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广导演是谁 “香港导演北上后变了的,我看得多了”
杜琪峰“国产新片”《毒战》公映,被称为“打开了内地电影的尺度” 在试探性的两部电影《单身男女》和《高海拔之恋》后,4月2日上映的内地公安题材警匪片《毒战》成了“银河映像”在内地的突破性尝试。杜琪峰说,《毒战》其实是一部名副其实的国产片。 某种意义上,《毒战》被称为“打开了内地电影的尺度”的确不为过:毒贩烧人民币、挂着国旗的“毒船”集体出海、两次将公安全部杀光,以及最终全程展现注射死刑过程等情节,让《毒战》的口碑始终因“挑战审查底线”而居高不下。上映五天,票房已过8000万。影评人魏君子甚至称《毒战》为“恶趣味、重口味、高级黑、大杀四方,守住了银河映像元气,完全没有之前看合拍片唯恐删减阉割之忧。《毒战》不是港影北漂,而是杜琪峰北伐”。 “我感觉很多东西就是要把握这个时代里人的心态,加上原有的风格,不是不能改,而是要看你怎么改,改的程度如何,不能因为怕麻烦或者完全妥协于政策。你要清楚你来是做什么,是来完成一部电影,要清楚这部电影对你有多重要。”《毒战》上映一周,依然在为电影四处奔波的杜琪峰、韦家辉在上海接受时代周报记者专访,“最重要是要保持自己,除非你是烂导演。香港导演北上之后改变风格我看得多了。” 但面对赞美,“银河映像”双雄杜琪峰、韦家辉谈得更多的还是审查带来的“痛苦”。“我们进入这行以来,没有这么担心过,因为香港根本没有审查。”杜琪峰说。 在这个过程里,两人已经越来越清晰什么可以拍、什么不可以拍—“古天乐不能不死,那是不可能的,他一定要被绳之以法”、“(电影里)内地的地名天津、广东,就要变成假的津海、粤江,但香港就可以是真名,因为没有人会说香港不可以有贩毒”。 迟迟不来内地的杜琪峰终于还是来了,尽管《毒战》的国内宣传海报上甚至都没有了“银河映像”的logo。 “我们是制作方,《毒战》不是合拍片,是国产片。”杜琪峰如大佬一样拿着雪茄说,“因为中国内地的市场真的很大。香港就是新界、九龙、香港岛,一个多小时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就走完了,如果创作要宽,地域也要宽。内地有一点不好就是要送审,但是也没办法,香港虽然自由,但是资源又不够,观众又不够,这两个要自己去平衡。” 杜琪峰×韦家辉:“香港黑社会70年,都是选出来的” 先拍爱情片古装片作试探 时代周报:相对其他的香港影人来说,你算是进入内地比较晚的一位,我也看过访谈,早两年你还是比较犹豫? 杜琪峰:我第一部电影就已经在内地拍了,那还是1978年。到1994年、1995年最后一部来内地取景的是刘德华的《天若有情》。那时候我拍完之后感觉真的很痛苦,这边工作实在不专业,然后我说以后我都不来了。但是从1995年到现在,整个电影圈的改变是很大的,不光是各大影视集团变了,而是整个制度都变了,唯一困扰我们的问题就是送审。 我们不是犹豫,几年前我们已经希望能够过来发展电影,但还是要先来做一做、看一看,才能发展后面的事,所以就拍了《单身男女》和《高海拔之恋》。这两部算是我跟韦先生正正经经进来(内地)看,那时候就想到要做公安电影了,找了很多资料。其实四五年前就讲过我们要过来发展,但并不是没有准备而来的,一定要准备。选择公安电影是很难的,但是我跟韦先生也希望能够做打破一些东西的电影。我们先开始拍爱情片,一定不难通过,拍古装片,一定不难通过,但我们希望挑战不同的类型。当初也有很多人讲,公安电影在内地很难拍出来,早就有人提醒我们了。 时代周报:后来是怎么确定拍缉毒公安的故事? 杜琪峰:如果这部电影完全说一个好公安、好公安的话,我想在13亿人里,会有90%以上的人都扔我鸡蛋。所以韦先生的设计就是,希望讲一群不是你们平时街上常见的公安公安,而是缉毒公安,他们是公安中的精英,他们尽忠职守,无私奉献,他们离观众比较远,可能拍出来大家就没那么反对。 时代周报:不过听说第一稿剧本大纲和后来《毒战》的故事很不一样。 韦家辉:我们当初的第一稿是从天津,然后到湖南,到广州、云南,就像公路片。利用中国内地跟香港不一样的,内地很大,想利用这种地域。而且不是所有公安都死在天津,只死了几个,但是钟汉良他们(广州公安)没有死,他在第一稿里面甚至都没有参与到天津的枪战里。天津的公安都被古天乐打死了,然后古天乐跑了,他们就追到云南去抓古天乐。最后在云南,他们要弄死古天乐,原本的剧本是这样的。 时代周报:那为什么后来大部分都在天津拍了? 杜琪峰:我们本来想天津的冬天都是雪白的,讲对白都有烟喷出来,车也会喷烟出来,画面很好的。但是去了两个月都没下过雪,钱也花掉了,最后逼于无奈,韦先生只能把整个故事的大部分改成在天津发生,实际上我觉得原来的版本更好看。 与以往风格“差异大” 时代周报:《毒战》在拍摄风格上跟你们以往的电影是很不一样的,没有了浪漫,变得非常写实。 