但到10月份已投放3.5万亿。中央还是担心中国金融的大儿子――银行在经济过热的背景下,由于过度竞争,企业还不上贷款而导致坏帐上升引发的金融风险。所以从紧的货币政策是“在2008年限制商业银行信贷规模”的一个代名词。
实际上,一年来我们反复提到的流动性过剩和流动性陷阱也是就商业银行的信贷引发的间接融资而言的。存入银行的钱超过了其贷款能力和现实经济中的需要,这是流动性过剩的本意。因此,从紧的货币政策严格说就是紧缩信贷。
三、从紧货币政策的推出需要积极的股市政策做支持
众所周知,在现代市场经济中,维持一个国家社会经济发展的,除了商业银行信贷的间融融资之外,还有来自于资本市场的直接融资。这是推动现代经济发展的两个轮子。从发达国家的实践经验看,由资本市场启动的直接融资包括公司债券和股票所占的比例越来越高,发挥的作用也越来越大。这不仅是发达国家经济的一个趋势,而且是中国改革要扩大直接融资比例的一个现实要求。既然2008年从紧的货币政策要严格控制了间接融资,那么,对于经济发展中企业融资的重任就应该以较快的速度和较大的力度向以资本市场为依托的直接融资倾斜。事实上,扩大直接融资比例绝不仅仅是推动社会经济发展的融资手段的转变。由于直接融资出资人花的是自己的钱,因此他们对无论是直接投资的项目还是通过证券市场投资的股票,都非常谨慎。与发改委批项目、商业银行贷款,花别人的钱,本质是不一样的。所以人们现在常常在问为什么直接融资比例高的发达国家里,少有经济过热的现象?而在间接融资体制的中国,为什么年年紧缩却年年过热?这背后的体制原因是令人深思的。
所以,扩大直接融资比例是本届人大政府策工作报告以及全国金融工作会议的精神。如果我们支撑社会的融资手段转到以资本市场的直接融资为主,我们的经济可能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的过热现象。直接融资的出资人会对自己的钱负责。二即使出现了过热,又何妨?那只有投资人判断失误,投资失误,并不会引发商业银行及其背后国家信用的系统风险。这才是我们今天要发展资本市场,扩大以公司债和股票为主的直接融资的目的所在。
令人遗憾的是,在全国经济工作会议的有关文件中,资本市场直接融资这样一个最重要的融投资和资源配置的场所,怎么就游离出全国经济工作会议的视野呢?由于从紧的货币政策所代表的银行信贷和股市代表的直接融资不是相同的概念,所以从紧的货币政策并不能完全涵盖直接融资的股市政策。由于推动社会发展的融资手段就两种:间接融资和直接融资,间接融资从紧,直接融资从某种意义上就要承担GDP年增长50%的更多重任。因此,对资本市场直接融资这样一个命题,没有体现在全国经济工作会议的相关文件中。大家关注的是,是由于人们不熟悉这个领域?还是由于资本市场是一个由市场调节,由投资人判断的场所,他与全国经济工作会议突出的审批经济和从紧的货币政策不相关呢?
其实,尽管这次会议没有提到资本市场和直接融资,但是没有人会忘记飞速发展的中国股市和直接融资。资本市场的直接融资已经成为我国金融领域最重要的环节,是改革的发展方向,是绕不过去。在这样的背景下,政策所涵盖的只是商业银行的信贷规模和节奏,我们对商业银行从紧的货币政策是为了防止系统风险,但同时我们可以从解决融资结构的角度出发,推行积极的股市政策,2008年加速资本市场的扩容。一方面由于人民币升值,我们目前社会的资金是非常充裕的,相关产业饱和度远远没有完成,无论从央企整合还是从中国向城市基础设施健全的第三产业,都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无论是大盘蓝筹股,还是中小企业的发展,上市资源丰盛,资金和产业空间巨大。因此,2008年应采用积极的股市政策,这是符合中国现实经济的实情和发展需要的。
2008年积极的股市政策的重要意义就是实现我国金融的结构转型。同时,要通过发展资本市场和扩大直接融资来推进积极的股市政策。今天我们在金融改革和理解上,无论如何都应该把从紧的银行信贷政策与积极的股市政策加以区分,明确推动社会经济发展融资结构上的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是不一样的,要看到差别。因此,稳健的财政政策、从紧的货币政策、积极的股市政策,应成为2008年的正确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