杜琪峰:要看具体的电影主要想表达什么东西,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但还是要问自己,用这种方法去做,你想要的是什么感觉。如果用太强风格的电影手法,娱乐性就会比较低,基本上观众更希望看到紧凑的电影,很想追剧情的发展。而且贩毒的题材比较真实,我们讲的故事是围绕这个真实题材的。因为这个电影创作的理念就是希望真实,如果加进去太风格化的东西,可能就没有那么真实的感觉,有些不实际的画面就会出现。 时代周报:网上的确有人评论《毒战》很多细节上都非常真实。比如广州来的公安(钟汉良饰)没钱回去,跟同事借钱,因为一路从天津开车回广州要交太多过路费了。 韦家辉:真的吗?因为我们在跟很多公安聊天的时候发现,中国公安的工资都不太高—如果他不贪污的话,跟毒贩比起来就是天差地别。所以我们设计了毒贩在那里烧钱,两个从广东过来的公安,因为一路很多收费站,钱都花光了,要跟同事借钱。还有一些案例,比如“大聋”、“小聋”两个毒贩被设计成“聋哑人”,是因为我们在搜集资料的时候,发现有很多毒贩都喜欢用聋哑人,因为被抓也不会讲太多东西出来,有些案例就是这样的。 时代周报:电影当中还出现了很多摄像头,一开始路口的监控摄影机,还出现了微型摄影机,这种摄影机以前在你的电影中很少出现。 杜琪峰:因为这是内地嘛,内地现在用很多摄影机。香港没有这么多,隐私很重要,不能这样监察。其实我们也看过很多内地的新闻节目,很多破案在香港都不可思议,犯罪过程怎么可能被摄像头拍下来了?我们发现内地那么快就可以看见事发,机器一定是很早就装进去的。一般有事情发生的时候,有人冲进去拍肯定也是从一半开始,但是你看这些很完整,从没开始就有,不止在大路上,小的路上也有。这是内地的特色。 时代周报:在故事人物的处理上,与两位以往的电影风格相比,《毒战》的差异也很大。比如古天乐饰演的毒贩,坏得非常极端,但你们以前的电影里坏人往往还是会保留一些人性。 韦家辉:其实这个人物对老婆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不会在她死了之后烧钞票给她。但他是这样的,如果你快死了,他是不会救的,比如制毒工厂爆炸的时候,他老婆在里面,他不会把她带走,他会跨过她走掉,不然他也就死掉了。我觉得身边也有这样的人,他不是很坏,但还是爱自己最多。 杜琪峰:我们有拍制毒工厂爆炸的经过,但是拍完之后做剪辑的时候去掉了。太长了,从三个多小时剪成两个多小时,所以中间是有一些感情戏的,比较慢的就不加进去。 时代周报:那为什么把孙红雷饰演的缉毒公安设计得这么完美,是一个没有任何缺点的公安形象? 杜琪峰:因为他是内地的公安嘛!其实是为了跟古天乐形成反差,他是一个不眠不休的公安。拍之前很多公安告诉我们,他们是不眠不休的去抓犯罪分子,我觉得把这一点放进这部内地公安的电影里挺好的。 “公映的是尺度更大的版本” 时代周报:现在大家普遍的评价是觉得《毒战》打开了内地电影的尺度,底线又被拓宽了,你现在怎么考虑尺度的问题? 杜琪峰:我们只是希望尽量接近塑造过程里的需要,而且也不能完全没有自己,还是要有自己的风格。有问题的时候,我们尽量自己调整,不然开始的时候什么都不行。《毒战》也是这样,我们当初最担心的问题就是能不能通过,每天一边写剧本一边担心,这场戏能不能通过,有没有问题,考虑很多问题。剪完送审,最后出结果,我们感觉公安局已经放松很多了,电影局也放松了很多,对这个电影他们是能开多少就开多少。所以很多人讲,这可能是内地枪战方面最开放的一部警匪片。 时代周报:但还是听说,你们为了尽可能顺利过审查,准备了两个版本? 杜琪峰:是剪了两个版本。先送第一个版本,如果实在不行再用第二个版本。但是没有用到第二个版本,都是用的第一版。 时代周报: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是尺度更大的那个版本吗? 杜琪峰:对,我们拍了有公安吸毒和完全没有公安吸毒的两个版本,我们送上去的是有公安吸毒镜头的,但是已经通过了,只是剪掉了正面的镜头。还有一个版本是完全没有公安吸毒镜头的。 时代周报:的确有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东西还留着。比如香港的7个毒贩,做决定是用投票的方式。 杜琪峰:香港黑社会70年了,他们都是选出来的。香港很多事都要投票,谁票多谁赢。审查的时候他们可能不是从你这个角度去想。 时代周报:海润影业的老总刘燕铭是《毒战》的制片人,他在整个过程中起了什么作用? 杜琪峰:他以前拍了很多公安的电视,所以他对这方面是特别有经验的。我们也不去见那些送审的人,因为我们去很多时候也讲不通,所以很多靠他去见。 韦家辉:刘总很有经验,很多时候我想到的情节都去问他能不能通过,他这个人很开明,他就说你们先拍吧,不要想太多,我们就相信他先去拍,因为他经验很多。 时代周报:《毒战》从上映到现在,大家最关心还是“银河映像”这个香港制作团队遭遇内地电影审查制度的问题。所以直接地问,审查制度到底对两位的创作有多大的影响?
杜琪峰:很大啊,大到韦先生长期都在担心到底能不能通过。我们进入这行以来,没有这么担心过,因为香港根本没有审查。 韦家辉:你创作一场戏,拍一场戏是没有人管你的,电影局也不会管你,但你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全部拍完才能拿去终审。枪毙了就不好了,所以在拍一场戏的时候你自己就会想能不能通过,但是问得太多、想得太多,可能就不敢走得太远。很矛盾,最后我们还是觉得大胆地去做,然后看结果,不要太“自我审查”,结果出来后,电影局还是比我们想的要开明了。 时代周报:所以现在算是已经找到了一种既能够保持自我,又能够适应内地的环境的方法? 杜琪峰:我们希望这个(《毒战》)就是。在电影审查方面,五年前感觉要抓得更紧一点,现在有些不能讲的东西也放开了。时代进步,电影不能不进步,不能不跟人生的过程有关系,所以电影从紧到松是时间问题,十几年来不停地放,现在电影开始有票房,越来越厉害了。这条路在慢慢走,好过没有变。 担忧香港观众会感觉“不真实” 时代周报:这个片子在内地和在海外放有区别吗? 杜琪峰:没有,只有罗马影展有一个版本,最后古天乐打毒针行刑(注射死刑)的过程中,古天乐为了活命还在不停地“出卖”别人,还有那些毒贩,在哪里我可以戴罪立功……那个版本黄奕演的女警是没有死的,她等到古天乐死了以后告诉其他人去抓人。但是后来我们了解到,公安局不允许刑警在行刑现场,说不符合法律规定,这些应该是法院的工作,公安不可能在场,所以就剪掉了,就是那一段不一样,其他的都是一样的。 时代周报:但是这样一来,《毒战》里面全部坏人都是香港人,好人都是内地人。这部片子在香港上映,里面的反派全部是香港人,最近香港和内地又出现了一些摩擦,你会有担心吗? 杜琪峰:以前有内地人到香港去打劫,湖南帮什么的,现在都没有人到香港来打劫了,都是香港黑帮到内地来。有些黑帮在香港已经没办法活下去了,好一点的、技术高一点的都在澳门,大部分的赌场都是由有背景的人来做,跟以前不一样。以前是反过来的,好人都是香港人,现在变成坏人是香港人。 我感觉香港的观众会不相信内地的公安是这么努力、这么英雄的,这一点很难讲,这不是我们拍得好还是拍得烂,而是他们有一种观念,是内地公安给他们的印象。 韦家辉:在做资料收集的时候,我们发现缉毒公安还是很用心的,每年都有缉毒公安牺牲,很辛苦的。 杜琪峰:但香港人看到的不是这样,他们不可能看到缉毒公安,看到的都是一般的公安。去年反日游行的时候,他们的印象是内地人在街上第一个推倒的就是警车。 时代周报:“银河映像”接下来的工作重心会移到内地吗? 杜琪峰:要看是什么题材,如果题材对就过来拍,如果不行就没办法。讲鬼神的一定不行,宗教的一定不行,太暴力的也不行,三级的不行。还是要看构思是怎么样的,才能决定来不来。 时代周报:那会不会担心,作为曾经神话一样的“银河映像”,香港电影的标杆,北上之后会有所变化? 杜琪峰:基本上很难变的,它有自己的风格,过来拍电影还是要面对送审的问题,但是不能改变太多自己的东西。我们是这样的,有什么可以在内地拍的就拍,黑社会不可能在内地拍,那就回去香港拍,能来拍的我们一定来,因为内地的市场真的很大,而且中国要拍的地方很多,比我们的题材更丰富,很多题材都可以从不同的线索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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